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陽_分節(jié)閱讀_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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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言不發(fā)地泡著茶,guntang的水倒入茶壺,茶葉逐漸在水中舒展開來,壺里的湯色由淡變濃。 坐了一會兒,他才看向前方插兜站著的顧颯明,說:“把祁念也帶來了?” 顧颯明說:“他今天休息,等結(jié)束了帶他回去?!?/br> 琥珀色的茶水咕嚕咕嚕,與瓷白的杯壁映襯,清香繚繞。 祁文至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緩緩開口:“這六年,接受你所不愿意接受的這一切,等到今天,難道都是為了祁念?” 半晌,他聽見了回答,一個簡簡單單的“是”字。 明明是早知道的答案,卻還是令他這個當(dāng)了十幾年薄情父親的心重重下墜,“咚”地,最終宣判的鐵錘終于砸下來,沒留一分力氣。 “那么濱海度假村的項目繼不繼續(xù)做下去,公司究竟變成什么樣,對你來說重要么,颯明,既然你可以無條件放棄,總經(jīng)理的位置可以拱手讓人,不虧嗎?還是因為根本不在乎?!逼钗闹晾淅鋯査?/br> “我沒有放棄,”顧颯明表情松弛,“工作不會放棄,祁念也不會。但我會有無數(shù)份可以任意挑選的工作,卻只有一個親弟弟?!?/br> 有無數(shù)條通往強大的路讓顧颯明選擇,而有人天生就適合成為強者。 祁文至聞言,神色里迸發(fā)出些許怒意。 他放棄了,與這個報應(yīng)互相折磨到今天,他先放棄了,但“親弟弟”這樣的詞匯依舊能挑起他遏不住的惱怒。 “那我在圖什么,”祁文至閉了閉眼,站起身,沉聲道,“你父親能從你這里得到什么?一個第二天就可以成為競爭對手的兒子,你告訴我值不值得?” 靜止許久,顧颯明深吐了口氣,說:“祁氏集團(tuán)從前對我來說毫無興趣,但現(xiàn)在它很重要,它可以不是我的,但我可以支配的全部始終都會是祁念的?!?/br> “祁念什么都知道,他從小到大,至今,還是叫您爸爸。您得到了太多了。這個家原本不必如此冰冷?!?/br> 祁文至額角跳動,眉間溝壑?jǐn)Q得很深。祁文至定定看著他,平視,是男人之間的較量與承諾,鋒芒猶在。 但總有妥協(xié)。 他們之間不談父子感情,然而也有牢不可破的信任,基于“利益交換是相互的”這一原則,包括拿一點溫情換溫情。 就算是為了祁念,這個家不必如此冰冷的。 會議最終在有驚無險中落幕。 祁念等在顧颯明的辦公室里,不亂走動,他從書架上挑了本手工裝訂的書籍,安靜地在沙發(fā)上看。 好像沒過多久,門就被推開了,又合上了一點,顧颯明的聲音出現(xiàn)在門外,還有好幾個人也在說話,談的工作上的事。 祁念尋聲抬起頭,一直望著門口。不一會兒,顧颯明才一個人進(jìn)來,和祁念相對時目光變得柔和,他徑直走向祁念,問他等得無不無聊。 祁念搖頭。 “餓不餓,”顧颯明自然地接過他手里的帶回去看,中午想吃什么?” 祁念認(rèn)真想了一會兒:“都好?!?/br> 他確實是如此,都好。 但他更關(guān)心的事并不在此。 顧颯明笑了笑,說:“那我們換點別的東西吃,晚上去爸爸那兒吃飯再吃中餐。” 祁念一瞬間愣住,然后極慢地輕輕點頭,問道:“他有沒有為難你?。磕欠蒉D(zhuǎn)讓書有用嗎?” “差一點就為難了,”顧颯明捧著他的臉一擠,很近地湊上去,笑著逗他,“全靠祁念,誰讓冷面無情的祁董事長唯獨疼他的小兒子多一點?!?/br> 好壞,祁念腹誹,嘴唇被迫嘟著,覺得一定是因為自己的滑稽模樣顧颯明才一直笑他。 一點也不莊重了。 但他好高興,無論怎么樣,無論怎么樣。 在陳勛安排好女兒的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被調(diào)往省外后,顧颯明抽空獨自去了一趟療養(yǎng)院。 何瑜自從意圖挑起集團(tuán)內(nèi)部斗爭,使用不光彩手段卻輸給祁文至,連顧颯明幫的都不是她,最終輸了個一干二凈、七零八落,結(jié)局就幾乎塵埃落定。她耗上全部青春和人生,押進(jìn)去了所有放過自己一次的籌碼,成為一個劊子手,在最后一場豪賭的桌上,依舊沒有贏。 何瑜強撐出來的身體早已虛空,易怒的情緒加重消耗,轉(zhuǎn)變?yōu)榻?jīng)常精神恍惚,狀態(tài)時好時壞,總體很差。 但依然執(zhí)著,蠻橫,絕不接受所發(fā)生的一切,最恨發(fā)生在自己兒子身上那荒唐的關(guān)系,而她依舊總是夢見祁念,是發(fā)冷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