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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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遠在南律時是一回事,而今隨使團進京朝貢,還要參加秋獵,就是另一回事了。 江緒見自家小王妃擺明了是不想放過他,默了半晌,還是問道:“你待如何?” 明檀等的就是他這句:“那人家想和夫君做一樣的騎射服嘛,那種一眼望去,就知道我是夫君王妃的騎射服。” “你與本王一道,誰不知你是本王王妃?!?/br> “我不管,我就要做,夫君不做就是不愛我?!泵魈蠢p著他,小聲撒嬌道。 “……” 大庭廣眾之下穿一樣的騎射服,且以她做衣裳的眼光,必然是華麗非常,江緒委實是覺得不必。 然夜色沉沉,小王妃以色相誘,此局仍是以定北王敗北終了。 數(shù)日后,京郊皇林秋獵。作為近半年來京中舉辦的第一場盛會,自是百官齊聚,熱鬧非常。 江緒與明檀到獵場時,大多數(shù)人已經(jīng)到了,見一雙璧人著一黑一白兩套繡樣一致的騎射服入場,眾人目光都不由落在了兩人身上。 明檀在這種大場合素來是行走的禮儀范本,她端莊嫻靜,亦光彩照人,一行一進既不刻板,也不輕佻,大顯貴女風姿在她身上似乎得到最為標準的詮釋。 直到向成康帝章皇后行過禮請過安,在座位上坐定,明檀才似是不經(jīng)意般,略往南律使臣的方向掃了眼。 很好,雖然她這一瞥并沒有精準認出哪位是南律六公主,但她已經(jīng)感受到了南律使臣方向極為熱烈的目光。 如她所想,南律六公主正怔怔盯著她。 其實上京城里那些個有關(guān)南律的傳言,多半是真的,這六公主,的確在數(shù)年前江緒出使南律時,對他一見傾心。 這回南律朝貢,她也是鬧著磨著,拿此回到大顯見了定北王殿下她就乖乖回去與欽定的駙馬成親為條件,才讓南律王松了口,允她與使臣一道出發(fā)。 她與皇兄來大顯已有四五日了,可她被皇兄拘著,不能四下亂跑,接風宮宴定北王殿下也未參加,是以到今日,她才終于見到心心念念的定北王殿下。 數(shù)年不見,定北王殿下還是如從前一般,長身玉立,英朗不凡,可似乎又脫了以前她最迷戀的少年之氣。 他不再是數(shù)年前出使南律時那位冷若冰霜、眉眼間充滿戾氣的少年戰(zhàn)神了,如今他成熟了許多,身上多了份深不可測的沉靜,身邊還多了位令人移不開眼的王妃。 他的王妃可真好看,就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人兒似的,就連笑的弧度都是那么賞心悅目,她在南律,從未見過如此精致的姑娘…… 不,不對,這是她的情敵! 不過就是長得有些好看罷了! 想到這,六公主忙偷偷調(diào)整了下坐姿,背脊也悄然挺直。 不多時,人到齊了,成康帝照例憶了番靈州遭難以來朝廷上下的種種艱辛,又說了番如今撥云見日的開場鼓舞之詞,順帶提了嘴今次入京進貢的友邦南律,隨即宣布,秋獵開始。 江緒穿著騎射服,是來正經(jīng)圍獵的,然明檀穿著騎射服,是來秀恩愛的,根本就沒打算上馬。目送江緒入了密林,她便去找白敏敏與周靜婉了。 周靜婉如今是殿前副都指揮使陸停的夫人,雖因靈州之難,本要十里紅妝大肆cao辦的婚儀低調(diào)從簡了些,然陸殿帥愛妻重妻,救駕之功都被他拿來換了夫人的一品誥命,京中女眷無不艷羨。 白敏敏與章懷玉的婚事也定下來了,這婚,章皇后本是要讓成康帝賜的,也顯得尊貴體面,可也是因著靈州之難,皇親外戚都不宜高調(diào)嫁娶,故只平國公府與昌國公府自行議了親。 章皇后就這么一個胞弟,賜婚省了,這婚事可不能再簡,于是成婚之期便定在了今年冬,算算日子,也不過一兩月了。 白敏敏既非皇親也無誥命,本是不得參加,此番也是章皇后特允,才來湊這秋獵熱鬧的。 “章懷玉說要射只狐貍,剝狐貍皮給我做毛毯,我瞧他那騎射水平,能射只兔子給我做圍脖就不錯了,也不曉得他對自個兒為何就這般沒數(shù)!”白敏敏沒好氣道。 “你呀!”周靜婉點了點她的額,“章世子哪就像你說的那般不堪了。” 白敏敏捧臉嘆了口氣:“反正定北王殿下和陸殿帥身手好,總是能射一大堆獵物,到時候分點給我也就行了?!?/br> 明檀沒從她嘴里聽過兩句章懷玉的好話,也不由為其抱不平道:“你也太小瞧你未來夫君了,章世子雖瞧著玩世不恭――” 白敏敏:“實際也玩世不恭?!?/br> 明檀無言。 周靜婉又接道:“章世子身手似乎還不錯,去年的馬球賽,雖輸給了豫郡王,但也是得了二甲的。” “二甲有什么用,有一甲珠玉在前,誰還能記得二甲呢。”她打比方道,“就說前年的科舉吧,眾人皆知狀元郎是蘇敬蘇大人,可還記得榜眼是誰?” 明檀不假思索道:“榜眼是劉敏知劉大人啊?!?/br> 白敏敏:“……” “這不是眾人還都記得探花郎是舒二公子嗎?有人不記得嗎?你不是那般追捧舒二公子嗎?” 白敏敏一時竟啞口無言。 三人正說著話,方被提及的豫郡王家的豫郡王妃也湊過來了。 豫郡王妃生性開朗活潑,雖不會舞刀弄劍,但略通騎射,見三人都穿了騎射服,便來邀她們一道去林中捕獵。 三人這會兒倒是一致,嘴上說著“不了不了”,腦袋還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然豫郡王妃十分熱情:“我也不怎么會,咱們就在這附近林子轉(zhuǎn)轉(zhuǎn),讓人牽著騎小馬駒,看能不能獵到一兩只兔子山雞,無事的?!?/br> 這圍獵的確也圈了一小塊地方,供女眷玩樂,里頭兔子一只賽一只肥,都無需守株待兔,那兔就自個兒趴株上讓她們獵了。 左右無事,豫郡王妃一人又不好去玩,三人便應(yīng)下了。 南律六公主自幼習武,擅騎射,當她英姿颯爽地從林中捕了十來只獵物準備先回轉(zhuǎn)擱置時,就見到前頭淺林幾個姑娘家讓侍衛(wèi)牽著小馬駒笑鬧著。 她勒馬瞧了半晌,也是服氣,一個稍微看起來像模像樣點的,那箭都是往樹樁上射,另有一個箭剛射出就軟綿綿掉地上了,剩下兩個更厲害,弓都拿不起來。 而那位美貌精致的定北王妃就是那兩個弓都拿不起來的姑娘之一。 六公主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忽而提弓,瞄準,一箭破風,直直將散步的兔子釘死在地上,而后挺著小胸脯,優(yōu)哉游哉地騎著馬往前,揚著下巴,自傲中帶著幾分不屑道:“你們大顯的姑娘騎射都這么差勁嗎?要不要我教教你們?” 幾人都用一種敬而遠之的目光看著她。 “小兔子那般可愛,六公主未免也太兇殘了些!” “就是?!?/br> “都見血了!” “太可憐了,我們好生安葬了它吧?!?/br> 本還等著幾人艷羨敬佩求教的六公主:“……?” 第九十八章 六公主懷疑人生的這會兒,明檀幾人正指揮侍衛(wèi)刨坑,將她釘死在地上的那只倒霉兔子抱進去,煞有其事地重新埋上土,還商量著給這兔子立塊小木碑。 六公主勒著韁繩,一時懵得連聲“這是我的獵物”都忘了說。 半晌,遠處傳來男人們捕獲獵物的喝彩聲,六公主這才回神――哦,這真的是在捕獵,她沒搞錯。 她望著眼前幾人,又將目光定在明檀身上,忍不住道:“你們大顯的女子未免也太矯情了些,捕獵就正經(jīng)捕獵,這般矯揉造作做給誰看!” 幾人默默在心里答道:當然是做給你看啊。 明檀整理了下衣擺,又用干凈帕子擦了擦手,慢條斯理對上六公主的視線,矜持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雖只是只野兔,可也是一條鮮活生命。六公主當它是獵物,但我等也可以當它是條生命,我等不管六公主狩獵大展英姿,六公主又何必管我等埋骨立碑呢。久聞南律也善學我朝文禮,有句古話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知六公主可曾學過?” 六公主:“……” 她在繞些什么?