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陣圖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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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一句近乎承認(rèn)的回應(yīng),讓幽瞑的所有猜想都落到了實(shí)處。 惡木能夠影響生靈心智,尤其在情緒激動時更容易受它蠱惑,以青木當(dāng)時的情形別說是臨危上陣,連保證自己不會對同門反戈一擊都不一定,更遑論在關(guān)鍵時刻不顧自身根基也要?dú)У粽鳂恰?/br> 若非他心志堅定果決,就該是背后有人暗中推動。 “你用牽魂絲cao縱青木,將元徽之死嫁禍給暮殘聲,又在混戰(zhàn)時借青木之手燒毀了元徽尸身和整座主樓……”幽瞑抬起頭,“你為何要?dú)⒃??又從那樓里,拿走了什么東西?” 藏經(jīng)閣主樓已經(jīng)化為廢墟,哪怕重玄宮可以用諸般玄妙法術(shù)將它復(fù)原,也不過得到了一座空樓,里面那些無價秘典已經(jīng)付之一炬,在戰(zhàn)后找到的只是些殘卷碎玉,沒能及時被搬離出去的元徽尸身也同他守護(hù)千年的這些秘密一起變成了灰燼。 世間再沒有人知道里面曾有過的每一樣物品,自然也不會曉得缺失了什么東西。 司星移看著他咄咄逼人的眼神,心下難免有些感慨,多年前那個只知道跟自己亦步亦趨的小家伙,現(xiàn)在也曉得了這些彎彎繞繞,也算不虧了幾百年的歲月。 可惜,他仍然對自己抱有不肯承認(rèn)又不切實(shí)際的信任,才會天真地把這些話直接問出來。 周遭空氣微不可察地一滯,正壓抑怒火的幽瞑沒有注意到,司星移摩挲茶杯的手卻頓了頓。 他盯著幽瞑看了許久,半晌才搖了搖頭,輕聲道:“夠了,別再提這件事,把它忘得干干凈凈吧?!?/br> 幽瞑冷笑:“你敢毀尸滅跡、嫁禍于人,現(xiàn)在還怕聽人說嗎?” “不,我做過的事情永遠(yuǎn)不后悔?!彼拘且品畔虏璞K,看向幽瞑,“所以,我不想你也成為這些‘不悔’里的一個?!?/br> 他溫聲細(xì)語如拂弄柳葉的春風(fēng),卻讓幽瞑渾身一僵,感受到殺意猝然襲來,如同一場綿密的針雨,雖不濃烈壓迫,卻無孔不入。 司星移掀開蓋在膝上的薄毯,緩步走來從幽瞑手上抽走那根牽魂絲,對他居高臨下地一笑:“把北斗帶來吧,我答應(yīng)你。” “啪”的一聲輕響,幽瞑因?yàn)橛昧^大不自覺地折斷了自己一根手指,他半點(diǎn)不覺疼,只是抬頭死死盯著司星移:“你威脅我?” “如果認(rèn)為我這是威脅能讓你好受一些,你就當(dāng)做是吧?!彼拘且聘┫律?,用指腹摩挲他的眼角,“你來找我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嗎?現(xiàn)在我如你所愿,不好嗎?” “我……” “在我與真相之間,你本能地相信我,而在暮殘聲與北斗之中擇其一,你只會選北斗……幽瞑,當(dāng)你做下這些決定之前,心里其實(shí)已經(jīng)有了偏向,我很高興你能自私一些,因?yàn)樽非蠊驼胬淼娜斯倘豢删?,卻都活得太累?!彼拘且剖终葡侣洌玫舨恢螘r落在他肩上的一片落葉,“回去好好想想,什么時候想好了就把北斗帶過來,我這里的門永遠(yuǎn)為你敞開?!?/br> 幽瞑木然起身,離開了抱樸居。 當(dāng)他的氣息徹底消失在感知范圍中,司星移才松開手,剛剛那片落葉竟在他掌心變成了一條細(xì)小的咒蛇,通體灰色,直起上身與他對視,口吐人言:“你就這么放他走了?” “他不會說出去的?!彼拘且戚p言淺笑,“若是北斗沒有重傷垂死,幽瞑不必求到我這里來,以他的個性必會為暮殘聲作證,可是現(xiàn)在……幽瞑這一生失去了太多,就會格外珍惜自己現(xiàn)在擁有的,孰輕孰重自是一目了然。” 咒蛇吐了吐猩紅的信子:“就怕你千慮一失?!?/br> “比起一次可能的失算,我更想將幽瞑拉攏過來。”司星移淡淡道,“您雖然殺死元徽奪得了《人世書》,可是要想在多方博弈中成為最后的贏家,僅憑我們現(xiàn)在的力量還不夠,而幽瞑……他擁有這個價值?!?/br> “他性情乖張桀驁,會受人擺布?” “我有辦法,只是要請您寬限一些時間,不要急于對他下手?!?/br> 咒蛇發(fā)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既然如此舍不得,當(dāng)年何必丟了他呢?” 司星移但笑不語。 “罷了,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置,只要他識時務(wù),本座也不會自找麻煩?!敝渖甙浩鹉X袋,“不過,你現(xiàn)在沒了玄武法印傍身,又丟了只眼睛,還剩下幾分本事在?” “法印雖然強(qiáng)大,終究是外物,憑借它們可以一步登天,卻不能真正問鼎巔峰,因此我從未依賴過什么,自然也談不上失去?!彼拘且拼瓜卵?,“只是我那師尊此番又有進(jìn)境,遮掩天機(jī)之事可一不可二,接下來這段時間還需蟄伏才是?!?/br> “他……罷了。” 咒蛇欲言又止,終是搖了搖頭,從司星移掌心滾了出去,變回落葉飄落在地,附著在上面的那道神識也遁去無蹤。 司星移緩緩坐了回去,捧起涼透的竹瀝喝了一口,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忽然掠過一道精光—— 北斗在這個時候出事,當(dāng)真是巧合嗎? 凈思跟玄凜這場密談持續(xù)了很久。 蕭傲笙回到道往峰,先是探看了步長老等傷重人員,又處理了諸多要務(wù),清點(diǎn)劍閣在此次大戰(zhàn)中的折損,對剩下的弟子們做了重新調(diào)整,種種繁雜事務(wù)一同壓下,他雖不是完全不通俗務(wù),卻畢竟是回歸不久,很多細(xì)節(jié)門道都不清楚,頓時一個頭比兩個大,等到好不容易能暫且喘口氣,已經(jīng)是子夜時分。 他揉了揉發(fā)脹的額角,把幾個勞累多日的弟子都趕去休息,自己卻沒有半分睡意,御劍在道往峰上下巡視了一遍,這才趕去了坤德殿,卻沒想到會被守門弟子攔下,告訴他里面的談話還在繼續(xù),凈思早已吩咐下來,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他在長廊下靜立許久,殿門依然沒有打開的跡象,倒是滿臉疲態(tài)的嵐長老從外面回來,見狀先是一愣,旋即就猜到了來意,上前將他拉到一邊說話。 “你是來問暮殘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