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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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思考了番從這兒出發(fā)回到自己家的路程距離以及時間。 辛葵沉默了。 辛辛向葵:「前輩......你現(xiàn)在出發(fā)沒?!」 辛辛向葵:「還沒開車的話,你等我一下!」 賣葵花籽的:「怎么說?」 辛葵盯著屏幕。 辛辛向葵:「那個......我在演唱會附近?!剐列料蚩骸刚f來你可能不信......我今天來看你的演唱會了......還沒回家qaq」 對方大概是沒想到這般,過了會兒才回復(fù)。 賣葵花籽的:「好?!?/br> 賣葵花籽的:「我在演唱會偏館的地下車庫這邊,你過來?!?/br> 賣葵花籽的:「定位分享」 辛葵點開那個定位,垮著包往那邊跑。 在熟悉的車駛過來的時候,她利落地打開副駕駛的門,一鼓作氣地坐了上去。 順帶還給自己系了安全帶,動作別提多么流暢了。 這樣以后,賀云沂遲遲沒有開車。 車廂內(nèi)彌漫的是無盡的沉寂。 其實仔細算算......兩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面了。 但是每一次的相處,在鮮活中,又會覺得,已經(jīng)上演了無數(shù)次那般,熟悉無比。 “你......怎么不開車?。俊毙量従忛_了口。 賀云沂手搭在方向盤上,偏過頭來細細打量她。 沒說話,沒吭聲,一動也不動。 唯有目光沉睇,黑得仿若能滴水。 這樣的專注不容忽視。 辛葵面頰估計都能被他這樣的聚焦給燒出一個小小的洞來。 在賀云沂繼而打量的間隙,她大著膽子,伸出小手兒,在他的衣袖旁捏了捏。 到了這時,對方才出了聲。 “你今天來我的演唱會了?” 辛葵頓頓,點了點頭。 “那為什么不和我說?”賀云沂利落地轉(zhuǎn)方向盤,車子在這時候才緩緩地開啟,繼而沒入夜色中。 “我覺得你要忙演唱會,就沒打擾你啊?!毙量稚旎貋恚o安全帶,目視前方,“........我就找別人要了張票?!?/br> “票這種事,你應(yīng)該找我?!辟R云沂說。 “你的票那么難求,你自己也不一定有吧。”想到之前炒至高價,也沒能在網(wǎng)上搜刮來一張的情形,直到現(xiàn)在都還歷歷在目。 這才直接導(dǎo)致辛葵在此之后,拜托了圈內(nèi)有關(guān)系的人士給票。 想到這兒,小姑娘莞爾,“你的票早賣完了吧?!?/br> “也沒有?!辟R云沂目不斜視,語氣溫和,“家屬區(qū)的還有一些?!?/br> 家屬區(qū)......... 她算是什么他的家屬。 辛葵默然,強忍著心中按捺不住的澎湃,連忙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想到今晚他主動找她,辛葵無聲地看了會兒窗外的夜景后,扭頭去看賀云沂。 “你要帶我去哪兒?” “這么快就能忘?”賀云沂反問,側(cè)過臉來看她,視線收緊,“說好的帶你去看星星,忘了?” 車子再次駛?cè)肷綆p的時候,賀云沂讓她下來。 辛葵邁了兩步站在車前,像是之前來過的那次那般,俯瞰著整座城市。 相比于盛夏來的那次,燥熱不再。 可這刮著的微涼,怎么也抵不過今晚的思緒輾轉(zhuǎn)。 “其實秋天的話,很難看到星星吧。”辛葵說著,望了眼這夜色如初的天。 賀云沂雙手插兜,長腿往后一靠,直接半坐在越野車的引擎蓋上,望著眼前的她,“天空近的地方,就不會那么難。” 辛葵無知無覺,沒有感受到身后人的打量,只像是之前那般,朝著天空抬手,試探地摸了摸,復(fù)又夠了夠。 只憑空抓到了空氣,須臾而已,很快便消釋不見。 