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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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步蛇的蛇毒很有特點,那就是溶血,會讓人全身都有出血點,走五步就倒地的那種劇毒,在他那個時代,有人用這種毒素制作溶栓藥劑,但這種蛇毒非常劇烈,很多人都等不到解讀就完了。 而這個菜花蛇的蛇血,雖然無毒卻能先抑制住五步蛇的蛇毒,爭取時間搭配解毒藥物,才能完全解除蛇毒。 不過一般古羽都勸人不要冒險,遇到像五步蛇這種毒蛇,最好還是繞路走吧。 “那能值錢嗎?”這一點才是兄弟倆想知道的。 “我不肯定在百草堂能不能值錢,但是在我這里肯定值錢?!惫庞饦泛呛堑陌褍蓚€竹簍子拿在了手里:“我?guī)湍銈兲幚砹?,會做蛇羹嗎?那個我不太會?!?/br> 他是吃過蛇羹的,而且不止一次,但是他吃的是人家做好的,自己做他就沒那個信心了。 “會。”張龍高興的道:“我們能看著你處理?” 這不是獨家手藝吧? “能啊,你們還得搭把手呢?!惫庞鹣冉o了張虎一塊臘rou:“請嫂子幫忙做頓飯吧?!?/br> 他要處理蛇,還得熬藥,沒辦法做晚飯了。 “不用你的,我倆打了一些兔子,今天吃兔子?!睆埢]要他的臘rou。 張龍也道:“這會兒正是獵物長成的時候,你就吃我們一頓?!?/br> 入秋了,不管是什么,都長成了。 小兔子成了大兔子,野雞也都漫山遍野的亂飛。 雖然野雞兔子不值錢,但好歹身上有二兩rou可以吃,他們兄弟倆就是靠著這樣的獵物,養(yǎng)活了媳婦兒孩子的。 “行,那我不客氣了?!惫庞鹨矝]多推脫,他們的關(guān)系這么好,沒必要那么見外。 看他這樣,張龍跟張虎心里很是舒坦,雖然古羽是個讀書人,又會醫(yī)術(shù)又會制藥的,但沒有一般讀書人的清高,很好相處,不由得更看重古羽三分。 古羽這處理蛇的手法,是經(jīng)歷了多少人的經(jīng)驗總結(jié),當然比張氏兄弟的要好很多。 而且他不避人,反而做的很慢,一邊做一邊解釋:“這蛇啊,其實全身都能利用上,這蛇皮就留著做個蛇皮袋子或者是蛇皮腰帶,夏天的時候圍在腰上,不僅涼爽還能防蚊蟲;蛇rou當然是做了蛇羹吃;有毒囊一定要摘下來不要丟,有的毒囊可以入藥,有的毒囊可以制作成毒藥,你們經(jīng)常上山打獵,如果用毒囊擦一下箭矢,遇到猛獸的時候,給它一下子,安全省事兒!” “可是獵物如果中毒死了,那還能賣嗎?”張龍張虎兄弟想的就很全面了:“不能吃的獵物,誰樂意要?” “毒死了,毒是在內(nèi)臟和血液里,并非在全身?!惫庞鸬溃骸暗綍r候,大不了不要內(nèi)臟,rou和皮毛還是可以的,比如豺狼虎豹啊,野豬熊羆之類的,打不過還毒不死它們了?” 這年代可沒有什么《野生動物保護法》,他說的這些猛獸,足以對桃花塢起到威脅作用,而且每年秋天,總有野豬成群結(jié)隊的下山禍害莊稼。 野豬這種東西,能生會下,皮糙rou厚,還有一對獠牙,橫沖直撞,一般人還真拿它們沒辦法,但是野豬rou好吃啊。 甚至野豬rou熬油,跟家養(yǎng)的豬也沒什么區(qū)別。 而他更看好的是野豬胃,那可是個好藥,只可惜,他沒見過純正的野豬,他那個年代,野豬一般都是養(yǎng)殖場特意養(yǎng)出來的,跟真正野生的還是有差別的,要是真的能打到野生的野豬,那就太好了。 “蛇骨抽出來,要么燉了之后碾碎了喂雞鴨鵝,要么就喂狗,反正這么小的骨頭,誰都能吃?!惫庞鹄^續(xù)道:“大蛇的蛇筋,能做弓弦,也能做結(jié)實的繩索;蛇膽單獨放起來,到時候帶去藥房,價格很不錯;如果是可以入藥的蛇,那更好了,整條炮制一下,然后泡入烈酒,可難得了,但要記住一點,蛇這個東西,必須要讓它醉死,不然你封了酒壇子,它還能在酒里泡著不爛,等你打開酒壇子,它就躥出來咬你一口,那就慘了?!?/br> 這事兒不是沒有發(fā)生過,活蛇泡酒,蛇沒死,人不知道,打開酒壇子,蛇躥出來就給了人一口,人死了。 關(guān)鍵是,蛇也跑了。 “你這處理的好仔細!”張氏兄弟震驚于古羽一點都不浪費的將蛇料理了,更震驚于他的細致入微。 連蛇筋都沒放過。 “這才哪兒到哪兒?真正處理仔細的蛇,那可有不少講究?!惫庞饟u了搖頭:“我還不行?!?/br> “你這就是謙虛了?!睆堼埵钦娴呐宸庞稹?/br> 不僅當著他們的面處理蛇,還給他們倆講了這么多。 “不是謙虛。”古羽道:“是實話實說。” 他見過一個真正處理蛇的高手,還是個女的,那位女士處理蛇類那才叫拿手,他這就是個皮毛。 古羽把蛇麻利的處理了,甚至最后兩條,他讓張氏兄弟親自動手,他在一邊指導(dǎo)來著。 蛇rou當然是被張龍拿去做了蛇羹,張虎帶著完好的蛇膽回去,然后帶了現(xiàn)成的飯菜回來。 紅燒兔子rou,以及用自家的臘rou炒了個青菜,雜糧米飯和野雞竹蓀湯。 古羽呢,就先給傷患喂了米粥,還特意煮了一個咸鴨蛋,把蛋黃摳出來給人吃了:“先吃點這個,有了鹽才有力氣,你放心,過幾天就能吃別的東西了,先養(yǎng)一養(yǎng)胃口。” “嗯。”傷患說話非常少,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古羽以為他是不舒服,不愛說話,活著陌生的環(huán)境和人,讓他可能有些防備,也沒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