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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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檀氣得又要轉(zhuǎn)回去。 江緒難得耐下性子解釋:“此次南下靈州,行經(jīng)之地不會太偏,缺了什么,再買便是。” 明檀沒吭聲。 江緒又道:“你要什么,本王都給你買。” 聽到這句,明檀才用一種“這還差不多”的語氣“哼”了聲,沒再置氣。 次日一早,日頭未升,江緒便帶著明檀與她精簡下來的兩輛馬車出發(fā)了。 此去靈州多行陸路,考慮到明檀不怎么能吃苦,江緒在原本的路線上繞了些彎,盡量保證能在熱鬧之處尋到好的客棧休歇。 出門連行李都已這般從簡,丫鬟自是不好多帶,素心與綠萼,明檀也不知帶誰才好,便索性帶了云旖。 出門在外,多個會武的,便是多上幾分安全。 舒景然在城外與他們匯合之時,見到云旖,頗有幾分意外:“云姑娘?!?/br> 云旖疑惑看向他:“你是?” 舒景然稍怔,倏而失笑。 倒也不是他自戀自夸,但女子見他第三面還無法將他認(rèn)出,這的確是頭一回。 正在這時,明檀撩簾,笑盈盈和他打了聲招呼:“舒二公子?!?/br> 舒景然忙拱手笑道:“給王妃請安?!?/br> “舒二公子不必多禮?!?/br> 云旖終于想起來了,這便是王妃非要她救的那位男子,后來她在府中還遇見了回,客套了幾句,差點客套走一只燒雞。 她去給王妃請安時說起過此事,王妃當(dāng)時沒好氣地說,人家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哪會做出要燒雞這般有辱斯文的事兒。 她忙垂首,跟著明檀喊了聲:“舒二公子?!?/br> “云姑娘想起舒某了?” 云旖老實點頭:“王妃說您是京城第一美男子。” 舒景然再度失笑。 明檀稍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京里都這般說,她也不算說錯。 倒是江緒忽然擱下兵書,出聲淡道:“天黑之前要趕到禾州,還想留在這敘話,今晚便只能睡馬車?!?/br> 明檀猶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莫不是因著她說舒二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吃醋了吧?應(yīng)是不會,他與舒二公子不是私交甚篤?瞧他神色……也瞧不出什么來。 一路無話,不想江緒一語成讖。 臨近酉時,原本晴好的天氣竟突然生變,疾風(fēng)驟雨撲面而來,馬兒嘶鳴著,不愿再往前行。 “王爺,不能再往前趕路了?!卑敌l(wèi)握住韁繩,冷靜通稟道。 “先找個地方避避雨?!苯w聲音也很淡然。 因著明檀的精心布置,他們乘坐的這輛馬車實際上是感受不到什么的,合上窗,里頭依舊舒適,只是外頭雨聲有些嚇人罷了。 明檀擔(dān)憂問道:“夫君,那我們是不是趕不到禾州了?” 江緒“嗯”了聲:“如你所愿,睡馬車?!?/br> 明檀:“……?” 怎么就如她所愿了? 其實禾州與上京相鄰,出城之后,只需翻兩座矮山便能進入禾州地界,平日單騎而行,半日足矣。 可趕著兩輛馬車,速度到底不敵,原本預(yù)計在日落前趕至禾州束鎮(zhèn),遇上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是趕不到了。 半山有供人歇腳的石亭,除江緒與明檀呆在車中,其余人、包括窗不遮雨的舒景然也都入了石亭躲雨。 待到雨停,天也已經(jīng)黑了。 明檀有些懵,她都不敢相信,出門第一日,便面臨著要在荒郊野外露宿一夜的境況。 “那我今夜不能用膳,不能沐浴,也不能有寬敞床榻好生安置了是嗎?” 明檀燃了盞燈,還維持端坐軟榻之上優(yōu)雅翻書的姿態(tài),只是神情已然有些繃不住了。 江緒也不知為何,掃她一眼,短短“嗯”了聲,便下了車。 明檀本想追問他要去哪,可他動作太快,還沒等她出聲人就已經(jīng)下去了。 明檀心里莫名一陣委屈,也不作什么矜持姿態(tài)了,忽地踢下繡鞋,兩只腳縮上軟榻,雙手抱膝,心里想著:頭一日便如此待她,誰曉得到了靈州兩人這夫妻情分還能剩下幾分?