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 聞訊
書迷正在閱讀:禁庭春晝、戀愛稱霸武俠TRPG[綜古龍]、[綜漫] 冰與深海少女、[網(wǎng)王同人] 與亞久津仁的同居日常、都市超級強者、都市全能醫(yī)仙、[綜漫] 我的守護甜心有點奇怪、[網(wǎng)王同人] 和龍馬相愛相殺的日子、長生十萬年、[洪荒同人] 陣起洪荒
中和三年,四月初。 韓雉于黃河之畔,擊潰李讜,俘掠草軍降卒萬余人,繳獲戰(zhàn)馬三千余匹、輜重糧草無數(shù),可憐的李讜,率領(lǐng)著不到兩千的殘軍,向西逃竄,最終投靠了朱溫。 等劉知俊得到消息,想要分一杯羹的時候,大戰(zhàn)早已結(jié)束,徐衛(wèi)軍坐擁兩萬五千多人馬看押降卒,清點戰(zhàn)果,讓他一根毛都沒有得到。 而在韓雉的大寨中,戍守大本營的楊師厚,十分警醒,有過一次教訓(xùn)后,他將士卒分為兩撥,一波休息,一波絲毫不敢放松地巡衛(wèi)大寨,讓劉知俊無機可乘。 大軍回師營寨,繼續(xù)駐扎在黃河畔,黃河沿岸,如今只剩下韓雉、劉知俊兩方對峙了。 韓雉一點都不急,他一邊不斷地整編人馬,日夜cao練;一邊對著上游的劉知俊所部,虎視眈眈起來。 面對兵力已經(jīng)接近五萬余人的韓雉,劉知俊如坐針氈,攻也不敢,走也不敢,命運似乎已經(jīng)注定。 四月初六,劉知俊無奈請降,在他想來,與其等待朱溫打敗黃巢,再來收編他,還不如顧及眼下,直接投靠韓雉來得實惠。 徐衛(wèi)軍大帳之中。 擊潰李讜、收降劉知俊之后,朱璃等人馬不停蹄,立刻就開始商議起,對付尚讓、時溥二人的方略。 “尚讓原有三萬多人馬,加上近段時間,罕之、李讜相繼潰敗,大部分逃匿的草軍,都歸附到了他的麾下,粗略估計,他現(xiàn)在的兵力,已達四萬有余。”朱璃直接開口分析道。 “尚讓是王仙芝、黃巢的宿將,掌控的也是草軍最精銳的衛(wèi)士,以他的威望,在草軍之中,除了黃巢本人,無人可以撼動,戰(zhàn)力無匹,不可力敵?!?/br> “再看時溥,時溥本有小兩萬的人馬,這些人都是他的老部下,也是徐州最精銳的衛(wèi)士,據(jù)探馬回報,他又從彭城拉來一批壯丁,臨時補充了五千衛(wèi)士,現(xiàn)有兩萬五千人馬堅守城池,背靠地利,同樣不易攻取?!?/br> 說道這里,朱璃環(huán)顧了一下眾人,繼續(xù)道:“無論是尚讓、還是時溥,都不是我們現(xiàn)在能夠一口吞下的,我們無論攻擊何一方,另一方都不會坐視,與其漁利他人,我們不如靜觀其變吧?!?/br> 眾人聞言,相繼點頭。 李罕之性子比較急,而且好戰(zhàn)成癮,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他正熱血沸騰,不過李讜那家伙太不爭氣,一看到韓雉等人制造出來的假聲勢,就直接溜了,讓他還沒過癮,大戰(zhàn)就結(jié)束了。 而劉知俊,更加軟蛋,竟然直接投降了,讓他連上陣的機會都沒有,心癢之下,不甘地開口道:“那我們就這樣干看著嗎?” “不然?!表n雉接口道,“將軍的意思,是讓我們等上蔡方面的消息,無論黃巢勝敗,尚讓和時溥必有一戰(zhàn)。” “黃巢若勝,尚讓執(zhí)行黃巢之令,不得不戰(zhàn);黃巢敗,尚讓為了獲得自保的資本,同樣會攻擊時溥,什么時候戰(zhàn),就看各人對時機的把握了。” “也就是說,尚讓、時溥兩人,在陳州那邊出了結(jié)果后,總有一方會率先發(fā)起進攻的,那時候,才是我們的機會?!?/br> 翌日。 楊再興、李罕之站在大帳門口,相互睜大眼睛,瞪著對方,大有大打出手的傾向。 正在這時,一名府衛(wèi),帶著一身勁裝的荊銘匆匆趕來,楊再興撇眼看到了荊銘,好奇道:“荊銘,又有什么緊要消息?” 荊銘神色凝重,聽到楊再興的聲音,抬起頭來,苦笑地看了他一眼,歉然道:“楊兄,我有急事回稟將軍,就不跟你客套了?!?/br> 楊再興還待說什么,就見荊銘匆匆進入大帳,風(fēng)風(fēng)火火,十分迫切,只留給他一個有點蕭索的背影。 倒是讓楊再興一臉疑惑,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這時李罕之還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楊再興卻不再理會,而是豎著耳朵,靠著大帳,聆聽起里面的動靜來。 一看楊再興舉止這么奇怪,李罕之不由得有樣學(xué)樣,也偷偷地聆聽起大帳內(nèi)的動靜來。 “有事嗎?”見到一臉凝重的荊銘,朱璃疑惑道。 荊銘深深地看了朱璃一眼,突然“噗通”一聲,雙膝跪倒在地,頭顱深深地埋在兩臂之間,好似有多大罪孽似的,悲呼道:“將軍,屬下該死,請賜屬下死罪?!?/br> 朱璃原本沒當(dāng)一回事,荊銘是他的情報頭子,面見他匯報情況,是常有的事情,哪里想到,他會突然來上這么一出。 要知道,有唐以來,可以說是古代王朝中,最開明的一個朝代,除了面見圣人,哪怕是平民見到上官,也從不雙膝跪拜。 單膝跪地,已是極限,甚至軍中除了心腹屬下,很少有人跪地參拜,一般都是拱手禮,而荊銘突然雙膝跪地,大禮參拜,可見一定是愧疚到了極點,亦或是確實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責(zé)。 