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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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你倆的名字還挺配的,都是好天氣,也好聽。 搞藝術的人的思維方式真是天馬行空,前一句還說著唐雪霽厭人的傳言,秦墨濃后一句就莫名其妙的聯(lián)想起兩個無關的名字了。 應予晴撇了撇嘴,之前還有個人罵我說我的名字是copy另一個女生的,跟那女生的名字很像。 秦墨濃驚訝:還有這回事?那女生叫什么?不會是應雨晴吧? 不知道,她名字是倆字,我倆就一個姓一樣。 這bitch絕壁韓國人。 秦墨濃的作業(yè)小組有幾個韓國人,把他們國內(nèi)的那一套也帶到學校里,經(jīng)常偷偷摸摸抱團在組內(nèi)搞霸凌。 秦墨濃跟他們斗了一年多,終于趕在大三前把這群蟑螂趕出了小組。 maybe,應予晴笑得肩膀直顫,不過也是網(wǎng)上偶爾碰見的,那人在我的推下面評論的,隔著互聯(lián)網(wǎng),誰知道對面是人是鬼,懶得理。 秦墨濃恍然大悟,我說你的推為什么是私人賬號,原來是因為這bitch! 應予晴聳了聳肩,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但也沒再是說什么。 晚上八點的草坪有搖滾樂隊的表演,距離演出還有半個多小時,秦墨濃把手里的香檳酒放回侍應端著的盤子里,又讓人給應予晴取了件披肩過來。 她像個cao心孩子冷熱的mama一樣,仔細地把披肩披在應予晴那兩條藕節(jié)一樣細白卻又像冰塊一樣涼的小胳膊上。 真是個嬌氣包,沒見過哪個首都的孩子像你這么怕冷的。 輕薄的羊絨紡織品,昂貴的價格與實用功能程正比,才裹到身上就能生出暖意。 應予晴舒服地晃了晃腦袋,兩只rou嘟嘟的耳垂上各掛著一顆正圓的澳白,襯得一張臉十分剔透可愛。 小倩? 美國人舌頭似乎只能應對那些發(fā)音輕松的單詞,遇到平仄起伏的中國話,說得再標準,語調(diào)也怪里怪氣的。 聽到這聲中氣十足的男低音,秦應二人應聲回頭。Eric,今天過二十一歲生日,為了能從秦墨濃手里混個名分,這位年輕的壽星公最近在瘋狂學習中國文化。 Eric最先看的是甄嬛傳,但因為他的理解能力與該劇想要表達的內(nèi)容有誤差,導致他一直以為這是部以甄嬛、沉眉莊、安陵容的三人關系為主線的百合劇。 但這又不能說他完全不懂,比如他今天還在花園里纏著秦墨濃cos狂徒和孫答應。 當然這些都是與應予晴無關的內(nèi)容。 不過他這句小倩倒是叫的應予晴。 秦墨濃揉了揉太陽xue,對應予晴解釋:他昨晚上跟幾個朋友看了倩女幽魂。 王祖賢版的。她又補充。 沒有口紅,應予晴今天的妝容整體突出了清麗精致的五官,因為最近的爆瘦,又多了幾分弱不禁風的柔弱。 跟有些對白人有臉盲癥的國人差不多,Eric對不熟悉的東方面孔也會認識錯亂。 秦墨濃嬌嗔地推了他一把,方行琛呢? Eric頂著一頭金色的小卷毛跟秦墨濃討了個吻才抬起下巴,朝她們身后的房屋揮手:琛仔!快下來,小倩在等你! 方行琛,祖籍廣東,從太爺爺輩便漂洋過海來美國打拼,家族做珠寶行業(yè),在緬甸和非洲都有礦。他上頭有兩個jiejie和一個哥哥,另外還有幾個堂姐堂哥都在家里的公司工作。 Eric在讀幼兒園時就與方行琛相識,兩人都是豪門里最受寵的小孩,都是不用cao心的富貴閑人。 秦墨濃旁敲側(cè)擊了半個月,Eric都差點以為她看上了方行琛,秦墨濃只好跟他講明,想要他幫忙給應予晴拉個線。 方行琛比Eric小一個月,至今還沒談過戀愛。秦墨濃碰了碰身邊人被柔柔絨絨的肩膀,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寶寶,這還是個處男哦。包干凈的。 周圍的照明光線在應予晴回頭的同一時間熄滅。 樂器演奏的音樂聲從草坪上向四周飄蕩,賓客們嬉笑談論的聲音也都隨著樂聲壓低。 二樓陽臺,背景是墨色的夜。 那人若有似無地遞下來一眼,神情看不出什么情緒。濃墨一樣的夜幕里,他的右手正轉(zhuǎn)著一個什么東西,似乎是金屬的,在修長的手指之間時不時閃一瞬光。 哦,Eric抓了抓自己的小卷毛,用他怪里怪氣的腔調(diào)說:天色太暗了,我看錯了。” 唐,琛仔呢? 【I039;d see you another day another way Nobody039;s standing near There are something you 039;t see or feel, baby】 躁動的搖滾樂像是要沖破這陰沉沉的夜,忽然有人高聲叫嚷,有幾道國語的聲音,下雪了! 應予晴偏過頭,一抹涼意落在她的睫毛上,瞬間被融化,懸在睫尾,像一滴將墜不墜的淚。 別問我。 沒有任何變化的冷淡聲線,但說得很快,像是不耐煩一般。 奇怪,他又在發(fā)什么大小姐脾氣?Eric摸不著頭腦,秦墨濃摸了摸他委屈的腦袋,哄小孩一樣夸他,有進步,這個大小姐脾氣用的很對。 大小姐本人轉(zhuǎn)過身去,不愿多說一句話的冷漠態(tài)度似乎確實是在發(fā)脾氣。 性格真惡劣,果然傳聞不是空xue來風··· 越來越多的雪花無聲地飄下來,應予晴垂下眼,那滴雪化成的淚終于墜落干凈。 繼而眼睫再次揚起,目送那散漫淡漠的背影。 目光順著他寬直的肩線流淌,在修長漂亮的手指上停留。 應予晴咬著唇,看清金屬在他指間又閃一瞬。 尖牙磨著軟rou,慘淡的唇色浸潤出血色,帶著一個淺淺的虎牙印。 她收斂視線,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