第九十章 人走骨笛留唇香
云昊也急忙轉身要走,卻被晏紅兒拉住了,她嚴肅地說道:“一會若是真的安魂草出現(xiàn),你不要出面,修為太低,打起來,你肯定是炮灰,剩下的事交給我?!?/br> “不行,說好的一起,怎么能丟下你不管?”云昊堅決反對。 晏紅兒知道拗不過云昊,只能婉轉地回道:“算了到了再說,還有一點,剛才的近百名武者中,那些什么赤峰嶺洞主血雄,錦城城主馮將,鐵砂門掌門人鐵明俊等等都不那么可怕。相反的有四個人,你要特別留意,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一個圍著紗巾的女人,一個背著木劍的男子,一個穿著普通像是乞丐打扮的少年,記住了沒?” 云昊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但知道晏紅兒這是在保護自己的安全,嘴里念叨著,手中比劃著:“拄著拐杖的老人,圍著紗巾……” 晏紅兒這會兒已經快瘋掉了,怎么就遇上這么笨得人,就這個四個人還用得著浪費時間來熟記嗎?她想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記得差不多,那四人各有各的特征。拐杖、紗巾、木劍以及穿著丑陋就這四點,到了地方對號入座還不簡單哪? 遲暮一人跑在最前面,速度極快,健步如飛,后面的人勉強才能跟的上。而且遲暮越來越快,其他人是越來越累,可見剛才啟動這個追蹤的神之秘法消耗太大了。一路上大家盡量保持遲暮在自己的視線之內,怎么說都是一些修為高的的武者,身體素質,心理素質都相對較高,面對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所以在狂追的途中,他們都會拿出自己的真實實力去回復身體消耗的真氣。 也許是因為修為基礎弱的都死在了沼澤地,剩下的這些都是憑借真本事進入魔巖山的,到達遲暮所指的方向竟然只用了一個時辰。 云昊真是要感謝晏紅兒了,若不是她一路提攜幫助,靠他那點修為,早被甩了十萬八千里。魔巖山很大,也很特殊,只要行動稍快,快要達到御風飛行的感覺就會被一股神秘且強大的力量給拽下來。 這就要求來此地的武者至少有兩個條件才能在魔巖山中占得優(yōu)勢,第一是能完美掌控真氣的釋放力度,還要有更為敏銳的感知能力,能準確知道臨界點,才能保證自己不被外力所干擾遷就;第二就是經常來此地的人,對這一帶非常熟悉,即使不使用真氣修為,靠著一身精練的速度也是有很大的優(yōu)勢。遲暮遠道等人就屬于第一種,而武田武賀與荒月城城主等屬于第二種。 白小宛以及晏紅兒口中的那四個需要重點“照顧”的四人都顯得比較吃力,大家都在專心于跟著遲暮,忽略了大后方。對于云昊二人來說,相當幸運。 眾人抵達那個被鎖定的山洞,山洞前原本是一片亂石堆,可是現(xiàn)在石碓已經變成小石塊,甚至砂礫。遲暮走上前,摸了摸地上的小石塊,又轉動著看了看。直言道:“原本的亂石堆,變成現(xiàn)在的小石塊,說明有人再拿這些石塊作為修煉道具,這些小石塊的破碎面有新有舊,幾乎還有昨夜剛剛被擊碎的。” 說完,他走向山洞前,沉聲道:“安魂草應該就在這個洞中,而盜取安魂草之人也在洞內?!?/br> 聽得此話,眾人像發(fā)了瘋一般,直接沖向洞中,感覺受了幾十年的委屈終于要在這一刻發(fā)泄。不過結果讓所有人都沒預料到,他們沖向洞口眼看就要進去之時,卻被無形的力量彈了回來,一道道深黑色的虛無鎖鏈出現(xiàn)在洞口,連接那些鎖鏈的是一個大大的“封”字,宛如刻在洞口中央。 “這是什么?