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陣圖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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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邪淵!” 他參加過千年前那場破魔之戰(zhàn),也親眼見過吞邪淵上涌下沉的情景,那些升騰起來的黑煙其實是魔氣,能夠撕開重重壁障,而即將蔓延出來的是吞邪淵里積蘊萬年的污水,可以腐蝕一切有形之物,連法器和符箓都不能幸免,更別說血rou之軀! 不似寒魄城里被白虎印分化鎮(zhèn)住的天鑄秘境,曇谷下的吞邪淵與鎮(zhèn)魔井連通,受魔羅優(yōu)曇花的影響和控制,如今鎮(zhèn)魔井被毀,魔羅優(yōu)曇花業(yè)已失控,吞邪淵沒了壓制就會自動上涌,直到把地上的一切都卷進無底黑淵之中! 玄微劍發(fā)出一聲顫鳴,蕭傲笙強提真元,仍是抽不開劍鋒,北斗的靈傀術在這一刻完全失去了作用,面對著大地分裂拱起的可怖場景,他幾乎目齜俱裂。 山民們還沉浸在香火中沒有回神,最先反應過來的竟是那些無頭骸骨,它們飛蛾撲火般靠近了地縫,趴在上面想要把它堵住,卻根本不能阻擋裂縫蔓延,有幾滴黑水不時迸濺出來,很快把冷鐵般的骨骼腐蝕得坑坑洼洼。 就在這時,八道青芒從遠方飛射而來,擦過劍輪釘在地上,精鐵長桿迎風展開成長愈十丈的白色陣旗,恰好把裂紋兩端困在中間,白旗正面各畫黑色的陣紋,背面卻被涂成純黑,上面有白痕勾勒的八種動物圖騰,分別是乾馬、坤牛、震龍、巽雞、坎豕、離雉,艮狗和兌羊。 “巽風、離火、艮山、兌澤、坎水、震雷,五行?生!” “太陽、少陽、少陰、太陰,四象?起!” 旗桿如同長了腳一半輪轉(zhuǎn),帶動陣旗似靈魚卷浪游走,叫人目不暇接,上面的動物在陣旗翻飛間竟然活了過來,以真身現(xiàn)世,坐鎮(zhèn)八方陣位,一個巨大的八卦陣圖赫然成形。 “震雷、艮山、坎水、離火、兌澤、巽風,五行?克!” “乾天純陽、坤地純陰,落!” 黑白之氣在八卦陣中匯聚成團,扭曲了地縫走向,形成一個太極陰陽魚的內(nèi)環(huán)裂隙,隨著四道符箓凌空落下,陣圖范圍內(nèi)一切土石草木都褪去顏色化成灰白,極寒極熱同時出現(xiàn),驚得周遭山民登時回神,駭然遠離陣旗所在。 魔氣被八卦陣旗化出的鎮(zhèn)法獸吞吃殆盡,黑水被迫下沉,地縫雖然沒有消失,卻被困于太極圖內(nèi)不得出端。 這變故讓蕭傲笙驚喜過望,北斗更是失聲叫道:“師父——” “哼!” 一聲輕斥在耳中響起,聽不出遠近,卻清晰無比。 陣旗射來的方向,有一只白鹿在山路上疾走如飛,幾個起落便由遠至近,它高大如駿馬,通體雪白無雜色,兩只犄角生得硬挺有力,一雙眼睛好似會說話一樣,偏偏沒有吐息之聲,等到背上之人一躍而下,白鹿就縮小成一只栩栩如生的指長玉雕,懸在來者腰間。 觀其形貌,這是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一身明黃窄袖衫,肩披黑毛滾邊的大氅,滿頭烏絲被玉冠束得一絲不茍,眉心三點水滴紅印,仿佛一位高門大戶嬌養(yǎng)出來的少爺,很是精致貴氣,臉色卻臭得很,活像被誰欠錢不還。 重玄宮千機閣的現(xiàn)任閣主幽瞑,在他出名時就是這樣舞象之年的容貌,如今幾百年光陰過去,半點都沒有變。 蕭傲笙在進入曇谷之前就給重玄宮靈鳥飛書,卻沒想到幽瞑會親自過來,他又驚又喜,感受到劍輪上的壓力陡然一輕,心知還有其他援手到了,正在全力施為,只是不如幽瞑來得快。 他沒有急于撤走玄微劍,只能向幽瞑低頭道:“多謝幽瞑閣主出手相助!” 幽瞑壓根兒沒接話,目光僅在他身上掃過就落在北斗臉上,瞇了瞇眼也不說話,撞開徒弟本來要行禮的胳膊,就與他擦肩而過了。 北斗摸了摸鼻子,收回牽魂絲時腳下一軟,好懸沒五體投地,幸虧被一只手揪住了后領子。 幽瞑回手抓住他,冷冷道:“本座在此,你給誰下跪呢?” 蕭傲笙有些奇怪,幽瞑雖然是出了名的脾氣差,但聽聞他對北斗是十分看重的,現(xiàn)在這樣一臉官司,活像是北斗犯了什么欺師滅祖的大罪,馬上就要被他就地正法。 北斗倒是半點不覺異樣,借坡下驢地給幽瞑跪下,抬手道:“謝師父援手,否則徒兒八成要折在這里了?!?/br> “丟人現(xiàn)眼?!庇念ɡ漤谎郏恢钦f北斗道行未精還是他這般做派,拂袖走到八卦陣圖前,雙眉狠狠皺了起來。 幽瞑容色極好,可他不說話時似乎連空氣都冷凝下來,一時間連山民們的抽氣聲都變低了,只覺得這個子不高的仙長渾身都散發(fā)著煞氣。 吞邪淵上涌,對于整個北極境乃至玄羅來說都是極為重要的事情,幽瞑以一己之力能布陣阻其一時,卻不可能阻一世,當即就捏碎一塊玉符,向重玄宮傳遞了消息。 做完這件事,他才轉(zhuǎn)頭看向仍跪在地上的北斗,臉色更拉長了些:“起來!” 北斗如蒙大赦,笑嘻嘻地拍拍衣服站起身來,也不管自己看起來比幽瞑還要成熟高大,扯著幽瞑的披風一角道:“師父,我好想你呀?!?/br> 幽瞑不理他,他就繼續(xù)道:“可我沒料到自己剛剛想到師父,你就來了。” 蕭傲笙:“……” 劍閣少主回憶了下自己遙遠的學道時光,對比眼下,突然打了個寒顫。 他咳嗽一聲,看到上方那些飛舞的頭骨也在劍輪撤去時下落,各自撲向一具骸骨歸位,身首異處多年的尸體終于完整,它們?nèi)缡苤噶畎忝娉硞€方向,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過去,正是一元觀所在。 無論黑霧還是赤紅結(jié)界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座道觀屹立在原地,大門還是他們離開時的敞開模樣,暮殘聲從里面走出來,步履很慢,臉色也白得難看。 “師弟!”蕭傲笙快步上前想要扶他一把,卻見暮殘聲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停步。 暮殘聲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糟糕透了,從優(yōu)曇幻境里脫離后,元神雖然歸位,rou身五感還沒恢復,紊亂得一塌糊涂,他現(xiàn)在除了視覺還能勉強作用,聽覺、嗅覺和味覺都顛倒過來,能夠“聽到”焦糊腥臭的味道,“嗅到”刺耳的聲音,口腔幾乎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