雖然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但總感覺好像哪不大對……不過聲音還怪好聽的。 不對不對,六公主閉了閉眼,讓自個兒清醒了下,又道:“你,你胡說八道什么,就你這弓都提不起來的樣子,還好意思教訓我,也不知道定北王殿下怎會娶你這種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明檀聞言,彎了彎唇角,示意人扶著自個兒重新上了小馬駒,還故作矯情地理了理衣袖:“這可巧了,我家夫君就喜歡我這般好看的繡花枕頭,正所謂‘秀色可餐’嘛,光是看著我,夫君都能多用好幾碗飯呢?!?/br> “反倒是如六公主這般英姿颯爽的女子――”她自上而下打量了會兒眼前的六公主,遺憾道,“成婚前后,我都打發(fā)走好幾撥了,自家夫君太受歡迎,也真是一種甜蜜的煩惱?!?nbsp; ??? 六公主漲紅了臉。 這繡花枕頭方才瞧著還矜矜持持,這會兒說話怎的這般不害臊!不是說大顯女子都極為端莊自矜嗎? 可偏偏瞧她身后那幾位小姐妹,都深以為然地點著頭,六公主再次陷入了自我懷疑。 半晌,她無甚底氣地牽著韁繩,往一旁側(cè)了側(cè):“算,算了,你們?nèi)硕?,我吵不過你們!” 她騎著馬,忙往清算獵物的營地趕,瞧那小身影,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明檀輕嘆了口氣,興致缺缺道:“這六公主,脾氣是有一點,但也沒想象中那般胡攪蠻纏嘛?!?/br> 不遠處停馬的江緒陸停幾人默了默,不約而同心想:明明是你們比較胡攪蠻纏。 秋獵通常持續(xù)三日,這第一日的圍獵一直到日暮時分才算結(jié)束,在林外營地,以成康帝與章皇后的皇帳為中心,四下早已搭建起了多處規(guī)格不一的營帳。 其實京郊皇林外不足十里就有行宮,然行宮落腳終是少了幾分秋a野趣,且欽天監(jiān)已觀測星象,近幾日天氣晴好,加之殿前司與皇城司守衛(wèi)一路隨行,不遠處的京畿大營還有上萬精兵拱衛(wèi),故才有此興之所至的劃地為營。 這秋a第一日所得獵物最多的是武狀元,其次是殿前副都指揮使陸停、平國公世子章懷玉。 至于江緒連三甲都未能進,純粹是因他懶得多獵,此番入密林,他只想獵上兩只火狐,給明檀做身斗篷,除夕時她穿那件火狐斗篷,甚是明艷動人,可下人烘烤時離炭火近了些,烤焦了一小塊地方,她不肯再穿。 火狐難尋,一整日回轉(zhuǎn),他也才得一只,且不慎傷了皮毛,他給了章懷玉,隨他拿去給人做圍脖。 入夜,秋星于夜幕閃爍,營地燃起簇簇篝火,各色獵物被架在火上,火光映照下滋滋流油,還冒著油泡兒,rou香并著佐料味道四散開來,噴香撲鼻。 雖是野獵,可這皇林本就有專人看守飼喂,要送入皇親國戚口中,自是干凈無虞。 明檀乖巧坐在江緒身側(cè),任由他為自己烤雞,這回添了佐料,這烤雞的賣相更是好看,香味也更是濃郁,明檀不動聲色咽了好幾回口水,時不時就扯著他衣擺悄聲問上句:“夫君,好了嗎好了嗎?” “再等等。”江緒神色自若地翻轉(zhuǎn)著鐵扦,“蔥花拿來?!?/br> 明檀虔誠供奉上裝有蔥花的瓷碗。 又翻轉(zhuǎn)著烤了會兒,撒上蔥花,江緒終于將烤雞從鐵扦上剔下來裝盤,遞給她:“好了。” 明檀早早就和江緒說了今兒要吃他做的烤雞,是以從出門到現(xiàn)在都未用膳,只潦草吃了兩塊點心并小半碟葡萄果腹,這會兒早已是餓得饑腸轆轆。 她坐在一旁,忙不迭就要伸手去拿,可剛一碰,手又被烤雞燙得立馬就抽了回來,還不由輕嘶了聲。 “你急什么?!?/br> 江緒握住她的手看了眼,還好,沒被燙出什么事。 “浸浸冷水?!?/br> 明檀“噢”了聲,聽話地將一雙玉手置入盛放冷水的面盆中。 半晌,江緒拿了塊細棉布給她擦干凈手,又問:“還痛么。” 明檀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