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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撿來一根長樹枝,蹲在岸邊,努力撥動那件褂子。 蘇丫站在他身上,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寬闊的背,在心中盤算得花多大的力氣,才能把他踹到水里去。 他身上都是泥灰,被水一沖就干凈了,到時看他怎么裝。 趁傻子全神貫注勾衣服時,蘇丫鼓足力氣踢出右腳。不料岸邊泥土濕滑,她右腳懸空后失去平衡,不但沒能踢中傻子,反而自己整個人都滑了下去,噗通一聲落進(jìn)水里。 她水性一般,又沒有做好準(zhǔn)備,入水之后就嗆了好幾口,右腿還雪上加霜地抽起筋來。 蘇丫完全沒法靠自己游到岸邊,大驚失色,在水里撲騰著喊:“救命……咳咳……救命……” 傻子丟到樹枝,一個猛子扎進(jìn)水里,飛快游向她。 蘇丫被水嗆得直翻白眼,僵硬的右腿拖著她往下沉?;靵y中似乎有兩只結(jié)實有力的胳膊摟住她的腰,引領(lǐng)她往上扶去。 蘇丫的腦袋露出水面,大口呼吸,感覺從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 對方抱著她往岸邊游,她回過頭想說聲謝謝,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情不自禁瞪大了眼睛。 傻子低著頭,對上她驚愕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模樣,但是沒有說一句話,只一個勁兒的朝前游。 把蘇丫推上岸,他蹲在她身邊,握住那條纖細(xì)卻僵硬的右腿,輕輕重重地按壓起來。 抽筋已經(jīng)很痛苦,拉伸比抽筋還痛上一倍。蘇丫眼淚都快出來了,又知道不拉不行,只好用力抓著身邊的草,咬著嘴唇讓他揉。 傻子抬起頭,看見她濕潤的眼睛和可憐的嘴唇,手下的力度不自覺地放輕了一點。 他應(yīng)該很有經(jīng)驗,沒多會兒蘇丫的腳就能夠自由活動了,只是肌rou還帶著隱隱的抽痛。 她縮回腳,自己慢吞吞地揉著,低頭說出一句:“謝謝?!?/br> 傻子沒說話,起身就走。 蘇丫喊道:“等等?!?/br> 他停下腳步,卻沒回頭。用來當(dāng)做偽裝的泥灰早已被溪水沖刷干凈,他俊朗的臉此刻一覽無遺。 誰都知道對方在想什么,可是誰都沒有說。 蘇丫仿佛還能感覺到他手掌溫暖有力的觸感,腦子一熱,說出一句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話。 “我和趙行槐不是真的結(jié)婚,我一點也不愛他。” 傻子的背影rou眼可見地震了一下,微微側(cè)過臉,鼻梁與眉骨形成一條好看的弧線。 蘇丫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向他澄清,說完就后悔了,跟自作多情似的,撐著草地站起身,悶聲道:“反正你也不在乎,就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過吧……剛才的事謝謝你,以后有機會,我會報答的?!?/br> 話音未落,她已轉(zhuǎn)身離去。 傻子呆呆地看著她纖細(xì)瘦弱的背影,很想沖過去抱住她,就像剛才那般。 “你怎么每次去周宅都這么晚回來?” 吃晚飯時,沈梅花捧著碗,方臉被燭光照成黃色,一臉狐疑地問蘇丫。 蘇丫回來后就換了衣服,沒人知道她掉進(jìn)水里過??刹恢朗遣皇侵鴽隽耍X袋昏昏沉沉的,對什么也提不起興趣,懨懨道:“周宅那么多活,天黑之前干不完。” “你胡說!”沈梅花等得就是這一刻,把筷子拍在桌上,怒道:“我去問過門房,他說你每天都是天黑之前走的。說!你到底做什么去了?” 想不到沈梅花看起來粗枝大葉的,還有這種心眼。 不過蘇丫也不怕,她現(xiàn)在一個月能掙十塊錢,沈梅花就算抓到把柄,也不敢像之前似的打罵她。 坦然自若地吃了口飯,她淡淡道: “沒錯,我騙了你,我就是故意晚回來?!?/br> 沈梅花的眼睛都快從眼眶里瞪出來了,氣得滿臉通紅,罵道:“你個小賤蹄子,是不是出去和別的男人私會了?你可別忘了你是我們趙家的人!賣身契都還在我手上呢,敢胡來的話小心我去告你!” 蘇丫冷冷一笑。 “好啊,你盡管去,看看到時后悔的是你還是我?!?/br>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沈梅花簡直要跳腳,不知道以前唯唯諾諾任打任罵的小丫頭現(xiàn)在怎么變得這么難管教,居然跟她對著來。 她抬起手就要打她,蘇丫毫不畏懼地?fù)P起臉。 趙行槐拍著桌子,低聲喝道:“夠了!天天吵來吵去,像什么話!” 沈梅花被兒子這樣吼,怒容立刻轉(zhuǎn)變?yōu)槲?,看著他道:“她現(xiàn)在這么過分,不吵能行嗎?行槐,她可是你媳婦。結(jié)婚之后不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天天往外跑算怎么回事?就算以后為咱們老趙家生了兒子,你能確保是你的種?” 趙行槐臉色難看極了,“種不種的是我的事,你少插手。” “你……”沈梅花被兒子嫌煩,痛不欲生,又舍不得罵他。憋來憋去老半天,最后趴在桌上哭嚎起來。 “我的命怎么這樣苦喲……老頭子你還是趕快把我?guī)ё甙伞@兩個不孝子是想活活氣死我……” 趙行槐至今鋪子都沒回本,有點什么開銷都得問她要,只得不情不愿地安慰她。 蘇丫沒興趣看這場鬧劇,吃完飯就回了房間。 既然兩人已經(jīng)結(jié)婚,那就得睡一間房。 躺下沒多久,趙行槐就進(jìn)來了,蘇丫朝桌邊的兩條板凳一指,“你睡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