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罪有應(yīng)得,無家可歸(二更)
柳如實氣哼哼的進(jìn)了上房…… 抬眼一瞧,只見女兒畏畏縮縮的躲在了墻角……一看對方那個神情,他原本腦海里還有的一點質(zhì)疑和希望全都破滅了。 心里通亮的像明鏡似的……楚云松說的話都對,自己沒管住女兒,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他二話沒說。 大步走到了女兒面前,掄圓了胳膊,啪就是一個嘴巴子……力道之猛,直接把柳璇打了個踉蹌,撲到了桌面上,手扶著桌子,這才算是勉強站住了身體。 柳璇捂著臉,委委屈屈的扭回頭,“爸,你聽我解釋……” “解釋個屁?!绷鐚嵉哪樕钒?,雙手氣得直哆嗦,“我一輩子行得正,坐得直,一輩子謹(jǐn)小慎微的,沒辦過錯事兒,無論走到哪兒,我都能夠挺直腰板不虧心,今天,我在云松面前……你讓我都沒臉再活下去了,我怎么偏偏就生了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爸……” 柳如實也沒等女兒說完,就一聲爆喝,“你給我滾!我永遠(yuǎn)不想再看見你?!?/br> 他越說越生氣,大步跨上去,抬腿又照著女兒的后腰踹了一腳…… 真是生氣呀。 正像他自己說的……一輩子行得端,沒做過虧心事兒,可到老了老了,兒女竟然給自己丟臉了,被人家戳著脊梁骨不說,還被自己的老朋友看不起,尤其是楚云松剛才說話那個態(tài)度和語氣:鄙視,不屑,譏諷,嘲笑,各種情緒混雜在一起,簡直讓他都抬不起頭。 什么“別癡心妄想了”,“我們老楚家不敢要她了”……哪句話不是“啪啪”的打柳如實的臉呢? 柳璇一看父親的神態(tài),也不敢再多說了,“噌”的一聲,蹦出了屋,進(jìn)了院子,羞愧的都沒敢再看楚云松一眼,直接就跑出了大門。 柳如實隨后而出。 走到楚云松的面前,沉聲的嘆了口氣,也沒敢抬頭看對方,張口就先道歉,“云松兄,真是對不起。我教女不嚴(yán),讓你笑話了?!?/br> 楚云松沒說話。 柳如實耷拉著眼皮,“云松兄,我能求你件事兒嗎?今天的事兒,還請你替我多保密呀!如果外人知道了,小茉莉是這樣,我都沒法活了。” 這真是實話。 楚云松點了點頭,“我知道!” 他也不是在外面亂傳話的人呢。 柳如實用手捶著自己的胸口,“我這造的什么孽呀?!?/br> 這才抬起了雙眸,“云松,愛丁……在家嗎?我想見見她,如果她真是我的……我也欠那孩子一個道歉?!?/br> 楚云松略微猶豫了一下,“柳書記,我不能讓你見愛丁,即便她真是你們家的骨血,你們也沒養(yǎng)過這孩子,現(xiàn)在見了面,要跟她說什么呢?想把孩子領(lǐng)走?南國說了,他不會把愛丁交給一個這樣不負(fù)責(zé)任的母親的!我尊重他的意見,如果你們家非要孩子,那就得對薄公堂了!” 一點兒沒含糊。 光明磊落的把自己的意見說了。 柳如實一看對方回答的堅決,好像自己也沒有再堅持下去的立場……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那……讓我好好想想,過兩天再說吧?” 不知道該再說什么了。 尷尬的站在原地搓著兩只手。 楚云松淡淡的望著他,“柳書記,我就不留你了,請便?!?/br> 他也沒把柳如實送到門口,而是扭身直接就回了屋,把對方晾在院子中了……說實話,這已經(jīng)算是夠客氣的了,沒點著柳如實的鼻子罵他“教女無方”就算夠意思。 柳如實自己也識趣兒。 望著楚云松的背影,也沒敢再說話,心里五味真是雜沉……轉(zhuǎn)身黯然而安靜的離開了楚家。 柳如實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一進(jìn)門兒,還沒來得及脫鞋呢,直接就高聲的嚷了起來,“小茉莉,江夏,你們給我出來。” 柳璇確實回了家,心里也知道這是一場難以逃過去的暴風(fēng)雨,正和江夏兩個人抱成團商議對策呢,一聽到父親的聲音,沒辦法了,只能乖乖的出屋了。 江夏跟在她身后。 兩個人像做錯了事的小學(xué)生似的,老老實實的站在客廳里,也不敢抬頭和柳如實對視。 柳如實強壓著心里的怒火,目光在兩個人的臉上來回的手游移,突兀的聲音像是天邊的一個炸雷,“小茉莉,你給我跪下?!?/br> 柳璇故作委委屈屈的拉著江夏的衣角……江夏只能開口勸了,“老柳,你心臟和血壓都不好,先別生氣,慢慢說。” “說什么?” 正好! 柳如實一下子就把滿腔的怒氣撒到了她的身上,“江夏,小茉莉幾年前在外面生了孩子,這事兒你知道吧?嗯?” 江夏沒回答,“……” 基本上就等于是默認(rèn)了。 柳如實痛心疾首的哼了一聲,“這么大的事兒,你也敢瞞著我,五年了,你把我這個丈夫放在什么境地上了?