朱璃心中一驚,目光盯著荊銘,露出了審視的神色,慎重地道:“你先起來吧,有事說事兒?!?/br> 荊銘聞言,并未起身,而是嘶啞著聲音,悲懣道:“將軍,屬下,屬下對不住你啊。” 對不住自己,朱璃一聽迷糊了,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不過還是強作鎮(zhèn)定道:“什么事情?對了,若是關(guān)于我的,你就起來說話吧?!?/br> “不,將軍,屬下百死莫贖?!鼻G銘慘然道,“尉遲娘子,尉遲娘子.......” “什么?”一聽是關(guān)于尉遲槿的,朱璃驀然站起,不可置信地望著荊銘,眼中充滿了惶恐,急切道:“槿兒怎么了?快說啊,槿兒到底怎么了?” “尉遲娘子,她 ,她失蹤了?!鼻G銘嘶聲悲呼道。 “咕咚”朱璃突然感覺一陣眩暈,整個大腦瞬間陷入了一片空白,木然無力地跌坐在座位上,“槿兒失蹤了,槿兒失蹤了?” 他的口中,只剩下無意識地低喃,不但難以置信,更加難以接受。 “好好的大活人,怎么會說失蹤就失蹤了呢?。”朱璃絲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他又驀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悲憤難明地逼視著,趴伏在地的荊銘,大喝道:“到底怎么回事,槿兒為什么會失蹤?” 朱璃真的怒了,那個開朗大方、愛憎分明的小娘,那個傲如冬梅、嬌若火蓮一般的女子,突然失蹤了,還是在荊銘、梁纘、謝天、謝地等人的保護下,莫名其妙地失蹤的,這叫他如何能夠相信? 最重要的是,那可是他親口預(yù)定的媳婦,說沒就沒了,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雖然在感情方面,他不善表達,可是一旦投入,就是深愛,一旦決定,就是永遠。 尉遲槿的突然失蹤,無異于又一次,在他的心頭剜掉一塊rou,讓他疼得無法呼吸,讓他痙攣得無法自抑。 焦灼、憤怒的咆哮,就連躲在大戰(zhàn)外面偷聽的兩人,都能感受到那種,塌滅諸天、蕩平四海般的怒火。 只聽“噗通”、“噗通”兩聲,楊再興、李罕之兩人,幾乎不分先后,盡皆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臉上突然騰起一抹心有余悸之色。 不說李罕之,楊再興跟隨朱璃這么久,都從未見過對方發(fā)火,這么大的怒火實屬首次,顯然是急怒攻心、都有點喪失理智的感覺,即便一身是膽的他們,也被嚇倒了。 朱璃雖然秉承人人平等的原則,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可是在一眾麾下的眼中,他畢竟是一方主君,俗話說伴君如伴虎,主君發(fā)火,什么人敢等閑視之。 更何況,這是一個從不急言令色的主君,突然爆發(fā)出的憤怒,更是讓人心驚膽戰(zhàn)、無所適從。 而處于爆發(fā)中心的荊銘,更似疾風(fēng)驟雨中的雛菊一般,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被摧殘到體無完膚、蹂躪到凋落殘敗似的。 但面對朱璃的質(zhì)問,荊銘不得不咬牙回道:“將軍贖罪,上次將軍攻破李罕之大營,屬下將消息傳回,正準備匯報給嚴先生,不意被尉遲娘子截獲,她說會代我傳達給先生,屬下自然沒有懷疑,繼而就轉(zhuǎn)道繼續(xù)打探消息去了?!?/br> “可是幾天后,屬下再次回去傳遞消息時,就聽嚴先生說,娘子她留書出走了,甚至都沒說去了哪里。”荊銘有點憋屈,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留書出走,她的信上都說了些什么?”朱璃神色稍緩,立刻追問道。 “娘子在信上,只是代屬下將要匯報的消息傳遞給了先生,聲言只是出去走走,讓大家不要擔(dān)心,并沒有說去了哪里?!鼻G銘忙不迭地連忙回道。 朱璃聞言,神色復(fù)雜難名,同樣毫無頭緒,突然又道:“那謝天、謝地呢?” 荊銘聞言一愣,繼而立刻道:“這二人是娘子的親隨,和娘子一起失去蹤跡?!?/br> 想了想,又接著道:“我們追查到了彭城,確認她們曾經(jīng)進入過軍營,自此就失去了線索。” “彭城軍營?” “是的。對了,當(dāng)時彭城正在征兵,負責(zé)人是一個叫做黃皓的都尉。”荊銘想了想,便再次事無巨細地回道。 尉遲槿去軍營做什么,朱璃百思不解,以他的情商恐怕也是無法理解的,因此繼續(xù)道:“那黃皓人呢?” “黃皓在大概七、八天前,就已經(jīng)率領(lǐng)新軍趕赴蕭城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蕭城,我已經(jīng)派遣鬼武士混入那里,讓他們伺機接近黃皓,打聽消息?!鼻G銘連忙道。 “好,除了黃皓,同批進入蕭城的衛(wèi)士,也不要放過,若是槿兒混入軍營,應(yīng)該不會用真名,但謝天、謝地非常好認,有消息馬上通知我?!敝炝焓?,捏了捏眉心,突然感覺非常疲倦,似乎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