倒不如明兒便自請回府,也懶得給他添麻煩的好。 約是過了一刻,江緒撩簾,見她這般,頓了頓:“你這是做什么?” 明檀偏頭,不理他,眼眶還忽地紅了。 江緒:“……” 他一時竟不知自己是帶了個女兒出門還是帶了位祖宗出門。 他上車,半跪在明檀身前,邊將她的腳塞回繡鞋,邊沉靜道:“不是要用膳,要沐浴,要睡寬敞床榻好生安置么?” 明檀忽怔。 江緒起身:“下車,本王帶你去?!?/br> “去哪?不是趕不到了嗎?”明檀起身,怔聲問。 江緒未答,只徑直走到一匹馬前。 那馬身上掛了盞氣風(fēng)燈,江緒回身,抱著她一道上馬,勒了勒韁繩,那馬長鳴一聲,微抬前蹄,抖擻著甩開了鬃毛上的雨滴。 “此去束鎮(zhèn),疾行需半個時辰,免不了顛簸,忍忍。”說著,江緒便忽地甩了下馬鞭,“啪——!” 馬兒迅速飛奔起來,明檀還未回神,卻因身下飛馳的動靜忍不住輕呼出聲。 耳邊有倏忽風(fēng)聲呼嘯而過,氣風(fēng)燈映照著依稀可見的前路,雨后夜空如水洗般明凈,星子明亮,月色皎潔。 飛奔了好一段,明檀終于反應(yīng)過來,忍不住問道:“夫君是要帶我先行一步去束鎮(zhèn)落腳嗎?” “不然呢,本王若不帶你先行落腳,明日是不是就想打道回府了?” “夫君怎么知道?”明檀脫口而出。 “……” 他帶的還真是位祖宗。 第五十八章 束鎮(zhèn)是禾州鄰京最近的一座城鎮(zhèn),地方不大,但往來商旅多,很有幾分熱鬧。 江緒與明檀夜行至此時,主街兩旁還燈火通明,街邊支有各色小攤,煮餛飩的、燙面攤餅的,路人坐在攤邊矮凳上大口進食,吃得有滋有味。 江緒從前在這兒落過腳,徑直帶著明檀去了鎮(zhèn)上最好的客棧。 “二位客官,是要打尖還是住店?”肩上搭了條抹桌布的店小二殷勤領(lǐng)著兩人往里。 江緒跨過門檻:“住店?!?/br> “那二位這邊請,”店小二又忙引著他倆往柜上走,“掌柜的,這二位客官要住店!” “一間上房,一晚?!?/br> 沒等掌柜開口,江緒便付了錠銀子。 “誒,好嘞。小店亥時之前都能點酒點菜,二位若要吃些什么喝些什么,和小二說便是了,回頭讓人給您送屋里去。”掌柜的見兩人容貌不俗,氣度不凡,知道是花得起錢的主兒,態(tài)度十分熱絡(luò)。 江緒略略點頭,與明檀一道,隨著店小二上了樓。 這間客棧雖說是鎮(zhèn)上最好的客棧,但與京中酒樓還是無從比擬,上房也布置得難入明檀之眼。 這些倒沒什么,只不過明檀從未外歇,即便是去靈渺寺,廂房中的一應(yīng)物什也全都換了自己帶的。 她起先以為能夠適應(yīng),可用膳梳洗過后,躺在榻上怎么也睡不著。 不是自己所備的床褥,她的身體似乎充滿了抗拒,精神緊繃,渾身都不自在。 且一路疾行,坐在馬上只覺得顛簸,從馬上下來,卻覺得腿間被馬鞍磨得火辣辣的,也不知是破了皮還是青腫得不堪入目,疼中帶癢,弄得她方才都沒好意思沐浴,只用溫水簡單擦拭了一下身體其他部位。 “怎么,睡不著?”江緒問。 明檀本想說實話,然想到夫君特意騎馬夜行帶她來此,斷沒有再多加挑剔之理,于是又將欲說之辭咽了下去:“有些認(rèn)床,很快就睡了,夫君你也快睡吧?!?/br> 見她乖巧閉了眼,江緒沒再多問什么。 明檀就這么保持著綿長均勻的呼吸,生生忍著不適,熬了一夜。后半夜她有些熬不住了,意識模糊間,仿佛感覺身側(cè)之人起了會兒身。 而另一邊,舒景然眼睜睜看著江緒要夫人不要兄弟,不打招呼便單騎夜行而走,委實是有些大開眼界。 江啟之到底怎么回事?每回提起自家王妃都一副不甚放在心上的敷衍之態(tài),可他每每撞見的,為何都如此令人迷惑? 隨行護衛(wèi)去找木頭干草生火,云旖也不知去哪兒了,不見了好一會兒。 舒景然回過神,正問隨從云姑娘在哪,就見她用樹枝叉了幾條魚回來。 “云姑娘,你這是?”他語氣略帶猶疑。 云旖卻坦然望著他:“烤魚啊。” 舒景然怔了怔,本想說他的馬車中有干糧糕點,倒也不必這般風(fēng)餐露宿,然云旖已經(jīng)一屁股盤坐在生起的火堆前,將處理干凈的河魚放在火上,反復(fù)翻烤。 他干站一會兒,還是撿了塊干凈地方,坐到了云旖對面。 “聽說,云姑娘現(xiàn)在是王府的姨娘?”他斟酌著,挑起話頭道。 云旖眼睛盯著烤魚,點了點頭。 “那云姑娘平日在府中都做些什么?” 云旖抬頭看了他一眼:“保護王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