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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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師延訂婚一事只有龐姣姣知道,大學同學也與高中的沒有交集,她單身四年“光榮”畢業(yè),留下一個老實古板的印象。 聚餐上被打趣有無后悔沒戀愛,馮師延如實笑著回有點。同學讓她研究生抓緊機會,馮師延也點頭答應。接連的默認又加深前頭的刻板風評。 暑假剛起頭,馮師延在尤晏的房子收拾東西。 馮宏給她一套體面的“嫁妝”,包括一套房子、一輛車和一些股權(quán)。房子和車立即轉(zhuǎn)手太張揚,馮師延只能先捂一段時間。股權(quán)分三年劃給她,數(shù)量逐年增長,時間在每年尤晏生日之后,直到兩人領(lǐng)證。相當于對聯(lián)姻的年度獎勵,時間越長,越能穩(wěn)固兩家關(guān)系。 外頭汽車引擎聲逼近,馮師延從窗戶眺望,尤晏剛好下車。 兩個月不見,尤晏頭發(fā)比訂婚那會長了一點,夏天黑了一個色號——不過他本身在男生堆里偏白,倒也沒黑得不像話。 久別加劇陌生感,馮師延和尤晏諱莫如深寒暄幾句,跟電梯里碰見眼熟又不知姓名的鄰居一樣。 尤晏只放下行李,便說要出去剪頭發(fā),晚上和巧奶奶吃飯才重新碰頭。也沒直接交流,巧奶奶兩邊各問一句,才將兩個人連起來。 這晚,尤晏從主臥浴室洗好澡出來,毛巾擦著頭,便發(fā)現(xiàn)床上多出一個人。 馮師延盤腿而坐,床單上攤開好些方形塑封片,五顏六色,遠看還以為在算迷你塔羅牌。 “你想用哪一種,大中小號,普通、緊繃、波紋、顆粒、夜光、芳香型……” 她就像一個拿彩虹糖的jiejie,問他要什么口味,說到后面不確定,還停頓片刻拿起看一眼。 尤晏把毛巾搭脖子上,跟條狗似的趴到她跟前,鼻尖幾乎湊上她的,毛巾在兩人中間晃悠。 尤晏冷冷盯著她,劉海加深眼簾陰影,雙眼愈發(fā)神秘莫測。 他撿起中小號那兩個,在她眼前晃一晃,“你瞧不起人呢?!?/br> 話音剛落,尤晏飛手將兩只未開封的套準確甩進垃圾桶。 馮師延摸摸發(fā)癢的鼻子,洗牌一樣整理剩下的,“大禮包,成套賣,老板不給拆?!?/br> 尤晏:“……” 這押韻的調(diào)調(diào)像夜攤叫賣。 他拉開床頭柜抽屜,掏出一盒像撕煙盒一樣除開塑封膜,語帶嫌棄挑釁道: “不要你的,我自己買有。” 第5章 尤晏吹干頭發(fā),馮師延將頭發(fā)編成一道短短的辮子。 兩人躺上床,像剛上鍋的長條饅頭,誰也沒挨著誰。 馮師延玩一會手機便放下,欠身關(guān)掉床頭燈。尤晏眼角余光瞥一眼,要跟她博弈一般,心不在焉對著手機屏幕。 好一陣后,他才把擱回邊桌上,問:“要關(guān)燈嗎?” 馮師延說:“看你?!?/br> 臥室沉入一片漆黑。 屋外滾起悶雷,窗簾邊緣亮光閃動,大概是閃電。 “要下雨了?!瘪T師延起頭說了一句,平白無故躺到一起的兩個陌生人忽然有了奔頭,剛才那點亂糟糟的旖旎心思一掃而空,竟然繼續(xù)默默地等待雨聲。 夏雨來得驟然,沙沙聲充滿天地。 尤晏說:“下雨了。” 雨聲越來越大,打得停戶外的汽車警報器凌亂鳴響。 馮師延蓋住他擱在身旁的手,五指楔進他的指縫,輕柔滑動。尤晏沒有抗拒。 她用雙唇代替雙手,一點一點,仿佛印上一張很薄很透的面膜。猶豫地錯過他的唇,落到下巴上。 尤晏咽了咽,那顆山楂果滾動,給她回應與鼓舞,馮師延往下將兩顆紅豆一并攬收。 明明少年氣未褪的一個人,衣料之下成熟而堅實,帶著富有活力的彈性。她像貼地聽音,感受音律錯雜暗示的生命力與激動。 尤晏不甘為魚rou,奮起取而代之當?shù)顿蕖?/br> 馮師延本來沒穿bra,現(xiàn)在好像穿上一件,保溫性好,自帶塑形效果。她以前從沒試過這種款型的親膚“衣物”,感覺新奇還有些歡欣,心跳開始告警。 尤晏終于奪回主動權(quán),揶揄她:“你、不應該慌啊?!?/br> 畢竟主動提議的人是她。 馮師延沉默不語,在黑暗中盯著他。猜測里面應該是三角的,可能不會純色,花紋或字母比較符合他的不羈。 他仿佛一棒玉米,玉米衣除掉,殘留下雜須的觸感—— 她沒找到答案,那邊交白卷,什么也沒有。 這下,尤晏變成了那個“不應該”。 他的心跳聲像她手執(zhí)鼓槌敲出來的。 