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借糧
書迷正在閱讀:禁庭春晝、戀愛稱霸武俠TRPG[綜古龍]、[綜漫] 冰與深海少女、[網(wǎng)王同人] 與亞久津仁的同居日常、都市超級強(qiáng)者、都市全能醫(yī)仙、[綜漫] 我的守護(hù)甜心有點(diǎn)奇怪、[網(wǎng)王同人] 和龍馬相愛相殺的日子、長生十萬年、[洪荒同人] 陣起洪荒
云居山上有座寺廟,名叫真如寺,這座寺院在本地非常出名,香火不絕。 真如寺以“農(nóng)禪”著稱,自給自足,在這個軍閥割據(jù)、民不聊生的年代,寺院周圍顯得非常祥和,有種世外凈土般的寧靜。 朱璃不明白武悼為什么還有心情拜廟,他們可是逃往信州的叛軍啊,軍資短缺不說,人心還有點(diǎn)不穩(wěn),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不是應(yīng)該尋找糧草、穩(wěn)定軍心嗎? 不過不明白的人可不止他一人,張歸霸三兄弟同樣稀里糊涂,他們只是將期翼的目光看向朱璃,畢竟若想知道原因,朱璃問起來,總比他們要方便的多。 對此,朱璃只能報(bào)以苦笑,卻沒有追問,默默地跟隨武悼進(jìn)入了真如寺。 經(jīng)小沙彌引薦,武悼一行在一方大殿中,見到了真如寺中的掌權(quán)人物,這是兩名壽眉低垂,行將就木的老僧,神色凄苦,似乎人人都欠他們錢一樣。 其中一名矮小干瘦的老僧,連同他身邊那位粗壯的老僧,一眼就看出武悼的不凡,一同向著他垂首豎掌道:“阿彌陀佛,老衲全慶。” “老衲全誨?!?/br> “恭迎施主光臨敝寺?!?/br> 客套之后,矮小干瘦的老僧,也就是全慶,苦著臉詢問道:“不知施主,光臨敝寺有何貴干?” 武悼沒有看他們,只是煞有介事地打量著大殿之中的擺設(shè),大殿十分宏偉,佛裱金妝,蒲團(tuán)錦繡,十分大氣奢華。 看到這一切,武悼這才回頭看向全慶,淡淡地道:“行軍到此,軍糧短缺,久聞?wù)嫒缢隆r(nóng)禪’并重,想必余糧充足吧,在下冒昧,想來借點(diǎn)糧食,一解燃眉之急?!?/br> 借糧,還是向和尚,這個理由瞬間驚呆了朱璃等人,他們覺得這個理由非常不可思議,望向武悼的眼神也變得十分詭異,似乎都被他這種天馬行空般的行事風(fēng)格,給鎮(zhèn)住了。 就連對面的兩名老僧,一聽“借糧”兩個字,看向武悼的眼神也驚異了很多,神色也變得不善起來。 朱璃對于唐代的宗教不了解,因此覺得奇怪,他并不了解唐朝的佛教,究竟興盛到了何種程度,武悼雖然重活一世,卻是貨真價實(shí)的唐代人,對于佛教的富有,他深有感觸。 有唐以來,是中國佛教最盛行的一個朝代,沒有之一,千古女帝武則天就是出生在佛教家庭,她的稱帝依據(jù)就是佛教理論,可見,佛教當(dāng)時的影響之大。 唐朝也是寺院最多的一個朝代,原因很簡單,寺院享有免役、免課的特權(quán),很多平民活不下去了,就朝寺院里一鉆,從此再也不用交稅了。 而且寺院經(jīng)營園林、各種世俗生意,再加上大批的當(dāng)權(quán)者篤信佛教,上行下效,禮佛成風(fēng),使得再小的寺院,也有源源不絕的布施收入,唐朝的和尚,他們生活得可比平民百姓不知優(yōu)渥多少。 和尚有錢有糧,武悼深信不疑,現(xiàn)在天下大亂,最有油水的寺院,卻并沒有經(jīng)受大規(guī)模的破壞,他這才將主意打到和尚身上。 “阿彌陀佛,老衲等寺院僧侶,皆是出家人,出家人吃萬家飯,衣天下裳,何來余糧贈與將軍?”干瘦和尚雖怒,卻面無表情,出言拒絕。 