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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碎陽在線閱讀 - 碎陽_分節(jié)閱讀_173

碎陽_分節(jié)閱讀_173

    誰惡心他,他就千百倍地惡心回去;誰敢挑釁他,他就有無數(shù)種方式實施報復(fù)。他睚眥必報,寧愿當一個讓人害怕的不好惹的瘋子,也要讓自己過得順意一點。

    這就是他不低頭的方式。

    張超板著臉往臺上走,音量驚人:“你們這是怎么回事啊,?。刻焯焯焯烊硕紒聿积R,今天我請假,明天你遲到,比誰更厲害是吧?過家家啊?!”

    大家把頭埋得更低,靜默不語,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被盯上,成了點名的對象。

    最后還是鄰座的何佳彥猶豫著輕聲回了一句:“超哥,徐礫昨天下午好像是身體不舒服吧......”

    “不舒服請假也得發(fā)個短信提前說,誰知道他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沒點規(guī)矩!”

    “......”

    施澤捏著筆,眼睛在超哥和何佳彥之間來回看著,又偏了偏頭盯著那張空椅子,緊鎖著眉頭卻還是冷哼一聲,竟還想著早晚要找人算賬。

    他其實有點心慌,是何佳彥那句身體不舒服讓他怪異地想起昨天中午,他請完半天假回學(xué)校時,在校外巷子里碰見徐礫的樣子。

    高二下學(xué)期因為嚴重違反校紀校規(guī)被學(xué)校勒令退學(xué),據(jù)說最后轉(zhuǎn)去了云城某所職高的黃臻,時不時還會和三兩狐朋狗友來這邊的酒吧逍遙,也在市一中外面晃悠過。

    但這是徐礫這么久以來第一次正面和黃臻重新碰上。

    他早刪掉了一切聯(lián)系方式,即使碰面也不愿意停留,抬腿就要繞開。

    “誒,”黃臻本從酒吧出來,順路往這邊走,見到他時短暫地驚喜了一下,“這是什么稀有人物,居然真的被我給碰上了?”

    他前后看了看,這會兒中午校門都關(guān)了,巷子里沒人,他轉(zhuǎn)身就拽住徐礫的胳膊把人往路邊的墻上一推。

    黃臻比徐礫高,去半個社會混了一趟連力氣都變大了。他瞧著徐礫避他如蛇蝎,一動手就激起了滿腔怒火,咬牙切齒道:“你躲我?徐礫,你就那么看不上我?當初我對你還要怎么樣,喜歡你這種賤人,現(xiàn)在看見我就想跑?!”

    徐礫一動不動,冷臉看著他,笑問:“那你究竟是喜歡我還是想上我?。俊?/br>
    “在酒吧的時候不就是眾所周知了么,想上我的人最后都后悔了,”徐礫一只手被他死抓著按在頭頂,只能用另一手慢慢摸進口袋,“你呢?”

    當初在酒吧里想拐個未成年上床只為一爽的人自然不少,都以為徐礫就是個窮打工的,勝在身板單薄,長相清秀,容易得手。然而蠢蠢欲動的人多了,受到教訓(xùn)的人也就多了,那些男人也不是為了打一炮就什么都能豁出去的人,從此再也沒人敢去沾那份晦氣。

    黃臻看上去氣極卻卡著喉嚨——徐礫的眼底永遠沒有半分溫情和色彩,無論如何都沒有用的。

    半晌,他吼了一聲,壓低聲道:“我他媽就是想上你,行了?!”卻狠狠松開了徐礫,然而下一秒又急切地去握他放在口袋里的那只手的手腕,“你別,我都說了不會怎么樣......你不喜歡我就不喜歡,老子還看不上你呢!”

    黃臻這種家長、老師口中的二流子、小混混,要什么沒什么,同時也什么都干得出來,屬于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他知道,他就是個爛人。

    雖然他自認自己唯一真的從沒有想過要傷害徐礫,但他們一開始就是以交換利益走近,還因為踩到了徐礫的底線,徐礫早已連繼續(xù)利用他的機會都不給了。

    “你們在干什么?”巷子口突然傳來一喝,鉆入徐礫耳朵里。

    徐礫瞬間心臟一抖,猛地把手抽出來,想要掙脫黃臻的束縛。藏在布料下的食指指節(jié)刮過刀片,慌亂間被劃得很深,鮮血比痛感來得要快,迅速涌了出來。

    施澤沒想到他這個點回學(xué)校都能碰見徐礫,更沒想到居然還能看到早已轉(zhuǎn)走了的黃臻,那倆人身體挨著身體,臉對著臉,擠在墻角不知道在說他媽的什么玩意兒。

    他臉臭得不像話,沖上前扳開壓在徐礫身上的黃臻,轉(zhuǎn)眼就一拳砸了過去,快準狠地把人打得一個踉蹌,黃臻嘴角立即滲出血珠。

    如今的黃臻也不是干吃素的,他嘶了一聲,彎腰手撐著膝蓋,直起身后趁著施澤在看徐礫那邊,撲過去還了一拳。

    施澤堪堪躲開,但還是被打到了,頓時怒火更旺,睨著眼睛揪住對方的衣領(lǐng),使了全勁把人往一旁的墻上懟:“就憑你?”

    徐礫手里濕濕黏黏,一陣陣刺痛緊接著傳來。

    那邊施澤占了上風(fēng),正劍拔弩張著,徐礫藏在衣服下的拳頭握緊,勉強堵住了傷口,只見施澤轉(zhuǎn)頭,把矛頭指向了他:“你說!我打不打?”

    施澤目眥欲裂,右拳已經(jīng)舉過了頭頂,非要逼他做選擇。

    徐礫感覺到手里出血量小了,但還在不停的流,他微凸的喉結(jié)動了動,像是巋然不動地和施澤對視。

    被黃臻打到的那一下使施澤臉上腫了一塊,徐礫少頃眼神晃了晃,才終于說:“你別動手?!?/br>
    這聲音前所未有的溫和,像一陣輕微的暖風(fēng)吹過只有零上幾度的冬天。

    你別動手,不用為了我跟別人動手,不值得。

    遠處步履蹣跚的一位老奶奶走了過來,施澤聽了他的話,渾身都有些僵硬,十分艱難地垂下了手臂。

    這么溫柔可人的聲音,他和徐礫上過那么多次床,也從沒聽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