他以牙還牙,趁黑襲營。沒著急往里,他點動鎖眼最靠外那顆小門牙——但定位不太精準,馮師延意外他能照顧到這里,輕扣他手腕,稍稍矯正。 “這里……” “……” “你以前有過經(jīng)驗嗎?” “多得很?!?/br> 偽裝敗露,他下意識堵住那張有點“惱人”的嘴。 這一下,上下開關(guān)都搭上,電路連通,他們過電般不由自主戰(zhàn)栗。心跳對擂,雙手互相取暖。 兩根長條饅頭雪白細膩,發(fā)酵后粘連一起,彼此不分,縫隙間糊著一股水汽。 尤晏半途去夠東西,坐到床邊,臺燈亮度調(diào)暗。 馮師延第一次瞧見不加掩飾的輪廓,尤晏脊背微弓,渾身有種雕塑般的冷感美。她忍不住從背后摟住他,臉頰墊肩頭。 溫柔的擁抱叫尤晏一怔,稍側(cè)頭望她一眼,心想,這倒是個對自己yu望坦坦蕩蕩的人。 臺燈重新熄滅,兩團黑影疊到一起。 尤晏舉著鑰匙摸黑找鎖眼,但從前沒開過這扇門,定位再次漂移。 馮師延再幫一次,兩只手在狹窄的空間里打架似的。 可能鎖眼有點銹澀,也可能鑰匙型號過大,一時無法契合。 鑰匙一開到底,擰動好幾下,短暫的一刻,然后便沒有然后了。 鑰匙像蠟做的,遇熱受壓融化成一灘蠟油。 雨夜霧氣蔓延進屋里。 馮師延有些悵惘,抱他更緊。尤晏栽倒在她臂彎,熱氣縈繞她肩窩久久不離開。 這個雨夜,兩人像小朋友第一次看見搖搖車,起先爭要坐,后面漸漸達成默契,輪流而上。 盒子里的東西用完,馮師延開始只當做一件溫暖的工具,第一次使用功能還未完全開發(fā),運作起來有些遲滯。后來互相適應,潛能被激發(fā),半夜不休不止。她不再提回客臥的事,“p@0友”關(guān)系開始顯露不祥端倪。 哪怕喜歡只有一點點,情@i都能將之催化成巨大的幻覺災難,在分享體溫的盛宴里,幻想與對方陷入愛情。 次日早晨和家人約好早茶,馮家那邊也有人來,馮師延和尤晏早早起床,打著哈欠趕場。 巧奶奶問尤晏,昨晚是不是沒睡好,精神不濟的樣子,黑眼圈也跑出來。 尤晏揉揉眼睛說是,下雨太吵。 巧奶奶嘀咕,“可是我覺得下雨最適合睡覺,尤其夏天。” 席間尤瓊瑛問起江笑雯和尤晏暑假計劃,江笑雯說要去美國玩,轉(zhuǎn)頭問舒靜楓近期回不回美國,想?yún)⒂^她的工作室一直沒機會。 舒靜楓說:“隨時,只要你有時間?!?/br> 江笑雯說:“真的?!那jiejie什么時候回去,我們可以飛同一班呢?!?/br> 舒靜楓說:“美國工作室關(guān)了,主要業(yè)務已經(jīng)遷移到國內(nèi),以后,我就是g市光榮的納稅人?!?/br> “……”江笑雯好一陣懊惱,澀澀感嘆生不逢時,然后把問題拋給尤晏。 尤晏說:“去我mama那?!?/br> 那個生母的身份好似一個炸彈,丟出來全場噤若寒蟬。 馮師延只知道尤晏父母早年離婚,尤立人一直未娶,更不清楚他mama現(xiàn)居何處。 江笑雯搶得先機打破僵局,表情甚是自得,“我也有申根簽證,到時順便去找你玩。” 尤晏不咸不淡,“隨便?!?/br> 江笑雯本來習慣他的冷漠,如今當著情敵的面多少有點丟臉,不過在她眼中,倒貼男人的女人更沒皮沒臉,她很快放過自己。 尤瓊瑛已經(jīng)起另一個話題,像忘了還有一個小輩。 巧奶奶這邊問馮師延暑假計劃,馮師延湊她耳邊說幾句,巧奶奶最后恍然大悟頷首。 尤晏全程不知道一老一少吹什么耳邊風。 早茶一直持續(xù)到將近下午兩點,尤晏去取車,馮師延上洗手間落在后頭,正巧和江笑雯碰到一起。 江笑雯拉開一人距離,“您別離我那么近,我鼻子過敏,聞不得地攤的廉價香水味?!?/br> 馮師延腳步一頓,“你說誰廉價?” 江笑雯冷笑,“誰上趕著給男人占便宜,誰廉價?!?/br> 馮師延不緊不慢,“我是強ji@n他了嗎?” 這詞匯對女性攻擊性太強,江笑雯深受刺激,訝然又厭嫌。 馮師延說:“既然不是,兩個成年人你情我愿,有什么誰占誰便宜的說法?!?/br> 江笑雯眼熱,“你不要臉,搶了本來屬于我的東西,還在這耀武揚威?!?/br> 馮師延說:“尤晏屬于你的財產(chǎn)嗎?恐怕他不會同意,他是獨立的一個人,不是東西,從來不屬于誰。這段關(guān)系是我自己爭取來的結(jié)果,別用‘搶’字玷污我的努力和運氣?!?/br> 她全程沒什么表情,導致看起來像一板一眼宣讀論文數(shù)據(jù),也像毫不在意這個所謂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