武悼輕睨了對方一眼,不客氣地道:“既然大師也知道,出家人吃萬家飯,衣天下裳,可是如今天下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佛門篤信因果,百姓們祖祖輩輩,布施香火、供給你們生存下來,這是不是因果呢?現(xiàn)在他們的子孫后輩,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大師為何不周濟(jì)他們,了卻這樁因果呢?” “或者說,出家人向來都是伸手要錢的,從沒打算過感恩戴德,以圖后報(bào)?” 武悼言辭犀利,咄咄逼人,就差沒有說這些和尚,不過是一群知恩不報(bào)的畜生了;如此侮辱,兩個老和尚怎么可能受得了,矮小干瘦的全慶,聞聽此言,愁苦的臉色驟然漲得通紅,顫抖地指著武悼連聲道:“你、你......”卻半天也沒“你”出一個結(jié)果來。 他旁邊的那位粗壯和尚全誨,見此情形,連忙低呼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敝寺確實(shí)沒有余糧,若有多余的糧食,老衲等人,也絕不會放任百姓食不果腹,定然會竭力接濟(jì)一、二?!?/br> “哈哈哈。”全誨之言,讓武悼放聲狂笑起來,眼神冷厲,兇氣逼人,“有道是出家人不打誑語,你這個老和尚不誠實(shí)啊,既然你說寺中無糧,可敢放任我等搜索一番。” 這話一說,全誨神色瞬變,怒視著武悼,厲聲喝道:“施主,出家人以慈悲為懷,老衲師兄弟見施主遠(yuǎn)來是客,這才同施主好言相慰,施主若是動粗,卻也知道我佛也有怒目時?!?/br> 全誨此言威勢凜凜,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他們的威脅,武悼會怕嗎? 當(dāng)然不會,他冷眼看著全慶、全誨兩個大和尚,淡然道:“佛祖慈悲,怒目屠魔,可我武悼心系家國,瀝膽為民,自信非是惡魔,若是老和尚偏要指認(rèn)武悼是魔,不妨來屠便是?!?/br> 全慶、全誨一聽,苦大仇深的表情一變,面容之上,立刻涌現(xiàn)出猙獰狠戾之色,全慶的雙手舉起,突然凌空互拍了兩下。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驟然響起,大殿后方,突然沖出兩隊(duì)灰衣、精壯的僧人,他們氣勢洶洶、手持木棍,片刻功夫就將武悼等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只待老和尚一聲令下,這些僧人就會毫不猶豫地向武悼等人出手了。 武悼冷眼看著這些人,對此毫不在意,他不動,朱璃、張歸霸等人雖然凝神戒備,卻也沒有妄動,局勢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眼看一場拼斗在所難免。 就在這時,一名漆發(fā)如墨、綸巾束發(fā)、一身白衣的青年踉蹌而來,他的樣子有些輕浮,手里還拿著一個酒葫蘆,口中醉醺醺地朗誦道:“月下一壺酒,獨(dú)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醉時同交 歡,醉后各分散,永結(jié)無情游,相期邈云漢?!?/br> 這是《月下獨(dú)酌》,詩仙李白的大作,表達(dá)了李白懷才不遇,由孤獨(dú)到不孤獨(dú),再由不孤獨(dú)到孤獨(dú),最后不孤獨(dú)的復(fù)雜感情,如今從白衣綸巾的青年口中朗誦而出,竟然有種醉生夢死的感覺,韻味深長,聞?wù)咝乃帷?