結界?”有人驚訝得問道。 還是有人看出了門道:“好像是封印術!” 所謂封印術是比結界更為厲害的一種秘術,它能制造一個封閉空間,在這個空間中,任何碰到封印區(qū)的東西都會被限制,包括rou體、修為、力量、甚至是人的思想。假如是結界,可以使蠻力強行破開,但是封印術就不一樣,它可能會遇強則強,需要一定的經驗或者秘訣。 與陣法有些相同,但是比陣法更為玄妙,它會自主形成一個不屬于現(xiàn)實空間的虛幻空間,將被封印的現(xiàn)實東西轉移到虛幻空間內,變成虛幻東西,從本質上已經抹殺了被封印者。因此這樣的功法都極其罕見,許多人也只是聽過,所以武者更喜歡稱它為秘法。 沖得幅度比較大的被震飛出去很遠,能把十幾個修為不錯的武者全部瞬間擋住,確實有古怪。 遠道小聲說道:“師兄,好像是一個封印術,看起來威力挺強,怎么辦?” 遲暮在洞口轉悠了幾遍,了解具體情況之后,回了一句:“師弟放心,我可以破開封印術,但是維持不了多久,這個封印術似乎是自主封印術的一種,比較罕見。即便我破開一點空隙,它也會馬上復原,除非我能從根本上除掉封印術的本源,但是那種本源一般都在施術者的身上。這樣吧……”他在遠道耳邊嘀咕了幾句,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晏……紅兒姑娘,那個洞口剛才一閃而過的是陣法嗎?”云昊很好奇,本來想叫“晏紅兒”的,但是想起之前的話,所以改口叫“紅兒姑娘”,他不明白叫得這么親昵有什么意思。 晏紅兒嘆了一口氣:“哎,你就不能將‘姑娘’兩個字去了嗎?”她實在是不能忍受與云昊一起的日子,很苦很費勁,聽到對方的詢問,不由得又嚴肅起來,“這是封印術?!?/br> “封印術?”云昊驚訝道,“還有這種功法,直接沖進去不行嗎?” 晏紅兒臉色不好地搖了搖頭:“看樣子不好過,要么實力足夠,毀掉封印術,這樣整個山洞也會崩塌,要么實力不夠,封印術會倒吸想要解開封印的人的力量,要么你有解開封印之術的秘法?!?/br> 云昊弱弱地回了一句:“我沒有……” 晏紅兒雙拳緊握,她有一種想擊飛云昊的沖動,用一句粗話來形容就是:這小子太他媽煩人了! 而站在山洞前的那些武者已經不耐煩了,他們現(xiàn)在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以天宗武府為首了,遲暮與遠道的相互配合讓他們很有信任感。如今,搜尋安魂草的事再出難題,只能聽候天宗武府的調遣。 遠道聽了遲暮的建議之后,笑著點頭,似乎很滿意,這才對著眾人說道:“諸位,請聽我一言,既然我們天宗武府答應過大家,拿回安魂草,到時候一定平分。洞口被一種奇妙的封印術封住了,你們修為不夠。強行進去就是送死。不如這樣,我和遲暮師兄打頭陣,等進入洞中從里面破掉封印術之后,再通知大家一起進入?!?/br> 遲暮傳音入耳給左奇:“左奇,聽好了,等會我與你遠道師叔進入洞中之后,你見機行事,如果有異動,馬上帶著師弟師妹離開,記住,一定要照顧好小宛師妹。還有,這是遠道師叔的平天劍,你帶在身上,以防萬一!” 左奇收到遲暮的傳音后,警惕性高漲,也讓天宗武府的弟子們包括白小宛往一塊聚攏,以便發(fā)生突然事件,不過好在平天劍在自己手里,這樣心里更有底。 一切都布置好之后,遲暮施展天宗武府的普通級別的仙級功法,依靠對功法力度完美拿捏,他成功撕開一個小口,然后二話沒說以奇快的速度像風一樣鉆了進去,遠道也是緊跟其后。有幾個武者也想跟上去湊湊熱鬧,沒想到再次碰了壁。這個封印術的自主封印速度太快,他們根本還沒有接近洞口,封印術已經徹底復原。 “紅兒……怎么辦?怎么辦?他們進去了?”云昊拉著晏紅兒的手一個勁地搖,就像個小孩子一樣,眼看要到口中的糖果不翼而飛。 晏紅兒已經懶得去理會云昊的異樣“撒嬌”,她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剛才還雪白纖細的小手腕已經被云昊抓得通紅,甚至都有手印留在上面。晏紅兒長吸一口氣,不打算計較因為她也知道安魂草的重要性,說道:“我猜這個封印術我也可以進去,只不過得避開他們的視線……” 云昊站起啦說道:“好,我去做誘餌,吸引他們的注意力?!?/br> 晏紅兒被云昊突如其來的舉動差點嚇壞了,萬一幅度過大,暴露了他們的蹤跡免不了一場麻煩,也許會失去搶奪安魂草的機會。她趕緊將云昊拽下身子,小聲責罵道:“你有病啊,提前暴露了我們的蹤跡,計劃就都泡湯了?!?/br> 接著她將骨笛取出起來,遞給云昊,計劃就是:由自己來吹奏骨笛,召喚出鳳凰虛影吸引注意力;然后將骨笛交給云昊,為了不讓鳳凰虛影消散,需要云昊不斷地注入真氣,維持骨笛現(xiàn)狀;接著她以最快速度抵達洞口以與遲暮同樣的方式完全進入洞中之后;最后,云昊收回真氣,骨笛進入沉睡安靜狀,鳳凰虛影便會消失。 其實之前晏紅兒給云昊注入的幾滴鮮血,他已經有資格去召喚出鳳凰了。 計劃實施,骨笛聲悠揚而起,鳳凰虛影再次降臨人間,火紅的翅膀遮住了所有光芒,洞口前的眾人都被這美麗自由的鳳凰迷住了。就連白小宛都忍不住稱贊:“好漂亮的鳳凰!”而且在晏紅兒的引導下,鳳凰虛影飛到山洞口對面,大家不約而同的跟著美麗的鳳凰走過去。 只有拄著拐杖的那位老者,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心中默念道:“難道朱雀靈宮的人來了?不可能……”他極為不信,但是像鳳凰這種級別神獸,只有在朱雀大陸才能看見。 武賀問道:“三弟,這是鳳凰嗎?” 武田張大了嘴巴,半晌沒說話,仿佛這是他見過最為神奇的事情,最后才慢悠悠地答道:“是……是神獸鳳凰!” 鳳凰虛影每扇動一次翅膀,就有一股暖風吹過,大家都被這種美麗的東西迷住了,若隱若現(xiàn),似有還無,一時間竟忘了來魔巖山的目的。就像是人生的一場夢,明明經歷過,卻總是抓不住,得不到真實的結局。 晏紅兒看著愣神的云昊,急忙抓住他的手,注入了一股強大的真氣,然后迅速將骨笛放在云昊嘴邊。云昊接過骨笛,清醒過來,二話沒說,趕緊按照計劃行事,調動體內晏紅兒剛剛為自己注入的真氣吹奏起來,正好維持住鳳凰虛影不被倆人的配合打斷消散。 晏紅兒轉身欲走,想起了什么,俯下身子親了云昊一口,紅著臉消失在原地。以最快地速度抵達洞口,只要進入洞中就算有人發(fā)現(xiàn),也不一定能進得來。 云昊本來就挺尷尬,因為骨笛上還留有晏紅兒的唇香,聞著那股香味,他抿了抿嘴唇,差點吹不出聲響。再被佳人冷不丁地親上一口,真有點飄飄然的感覺,太沒道理了…… 天空上鳳凰虛影隨著云昊心情的變化,也開始躁動起來,嗷嗷直叫喚,左右上下亂飛。眾人皆是一冷,原本美麗的場景畫風突然一轉,變成了鬧劇,使得大家的觀賞美感大大減少。 武賀問道:“三弟,這鳳凰是……發(fā)情了嗎?” 武田沒有說話,但總感覺有事要發(fā)生。 云昊這時躲在一塊石頭后,沒有一絲煩惱,沒有一絲雜念,躺在地上,舉起骨笛,反復看著,又擱在鼻子上,輕輕聞了聞好幾遍:“好香……”他把骨笛放在懷中,突然覺得晏紅兒好美,不知不覺竟陷入了幻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