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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余生不以為意,說:“那你怎么沒在寨子門口把木克殺了?” 陸淵想:哦,原來寨子門口那個功夫不怎么樣的男人就是木克啊。 陸淵回答:“聽聞與事實大多都有些出入,我總得親眼見過才知道這傳聞是真是假?!?/br> 余生反問他:“這眼見的結(jié)果如何?” 陸淵開始回憶起自己一路走到演武場的所見所聞::“我觀寨中男子步伐穩(wěn)健,遒勁有力,應是大多都會些拳腳功夫,但他們面無煞氣,寨中生活平靜啊淡泊,實在不像是劫匪老窩。” 陸淵一本正經(jīng)回答問題的樣子,余生瞧著有點好笑,他圍著陸淵走了一圈,說:“嘖嘖,我瞧著陸大俠也一身正氣,就是不知道私下里是不是畜生不如了?!?/br> 陸淵也不惱,說:“我陸某人不敢說行事皆無錯處,但求無愧無心,至于旁人如何看我,又干我何事呢!” 余生一邊覺著:這陸淵不錯,有自己的意志,不跟風隨大流。一邊又掏心撓肺地想著怎么繼續(xù)撩撥陸淵。 他說:“陸大俠表里如一實在令人敬佩,但是我這禿鷲寨子,陸大俠還真是看走了眼。我還真就是個強盜頭子!” 陸淵看著余生的眼睛說:“我不信。” 這怎么跟想好得不一樣呢!余生不服。 余生一抬頭,就撞進了陸淵的眼里,這個人的眼睛亮得驚人,里頭是這個世上難得的信任,讓 余生一時心神有些動蕩。 動蕩是一時的,余生捉弄人的愛好是長久的,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色厲內(nèi)荏地說:“咳咳!你就不想知道那天夜里你救下的莫飛商和莊小河怎么樣了?” 陸淵跟著余生問:“你把他們?nèi)绾瘟???/br> 余生勾嘴一笑,有點玩世不恭的味道,他說:“我是個強盜頭子啊,還能干嘛,自然是把他們兩人當場殺了,牽著拉貨的駱駝回了寨子,你若是現(xiàn)在回去尋,說不定還能找到他們的尸體?!?/br> 陸淵看著余生,問:“當真?” 余生從腰間抽出匕首,一邊仔細端詳,一邊說:“當真?。 ?/br> 說完,余生側(cè)著眼睛,仔細地觀察陸淵,他果然偷偷用握劍的手把劍推出劍鞘了一寸,這時候余生也默默捏緊了手里的匕首。 氣氛突然凝固,一時有些風聲鶴唳。 忽地,陸淵送了手,劍又掉回劍鞘里,他笑得不懷好意,說:“嚇到了?” 余生把匕首放回腰間,說:“沒有。”余生從不心虛! 這個俠客看著有點冷冰冰的,沒想到他也會一本正經(jīng)地開玩笑。 余生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些什么,就見演武場跑進一只小耗子,這小耗子還一直吱吱吱叫了個去:“陸大俠,禿鷲不是什么強盜寨子,你們別打架?!?/br> 看著一路跑過來氣喘吁吁的莊小河,陸淵挑了挑眉,問:“當場殺了?尸體還能找到?” 余生抿著嘴,不太高興。 第45章 大漠狂徒·六 晚上,余生心血來潮想去看看新來的俠客陸淵,他帶著阿達,一路慢悠悠地走過去,他打算去蹭一頓飯,為此他還特地在路上找人去跟廚房說了一聲,給貴客那邊多加幾個菜,再帶點酒去。 在余生溜達到莫大叔院子那兒時,就看見他們一行三人正吃著飯呢!莫大叔和陸淵喝得酒還是他上次送給莫大叔的好酒,那酒難得,莫大叔自己都舍不得喝,今天竟然拿來招待客人了!關(guān)鍵是,喝酒還不帶他這個東道主! 余生右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了一下“咳咳”,企圖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這個效果非常好,正在吃飯的三人都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余生。 余生一揮手,有人端了好幾盤菜進來,還給余生加了一副碗筷,放完東西那個人就離開了,似乎并不想打擾寨主和幾位客人的晚餐。 余生大大咧咧地占了八仙桌空缺的那一面,阿達往地上一躺,把腦袋搭在余生的靴子上,不對桌上的菜發(fā)表任何評論。 余生屁股剛一落在板凳上,就問道:“我一個人吃飯也是無趣,正好同你們一起吃,人多熱鬧?!?/br> 莫大叔笑笑,給余生滿上酒,說:“能跟寨主一個桌子吃飯,是我們的榮幸?!?/br> 莊小河覺得余生來了更好,菜都加了不少。至于陸淵,他用手指摩挲著酒碗,笑得不置可否。 余生舉起酒碗,三個人碰了個杯。 “嘖?!庇嗌l(fā)出滿足的感嘆,又問:“莫大叔,這酒不錯吧!這可是我從我老爹酒窖里拿的?!?/br> 莫大叔讀得書也不多,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這個難得一見的好酒,只能反復說著:“好酒,好酒!” 余生的虛榮心被小小的滿足了,他又擰過頭去看著陸淵,問他:“陸大俠覺得這酒如何?” 陸淵看著余生,笑得意味深長,說:“這是我喝過的最烈的酒!” 余生心說,這話明白的人聽著知道是再說酒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余生烈的很呢! 酒過三巡,飯過五味,莊小河一個人吃飽了,又不知道溜達到哪里去了,余下三個還在喝酒吃rou的大男人。 怎么說呢,酒果然是拉進人與人關(guān)系的一大催化劑,這一頓酒喝下來,余生就已經(jīng)跟陸淵稱兄道弟了。 余生給陸淵滿上好酒,問他:“不知道陸兄這些年里都干了些什么?” 陸淵想了一下,說:“我還能干些什么,無父無母,師傅早亡,一個人做游俠,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七八年里走了許多地方,接下了不少委托,只要不違背天地良心的委托,我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