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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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他喜不喜歡?!睂m汐潮冷嘲一聲,但放下了手。 大龍小臉露出大大的問號。 宅子的地圖節(jié)目組也給了,這是一座兩進兩出的宅子,第一道門進去,是前院,也就是古代男性招待客人、商量政務(wù)的地方,周邊兩側(cè)廂房,用以招待男性客人。 穿過垂花拱門,第二道門就是內(nèi)宅了。 內(nèi)宅是女眷住處,再往后就是花園。 他們現(xiàn)在就在第一道門的會客正廳,牌匾三個大字——清輝堂。也就是路辭舊看那段視頻時的拍攝地。 大廳無門,四根清漆刷成的大柱子頂立,左右屋頂掛著兩只紅紙燈籠。 剛?cè)胝海€不到大廳,燈籠唰的點燃,在風(fēng)中搖擺。 要是普通人闖進,先是陰風(fēng)關(guān)門,再是紙燈籠突然點燃,心里動蕩,草木皆兵,先自己把自己身上的陽火嚇掉一半,但對路辭舊來說這宅子里的鬼,還挺會玩的。 別說他不怕,就是四只崽崽抱著奶瓶吸奶眼睛都不帶哆嗦的。 “可有主人?你們擄走了客人,現(xiàn)在客人家人尋找,該放還了。”路辭舊站在大廳對著四下無人空出高聲道。 一片寂靜。 路辭舊:“我客客氣氣打過招呼了,再不出來,別怪我一會不留情?!?/br> 還是安靜。 “走吧,看來這些鬼要跟我們玩捉迷藏?!甭忿o舊淡定的看著羅盤,抬腳往后院去。 那兩扇燈籠飄了飄,很快空氣中傳來嗩吶聲。 穿透整個寂靜的黑夜。 偌大的院子,空中掛著四排燈籠,紅的,全都燃起,飄在空中,搖擺晃動。嗩吶聲吹的喜慶,像是迎親一般。 原本空無一鬼的前院宅子,瞬間熱鬧起來。 穿著喜慶的丫鬟們手執(zhí)紙燈籠,一臉慘白,臉頰紅彤彤的,目光呆滯。路辭舊一看就知道這些是紙糊的‘傀儡’。丫鬟們分別站了兩排,有個三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長袍出現(xiàn),機械的拱手,打招呼:“今天是小兒大婚之日,來賓不如留下喝了酒席再說,后院都是女子住的地方,禁止入內(nèi)的?!?/br> “申文關(guān)?!甭忿o舊記著,這位是六位嘉賓之一,年紀稍長,演豆青藍爸爸那位。他側(cè)頭看了眼,那些紙糊的丫鬟幽幽的盯著他,應(yīng)該是背后鬼給的第一關(guān),試試他實力的。 既然如此,他就不客氣了。 路辭舊一張符紙,掐了手訣,念了段清心咒,符紙在申文關(guān)眼前燃起,原本機械僵硬的申文關(guān)眼神慢慢清明起來,看清眼前,鬼吼鬼叫鬼啊不要過來。 聲音尖細,劃破黑夜。 路辭舊:…… “大哥,我們是人。”呃,他是人。 “伯伯不要吵哦,它們都在看你吶。”尾巴放下奶瓶小臉認真說。 申文關(guān)的尖叫就像被卡了脖子的雞,僵硬的回頭,左右那些‘丫鬟’都在盯著他,頓時一身汗毛豎起,張嘴啊—— “閉嘴,再吵丟你進那一堆。”宮汐潮被吵得不耐煩說道。 路辭舊其實也覺得聲音有點大,都沒辦法冷靜交流。也沒說大兒砸什么。果然被威脅后的申文關(guān)頓時閉嘴,整張臉皺在一起特別的可憐。 “真別怕,我們是豆先生請來營救他弟弟豆青藍的。你知道他在哪嗎?” 申文關(guān)怎么看六位,除了開口問話的短發(fā)青年像人,其他五位壓根不像,尤其是這四位小孩,小小年紀看到這些東西鎮(zhèn)定的不像孩子。 “哦,他們是我的道童,見多識廣。”路辭舊一眼看出申文關(guān)內(nèi)心想法。 尾巴很高興點腦袋,大龍昂著胸脯,神氣說:“我們可是很厲害的道童?!?/br> 兩小只點腦袋。 “你、你們真的是人?”申文關(guān)擦著汗,不等回答,可能心里寧愿這些是人吧,連忙說:“這里全都是鬼,好多鬼。” 路辭舊:“等等。”他打斷申文關(guān)的話,看向兩排紙人,說:“告訴你們主人,讓她盡早放人,我就在這兒等她?!?/br> 那些紙人帶著燈籠幽幽飄散開來。 路辭舊轉(zhuǎn)頭就看大兒砸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其他四只有樣學(xué)樣,往椅子上爬,路辭舊抱著崽崽坐好,讓乖乖喝奶,這才轉(zhuǎn)頭跟申文關(guān)說:“你繼續(xù)。” 申文關(guān):…… “哦哦,這宅子有個女鬼特別可怕,那晚我們拍攝好好地,那個叫妙娘的女鬼就出來了,非要和小豆搭戲,要小豆娶她,小豆當然不樂意。后來大廳一黑,我醒來成了仆人,親眼看到妙娘遭人jian污,被丟進井里。” 申文關(guān)說的應(yīng)該是女鬼障眼法,這個視角只看到女鬼妙娘出事、死亡。 “豆青藍你沒看到?” “后來有見到。女鬼一直讓小豆娶她,這幾天隔一段時間就要出現(xiàn)娶親,小豆被打扮成新郎,和女鬼結(jié)親。” “其他人呢?” 申文關(guān)說:“娶親的時候,其他人會出現(xiàn),還會拍攝,我有時候醒來,向攝像鏡頭求助,但沒用。每次求助完,我都會變成一個丫鬟,伺候妙娘,她動輒打罵丫鬟,我有痛感的?!?/br> “其他人應(yīng)該差不多,后來沒人求助了?!?/br> 正說著話,嗩吶聲響起,這次是路辭舊手機視頻見到的鬼管家高喊:“娶親咯——” 樂隊,吹著嗩吶敲著銅鑼。紙人丫鬟再次出現(xiàn),這次還有嘉賓攝像工作人員保鏢,一共二十人。 還缺兩人。 那兩位女嘉賓。 這二十人多數(shù)都是男的,就跟申文關(guān)才出現(xiàn)一樣怔住了。人群中最前方是豆青藍,還是金絲邊圓眼鏡,西裝,發(fā)油都沒散,白白凈凈的小少爺模樣。旁邊站著穿大紅嫁衣,紅發(fā)冠珠簾遮面的女鬼妙娘。 一群人轉(zhuǎn)眼到了大廳。 路辭舊還沒開口,看女鬼臉色不對勁,又冷又臭帶著戾氣,再看女鬼妙娘看的方向——雕大爺坐在高堂正上方,還翹著二郎腿。 不等女鬼發(fā)怒,雕大爺下巴看人,“你也配看大爺我?!?/br> 路辭舊:…… 仇恨值拉爆了。 果不其然,女鬼渾身戾氣溢出,指甲伸長,直接撲了上去。路辭舊大喊:“哥,你看著崽子們,讓我來!” 宮汐潮:……意興闌珊的轉(zhuǎn)頭盯崽子。 這四只跟看戲,瞪大了眼,還鼓掌加油。 “啾啾加油。” “啾啾棒棒?!?/br> “打呀!” 路辭舊口中念訣,腰間取下九敕打鬼鞭,這是爺爺家傳法寶。這女鬼是厲鬼,跟以往他遇到的不同,起碼有百年道行,戾氣極深,不然也不會在這宅子以一鬼之力編造幻想,困住所有人。 果不其然。 