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陽_分節(jié)閱讀_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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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文至那頭很安靜,他一如既往的和藹,與祁念說話從不過重:“小念,現(xiàn)在在哪?” “在公司。”祁念說。 抵觸的感覺轉(zhuǎn)瞬又消失了不少,祁念從小只叫祁文至爸爸,很親切的稱呼,很難得見到人能叫一次,但總有著遙遠而近乎透明的某種感情連在那兒。 祁文至問他吃過晚飯了沒有,祁念說還沒有、就去。 簡單無目的的噓寒問暖過去,祁文至開口調(diào)笑道:“從回國之后還沒有回來過,爸爸之前說不希望你回來,賭氣?” 祁念難于作答,磕磕巴巴說:“……沒有。” “那就是被更重要的事給耽擱了?!逼钗闹琳Z焉不詳?shù)剡@么說,走到別墅二層的觀景臺,摘下眼鏡,逗弄那只名貴卻不討趣的鸚鵡。 許是心理原因,祁念手一緊,很慌,聽見父親醇厚的嗓音又道:“回來吧,明天家里有客人來,你哥哥不在,總得有個來撐場面的?!?/br> 祁念頓時發(fā)啞,手隱隱發(fā)抖,不自覺地深吸了口氣,他不知道激動從何而來,是因為收到了一個“回來吧”的邀請還是因為別的。 而那個“別的”非常強烈。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一個詞,被他父親漫不經(jīng)心、輕飄飄地說出來,可他本就暈眩發(fā)脹的腦袋更不清醒,仿佛陷入巨大的漩渦里。 ——這也是祁文至從把他送到溫哥華之后,第一次在他面前談及顧颯明,他哥哥。 祁念清了清酸澀的嗓子,輕聲說好:“我明天回去,爸爸。” 祁文至笑了一下,囑咐道:“明天下午我讓司機去接你,季叔,你認識的?!?/br> 蘇成林不知道站了多久,時刻保持干燥溫暖的辦公室內(nèi)沒有一絲聲響,他不敢動,也不敢再說什么,只能站著,腳底發(fā)麻,似乎雙腿都快失去知覺。 這時,門被敲響了,應(yīng)該是來送資料的下屬,蘇成林看了看顧颯明,又沉默地垂眼。 難熬的時間過得太慢,顧颯明終于開口:“進來?!?/br> 門外的秘書應(yīng)聲而入,臉色較為輕松,高跟鞋踩在沒鋪地毯的地板上時發(fā)出輕微而清脆的聲音。 “顧總,這是您要的工程部的資料。”但她放下資料時,敏銳地通過顧颯明的臉色察覺到了不對勁。 氛圍霎時陷入更多人參與進來的微妙與糟糕。 好在秘書懂得分寸,并未再出聲,也識趣地一點頭也沒偏、不看站在一旁的蘇總助,她迅速退了出去,將門合上。 “出去?!鳖欙S明再次開口,吐出兩個字。 這話只能是對蘇成林說的。 蘇成林僵了僵,很想解釋點什么,但片刻后,他低頭,艱難緩慢地往后退了兩步,不卑不亢地打算先去外面邊工作邊等著。 這件引得顧颯明雷霆震怒的關(guān)乎祁念的事,一定會有一個結(jié)果。 無論是什么,蘇成林都接受。 他仍舊不后悔,他也在乎結(jié)果,從在大學(xué)和顧颯明共事起,他就同樣開始尤為在意結(jié)果。 而現(xiàn)在,顧總不會在股東會議上被屈辱地壓過一頭,就是他在乎的結(jié)果。 至于他自己......依照顧颯明往常的脾氣,差不多就是讓他卷鋪蓋滾蛋的辭退處理方式了。 “站住?!?/br> 顧颯明突然又叫住他,蘇成林停下腳步,對視,顧颯明目光冷銳地注視良久,看不出一絲多余情緒的表露,說:“我給你一個機會,可以讓你選擇不用再跟著我工作,同時能給你提供更寬廣、自由和適合個人事業(yè)發(fā)展的平臺。” 蘇成林十分意外,緊鎖眉頭,張口就想要拒絕:“不......” “因為你所看見的那些恒心或決心,都只是我的私心。也許我并不是你所希望跟隨的那種老板?!鳖欙S明打斷他。 蘇成林簡直不知道事態(tài)怎么就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了,他惶恐,甚至開始疑慮地反省,嘴里斬釘截鐵地說,帶著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除非你親自開了我,否則我是不會走的?!?/br> 顧颯明看了看他,靠上座椅靠背:“那你知道我為什么不開了你么?!?/br> “因為我所有的一切都只為守住一條底線,假設(shè)你今天的先斬后奏和擅自越權(quán)最終守住的不是這條底線——”他停下,所說不是在夸大事實,也不是在玩笑。 而蘇成林聞言愣住,細小瑣碎卻總是被強調(diào)的一些記憶涌現(xiàn)。他突然明白了。 顧颯明說:“蘇成林,如果你不辭職,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四肢百骸都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