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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蓮看來這卻是一種羞辱,意味著她瞧不起她,對于和她說話不屑一顧。 “哼,不就是過門比我早么?得意什么啊……遲早有一天,趙家是由我來當家作主的?!?/br> 玉蓮看著她的背影冷哼一聲,更加賣力地洗衣服。 蘇丫曬完衣服后,就坐在屋里發(fā)呆。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初秋,根據(jù)少昊給出的記憶,深秋時土匪就該下山了,也就是說距離現(xiàn)在只有兩個多月的時間。 她要如何力挽狂瀾,阻止這場浩劫? 蘇丫已經(jīng)苦苦思索了好多天,依舊想不出有用的辦法。 難道只能在土匪來之前告訴大家,讓他們和自己一起撤退嗎? 吃晚飯時,沈梅花趙行槐和玉蓮三人一邊吃著飯,一邊陰陽怪氣的擠兌蘇丫。 蘇丫心煩意亂,吃完就回房睡覺。半睡半醒時她仿佛聽到有人敲窗戶,揉著眼睛站起身,推開窗戶往外瞧,卻只有空蕩蕩的小巷子,此外空無一人。 難道是睡迷糊了出現(xiàn)幻覺? 蘇丫關上窗戶繼續(xù)睡,沒過多久敲窗聲再次響起,而且很有節(jié)奏。 嗒嗒——嗒嗒嗒—— 她掀開被子下了地,套上一件外衣,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 走在小巷里,初秋的夜風十分涼爽。她的衣袂和鬢角被吹得拂動,寬松的褂子底下印出纖細的腰 肢。 剛才肯定有人在敲她的窗戶,她懷疑是玉蓮又想來搞什么惡作劇,要是裝神弄鬼什么的,那她就反過來嚇她一嚇。 蘇丫順著街道走,想找出玉蓮的所在。 繞過一個拐角后,有一只手伸出來拉她的胳膊,她想都沒想,回頭就是一拳。 “呃……” 對方被她砸中鼻梁,疼得悶哼一聲。 聽見聲音蘇丫就覺得不對勁了,那明顯不是玉蓮的 ,更像是……傻子的! 她定睛看去,只見果然是傻子站在面前。只見他低頭捂著鼻子,有鮮紅的液體從他手指下一點點流出來。 蘇丫傻眼了,沒想到會誤傷他,連忙從口袋里抽出手帕,拉開他的手要給他擦。 傻子搖頭,不想讓她看, 蘇丫急道:“你讓我看看鼻子斷沒斷呀!” 傻子一怔,突然笑起來,兩只好看的丹鳳眼彎成月牙兒。 蘇丫無語了,“你還笑,有什么好笑的?” 這里看大夫又貴又難,萬一被打斷鼻梁骨,他豈不是一輩子都要頂著個歪鼻子? 傻子沒回嘴,沖她攤開手。 蘇丫橫他一眼,“什么意思?” “我自己來。” 她把手帕子遞給他,傻子背過身去擦了一通,等回過頭來時,還是個干干凈凈筆直利落的好鼻子。 “帕子有點臟了,我洗了再還你?!?/br> 他不再裝傻,每個字都說得很清晰。蘇丫以前一門心思地想戳穿他,現(xiàn)在卻不知該如何面對,有些緊張地搶過手帕,塞進口袋里說:“用不著,我帕子那么多,這條回去就燒了?!?/br> 傻子笑容收斂,自嘲地點點頭。 “也好。” 蘇丫問:“剛才是你在敲我窗戶?” “嗯?!?/br> “為什么?” “有件事想跟你說一下……”傻子垂著頭,自上而下地看著她,目光因角度變得溫柔,薄唇里透出低沉卻輕柔的聲音:“我馬上就要走了。” 要走……走去哪兒?為什么要走?走之后還回來嗎? 蘇丫滿肚子話要問,最后卻化作一句,“你真好笑,走就走,為什么要跟我說?想讓我留你嗎?” 傻子苦笑一聲,“沒有,只是覺得大家朋友一場,該打個招呼而已?!?/br> “我可沒有你這樣的騙子朋友,裝傻騙別人騙得很開心是不是?” 蘇丫忿忿地背過身,看似在生氣,實際是害怕面對他的注視。 夜風吹了起來,把傻子歉疚的聲音吹進她耳朵里。 “對不起。” 蘇丫的心臟隨著這三個字震顫了一下,忍不住問:“你到底要去哪里?” 傻子低聲道:“抱歉,暫時還不能告訴你?!?/br> “去多久?” “我也不知道?!?/br> “你還會回來嗎?” “抱歉……” 蘇丫回過頭,一拳捶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可惜她的小拳頭對他來說毫無殺傷力。不僅眉頭都沒皺一下,還握住她的手腕,讓她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胸膛上。 “你在做什么?放開我。” “蘇丫……”傻子任由她掙扎,巍然不動地看著她,極其認真地問:“如果有一天我回來找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跟你走做什么,繼續(xù)被你騙嗎?”蘇丫想都沒想就說出這一句。 傻子眼中閃過一抹傷感,松開手語速極快地說:“抱歉,打攪你了。” 他說完轉身就走,高大的背影在夜色中飛快離去。 蘇丫情急之下喊道:“傻子!” 他停下腳步,回過頭,眼中含著期待。 蘇丫知道他想聽什么,也很想問問他為什么要以后回來找她,現(xiàn)在就帶她走不行嗎? 可是走到他面前后,她為了任務,不得不說出一句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的話。 “你既然要走了,幫我最后一個忙行不行?” “什么忙?” “九月二十四這天,村里會有一次很大的危險。你在外面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通知鎮(zhèn)上的警察過來,帶得人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