口訣對女鬼沒什么用,鞭子敬出,抽中女鬼胳膊,女鬼疼痛尖細叫了聲,一陣青煙沒了。 大廳紙人丫鬟、鬼管家、女鬼全都沒了。 ‘賓客’都在。路辭舊叫醒被控制的人,不提慣例大喊有鬼,等安靜下來,豆青藍一臉慘白摸到路大師這邊,可憐巴巴說:“您就是給平安符的路大師嗎?” “不是給,是賣的?!甭忿o舊糾正。 豆青藍跟見到親人,就差抱路辭舊大腿,嗷嗷說:“太嚇人了,那女鬼好變態(tài)啊,我不同意娶她,每次親事告吹,她就變著幻境折騰我,不是讓我看她慘死被剝皮,就是把我吊起來抽,還有次——我差點被強了嗚嗚嗚嗚?!?/br> “我的清白啊,我要被女鬼掰彎了啊?!?/br> 路辭舊:…… 獲救人急忙催著路大師帶他們離開,不想再待多一秒了,反倒是豆青藍掃了圈,說:“段薇和晴姐呢?”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兩女星不在其中。 有人面露糾結(jié),不是很想再留這個鬼地方,希望路大師先帶他們出去再救人。 “你們看后面?!?/br> 眾人回頭,原本空蕩院子,穿過就是大門,現(xiàn)在后面一片漆黑,有人拎著燈看了眼,滿地荒草墳包,壓根不復(fù)院子景致。 “這、這是亂葬崗?!?/br> 有人想起宅子介紹來,頓時一個個面白如紙,腿打著篩子。 路辭舊沒管,問豆青藍,“符紙還剩幾張?” “就半張?!倍骨嗨{將符紙?zhí)统?,其他兩張都黑灰,最后一張一半黃色一半黑灰色,朱砂也不那么鮮亮。 路辭舊一人重新發(fā)了平安符,大家都見過豆青藍用這個擋了幾次危險,現(xiàn)在個個如獲至寶,貼身戴著。宮汐潮在旁開口:“一只一千。” “手機現(xiàn)在沒信號,出去給行不行?”這錢對生死都不算什么。 宮汐潮掃過一圈,似乎將這些人臉記住,誰敢逃債試試看。 見到那群人瑟瑟發(fā)抖,恨不得就地起誓,這才頷首,算同意。 路辭舊再次感嘆:大兒砸就是他們所里的錢袋子?。?! 幸好帶來了。 申文關(guān)疑惑說:“我看到的是女鬼被jian污慘遭投井,小豆看到的卻不一樣,這、這女鬼到底是好的還是壞的?” 路辭舊沒想到申文關(guān)會這么問,你剛還嗷嗷叫現(xiàn)在可關(guān)心女鬼來了? “那鬼東西要害咱們,當然是壞的?!倍骨嗨{直截了當說,“別中了她的苦rou計?!?/br> 路辭舊欣慰點頭,說:“你看到她身世凄慘,一度心生同情過?豆先生看的卻不相同,你們見得都是女鬼編織的幻境,有真有假,但一樣是真的,她想害人,想拉豆先生留下陪她做她的傀儡鬼。就跟那個鬼管家一樣?!?/br> 男鬼管家五官儒雅,鬼齡比女鬼短,可能死了二十多年。 “這女鬼還想一女有二夫!什么封建欲孽!”豆青藍憤憤不平,“幸好我寧彎不直死不答應(yīng),保住了清白。路大師,你說她手段這么厲害,為什么每次成親拜堂時,非要我清醒,我要是被控制了,她不就成事了嗎?” 路辭舊:“結(jié)鬼契,必須你清醒下心甘情愿同意。一旦你同意,與女鬼結(jié)了陰婚,以后聽她差遣?!?/br> 豆青藍硬生生打了個冷戰(zhàn),斬釘截鐵說:“我就是被男人捅,都不會答應(yīng)的?!?/br> 路辭舊:…… 少年,duck不必這么肛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