你覺得我就像是只猴子,可以被你們耍來耍去的?” “你聽我解釋……” “解釋個p。還有,小茉莉在外面生了孩子還不算,你們倆又狼狽為jian,把孩子扔到人家楚云松的門外了?現(xiàn)在想想……又后悔了?又上人家去要孩子,又想跟人家兒子結(jié)婚,你們咋想的?你們的臉得多大呀?” 真是夠大的! 柳如實覺得心口的怒氣無處發(fā)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回手在茶幾上一掃,水杯暖壺全都跌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客廳里的兩個女人嚇得一跳腳,“媽呀”一聲躲到墻角里了。 柳如實怒目相向的女兒,“你說,幾年前你懷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柳璇眨巴了兩下眼睛,自己也說不出來呀……更不敢把過往的來龍去脈講清楚。 只能裝啞巴。 柳如實沒得到答案,心里更氣了,扭頭四處瞧了瞧,隨手抓起沙發(fā)的墊子直接向女兒扔了過去,“你個不知廉恥的東西,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嗎?那我問你當(dāng)初為什么把孩子留下,既然留下了,又為什么要扔到人家楚家?” 柳璇深吸了一口氣……慌亂中有點兒口不擇言了,“我……我一個未婚女孩,怎么養(yǎng)孩子啊?我不扔了她?以后一輩子帶個拖油瓶?那我的日子可怎么過?我總要為自己的幸??紤]吧?這是人之常情!俗話說得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總要先考慮自己吧?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才能管孩子吧?反正做這種事情的又不是只有我,大多數(shù)的女人,都會做這種選擇。不信?你可以問江阿姨?她最了解單身女人帶孩子的難處?!?/br> 這個二貨。 本來是想拉個同盟的壯大自己聲勢和隊伍的,解釋一下自己為什么不養(yǎng)孩子……結(jié)果呢,大腦缺弦兒,把江夏也拉下水了。 江夏只覺得腦袋里轟轟的像跑火車。 抬眼一瞧柳如實。 只見柳如實的雙眸里像是要噴火,額頭上青筋暴突,喉結(jié)上下的滾動,說話的聲音都變了,“什么?怎么回事兒?江夏,你……原來也生過孩子?最后又遺棄了?小茉莉扔孩子這事兒,也是你給出的主意?還配這個女人嗎?配做個母親嗎?我真是眼睛瞎了,才會娶你這樣的人,還把孩子交給你?還騙了我這么多年?你……你……” 他氣結(jié)了。 得瑟著雙手,趕緊在衣兜里掏出了一瓶救心丸,一股腦都倒進(jìn)了嘴里。 江夏這個委屈呀,狠狠的瞪了柳璇一眼,趕忙撲到丈夫的身邊,“老柳,你聽我說……” 柳如實一把推開了她。 痛心疾首的擺了擺手,沉著嗓音,“夠了,夠了,我什么都不想聽,你給我滾?!?/br> 用手指著大門,“江夏,咱們兩從此就結(jié)束了。我攆你,不是因為你生過孩子,而是因為你壓根兒就沒給我們夫妻之間任何信任。你走吧,從此以后,你我恩斷義絕……離婚!” “我……” 柳如實也沒聽她辯解,也不知道哪來的力量,一股怒氣上涌,抓著她的胳膊,直接就扔到了門外。 站在大門口,又向著江夏補了一句,“我永遠(yuǎn)不想再見到你了,自己生的孩子都不養(yǎng),你就是個禽獸?!?/br> 扭回身,惡狠狠的向著柳璇,“你也一樣,滾,滾出我的大門。從此,以后就當(dāng)我沒生過你?!?/br> 大步走過去,抓著柳璇,也干脆扔出了大門。 砰的一聲…… 房門一關(guān)。 柳璇和江夏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好像都沒緩過神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變成無家可歸的女人了? 她們都了解柳如實的脾氣,誰也不敢再上去敲門了。 雖然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卻還癡心妄想著……等對方消氣了之后再回柳家。 可暫時也沒地方去呀。 兩個人無奈的先找了個便宜的小旅館,安置了下來。 坐在房間里,唉聲嘆氣的互相埋怨……江夏說柳璇亂嚼舌頭,柳璇說她自己作孽,怪不了別人。 她們在那邊正狗咬狗的扯不清…… 楚南國呢? 已經(jīng)到了美術(shù)館的大門外。 望了一眼館外熙來攘去的嘉賓和熱鬧…… 他整了整領(lǐng)口,毫不猶豫的抬腿上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