訕訕地收回手,辛葵的目光也緊跟著收回來,“我在想嘛,人再怎樣厲害,一輩子都不能摸到星星吧?!?/br> “也不完全是?!辟R云沂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辛葵聽了,轉(zhuǎn)過身來去看他。 賀云沂嘴角噙著笑,神情疏散。 他靠在車前的引擎蓋上,兩條大長腿隨意地擱著。 “為什么是――也不完全是?”辛葵頗為疑惑。 賀云沂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繼而緩慢抬起,直接落入夜空。 等了半晌,他才復(fù)又開了口,“其實很簡單,就是把你所寄托的,當(dāng)做是生命里的那顆星,這樣再怎么樣,也不難觸碰到?!?/br> 辛葵聽了笑起來,“前輩,你講話好有哲理哦,可我在討論的是既定的客觀事實啊。” “差不多?!辟R云沂低頭垂眼,伸長一只手,在引擎蓋上點了點,“我說的是主觀事實。” 辛葵定定地望向他,而后像是蚊子那般,小卻堅定地應(yīng)了聲。 小姑娘鍥而不舍,又像是上次那般,牢牢地等待著星空的再次披露。 仿若情景再現(xiàn),云霧撇開后,環(huán)繞著的星星,點點而落。 雖然不多,但也能覷到一顆顆泛著亮的光。 辛葵還沒來得及招呼賀云沂一起去看,初秋的山風(fēng)呼嘯著刮來。 腳底的砂礫沙石混著摻和到了一起,被風(fēng)吹起,往人的身上使勁兒地拍打。 辛葵不小心被硌到,腳底踉蹌了下,直接被風(fēng)推著,往前邁了幾步。 在她徑自想要穩(wěn)住自己的同時,賀云沂伸出手來,直接撈過她,稍稍用了勁兒,輕松將人帶入懷里。 大概是有驚艷了。 賀云沂這一番動作做得暢通無比。 那樣的力道,跟上次被他拉到床上,幾乎一樣。 心率加快中,山頂周遭的各類o@,都被隱退在了模糊的界限里。 胸腔輪廓被擴大,往里面埋藏了愈發(fā)鼓動的跳動。 小姑娘抬頭,只能望見眼前的一個他。 賀云沂斂下眸來,低頭看她,“辛葵,你知道我接下來要說什么嗎?” 沒想到是這般的話語,辛葵小聲而應(yīng)。 “我不知道......” 不,其實她知道。 可是那樣的應(yīng)答,她說不出口。 害羞也好,矯情也罷。 怦然而動的不停歇中,辛葵覺得眼眶都要濕潤模糊了。 她生平第一次有這樣強烈情緒起伏的時刻,比起之前和他相處的每次,都要來得更加猛烈些。 因為賀云沂的一舉一動,她的心也被懸在了嗓子眼兒似的。 不是因為感動,也不是因為別的。 她只是單純地緊張,雙腿懸空般虛無。 在無盡的等待里,這樣的對視,折磨又熬人。 可很快,賀云沂又開了口,“不知道也沒關(guān)系,但我需要明確一下,接下來我對你所做的,你都能全權(quán)接受嗎?” 小姑娘幾乎化在他的懷里,咬咬唇,緩緩,緩緩地點頭。 賀云沂攬緊她,聲音都碎在了風(fēng)里,“之前的我說過,你會有更驕傲的?!?/br> “現(xiàn)在我想說,我能夠給予你的那份更驕傲就是,我把我自己送給你了。”賀云沂斂眸看她,語氣緩而堅定。 辛葵視線落在他的面容上。 心頭像是滾過熱油,一陣緩過一陣。 她明確的知道,眼前的人有多么優(yōu)秀。 上帝在創(chuàng)造人的時候,賦予「完美」這個形容詞之時,總會格外得慷慨一些。 完美的人,在大多數(shù)方面,都沒有瑕疵。 于賀云沂來說,他就是那份完美之中的蠱惑者。 不等她回應(yīng),賀云沂氣息貼近,嗓音自頭頂之上泄下來,諄諄而來。 “就是這樣一個人,僅此而已,無關(guān)其他?!鳖D了頓,他在她耳畔處輕語,“這樣完完整整的賀云沂,你要不要?” 腰側(cè)桎梏住的掌心仿若帶了枷鎖,緊得這輩子都不會松開那般,令人不容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