/br> 他的貿(mào)然出現(xiàn),倒是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對峙的雙方,竟然誰也沒有率先出手,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 《月下獨(dú)酌》的詩篇較長,踉蹌青年從進(jìn)入大殿門口就開始吟誦,他東倒西歪,蹣跚而行,一頭沖進(jìn)了對峙雙方的中間,直到他勉強(qiáng)站好,整首詩這才吟誦完。 青年醉眼朦朧,緩緩地抬起頭來,似乎準(zhǔn)備看向武悼,然而,武悼還沒有什么反應(yīng),朱璃的神色卻大變起來,因?yàn)榫驮谶@位青年抬頭的一瞬間,他腦海中的《山海經(jīng)》又出現(xiàn)了。 伴隨著振聾發(fā)聵的宏大聲音,同時響徹在他的意識之中:“郭奇佐,英魂郭嘉,在世之身;郭嘉,字奉孝,三國時期魏武帝曹cao的重要謀士,有“奇佐之才”、“世之鬼才”等美譽(yù),英魂不屈,現(xiàn)世濟(jì)民,英魂現(xiàn),歸位山海?!?/br> 郭奇佐,也就是白衣綸巾的青年,他本是一名落第士子,借居真如寺,每日借酒澆愁,郁郁寡歡,剛剛他醉眼朦朧之間,突然聽到武悼的那句“可我武悼心系家國,瀝膽為民”之言,立刻驚醒了幾分,連忙跑出來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物,竟然敢如此大放厥詞。 可是當(dāng)他抬起頭來準(zhǔn)備看看武悼的時候,心中有所感應(yīng),就好像冥冥之中,自有神力牽引一般,他不由自主地就將視線偏移了,定定地看向站在武悼身側(cè),那名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 少年甲胄在身,腰挎長刀,手持一柄精鋼長矛,雄姿英發(fā)、卓絕不凡,恍惚之中,似有光環(huán)加持,讓他看起來猶如人中龍鳳,風(fēng)華無二。 少年也愣愣地望向郭奇佐,那種眼神似乎能夠一眼看穿了別人的前世今生一般,洞若觀火,清澈神異。 看到朱璃,郭嘉八成醉意,瞬間又驚醒了五成,也不顧周圍的形勢有多嚴(yán)峻,對著朱璃就是一禮,恭聲道:“在下許州郭奇佐,請教閣下尊姓大名?!保ü问菨}川陽翟人,唐代,潁川郡改稱許州) 郭奇佐的行為,讓朱璃從愣愣之中回過神來,見對方如此有禮,他也不能怠慢,連忙拱手回應(yīng)道:“在下徐州朱璃,先生客氣了。” “徐州,許州,哈哈,不僅地域鄰近,而且發(fā)音相同,看來,我們兩個有緣啊,能冒昧請教一下,閣下在何方高就嗎?”郭嘉似乎對朱璃十分感興趣,沒話找話,追問不舍。 這可是歷史名士啊,當(dāng)年曹cao,身處四戰(zhàn)之地,最終卻能夠雄霸中原,郭嘉功不可沒。新中國的偉大領(lǐng)袖就說過:郭嘉是歷史上一位杰出的智謀之士,他的十勝論幾乎涉及了中國兵法思想的各個方面,切中要害,言簡意賅,博大精深,古今罕成。 這樣一位絕世人物向朱璃嗶嗶,朱璃都有點(diǎn)受寵若驚的感覺,不過他還是清醒的,自己是做什么的,他現(xiàn)在可不敢到處亂說,只能略顯羞愧地避開對方的目光,轉(zhuǎn)而看向武悼求助。 武悼一見這位士子,竟然對朱璃如此感興趣,暗下非常開心,是金子總會發(fā)光的,看來并非我武悼一人眼光獨(dú)到,世上還是有很多慧眼識珠的人的。 一念至此,他毫不猶豫道:“他叫朱璃,現(xiàn)任草軍果毅都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