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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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 她也許從一開始就小瞧了這位來自梧州的夫人。 也對, 能讓那人帶進京中, 甚至不顧其身份, 請旨賜婚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個簡單的? 風鈴再看了她一眼, 徑直轉身離開。 她等了那么多年,絕不可能放棄。 至于她之后該如何做,總得等她見過厲晟再說。 而另一邊的容悅在看著她走出去的時候,就忍不住地挑了挑眉梢, xiele一分涼意。 從侯爺狀似無意間透露出,剛剛那位男子是德親王府的庶長子后,她幾乎就猜出了他為何而來。 她想起剛剛侯爺臨走時說的話,不由得輕輕哼了一聲。 厲晟剛看見方昀生時, 幾乎沒想起他是誰,多虧了莊延不著痕跡地提醒,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起了那日容悅從定國公府回來后, 問他的那些話。 他不著痕跡地沖容悅挑了下眉梢,隨意應付著,直到方昀生說請他出去,有事相談的時候,才不禁露出一抹異樣。 他瞇了瞇眼睛,頓了下,才輕輕頷首以示同意。 在出去的那一刻,他低聲含笑地和容悅說了一句: “等侯爺回來,好好給你講講這場好戲?!?/br> 也因為這句話,容悅才沒有過于擔憂,不過時間久了,她也忍不住時不時朝外看去。 她癟了癟嘴,看戲就看戲,用得著自己上演嗎? 玖思站在她身后,望著大殿門口,有些擔憂地壓低聲音說:“夫人,您不出去看看嗎?” 容悅也朝外瞥了眼,輕哼一聲: “你家侯爺為了看戲,自己都不惜親自上演了,我去做什么!” 對于容悅言不由衷的話,玖思悶笑了下,才忙說: “侯爺對夫人的心意,奴婢們都是看在眼里的,說不定侯爺現(xiàn)在就在等夫人去尋他呢!” 玖思湊到她耳邊,壓低聲說: “再說了,再好的戲,一個人看也是無聊,是不是? 容悅斜睨了她一眼,似是勉為其難一般,扶著她的手站起來,避開眾人朝外走去。 與此同時,厲晟帶著莊延,和方昀生到了御花園旁的涼亭中。 恰逢午時,暖陽肆意,不過御花園里并不如何熱鬧,反而因著除夕而有些冷清,不過這正好合了方昀生的心意。 厲晟慢條斯理地站在涼亭下,一手搭在護欄上,身子微斜地靠在柱子上,慵懶散漫中帶著些不正經(jīng),他輕微地撩了下眼皮子,聲音不咸不淡地: “說吧,叫本侯來是有何事?” 話雖是對著方昀生說的,可他的視線卻是掃向四周,站在涼亭臺階上的莊延不動聲色地朝他搖了搖頭,示意附近并無旁人。 因為他好說話的態(tài)度,方昀生此時不若剛去尋他時那么緊張,對待會的事多了幾分把握。 不過也因此,他有些可惜,今年新皇將除夕宴放在午時,若是以往那般在夜間,也少得引人注意。 方昀生聽見他的話,謹慎地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 “回侯爺?shù)脑挘牒秃顮斦f話的是另有其人。” 而此時,莊延也朝某個方向抬了抬頭,示意厲晟從那邊有人過來了。 厲晟漫不經(jīng)心地應著,心中卻是在想著另一件事。 誠如玖思所猜測那般。 他的確有些心思,希望容悅會來尋他。 方昀生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對他突然敷衍的態(tài)度有些不解,卻也沒有多想,他朝后看去,見到了風鈴的身影,松了一口氣,朝厲晟拱了拱手,就退出了涼亭。 在他路過莊延時,莊延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心底對他起了一絲不知是佩服還是憐憫的情緒,居然要撬夫人的墻角? 莊延不由得想起梧州容府,連夫人母族都不得好下場,更何況旁人? 風鈴走近后,莊延裝作無意地瞥了一眼,一怔后,不著痕跡地皺眉。 第一眼看見風鈴時,他好似是看見了夫人一樣,同樣的淺笑溫柔。 可又有些不同。 他第一次看見夫人,是她被羅氏二人逼著在涼亭里唱曲,沒由來地,就令人憐惜。 后來查清夫人的過往,他才知道,因為從小的經(jīng)歷,夫人擁有的東西太少,所以才會對事物溫柔相待。 以溫柔換得善意,帶著些小心翼翼和真誠,這樣的人,沒人會去討厭。 可是走近的風鈴郡主,明明和夫人一樣,嘴角掛著溫柔的笑意,卻遮不住那一絲傲氣。 這是自幼身份帶來的,習以為常,融入骨中,如何也遮掩不住。 莊延垂下眸子,他說不清兩人誰優(yōu)誰劣,可他卻知道,侯爺喜歡的,是夫人。 也因此,他知曉,今日風鈴郡主的算盤是白打了。 不僅是白費了工夫,還有可能惹了侯爺?shù)膮拹骸?/br> 莊延在心底慢悠悠地嘆了一口氣,做什么不好,非要和夫人相似? 相似就罷了,還朝侯爺面前撞。 莊延想起當初,夫人的庶妹,最初是沒讓侯爺放在眼底,就因那三分相似的眉眼,才徹底讓侯爺厭惡去。 只因侯爺覺得這三分相似辱了夫人。 果不其然,風鈴剛踏上涼亭,厲晟就漸漸涼了眸色。 世間相似的人太多,厲晟自然不會誰都去在意。 他雖不喜風鈴,卻也不至于去故意為難她,只可惜,誰讓她撞上來? 厲晟眉眼冷地理所當然,聲音微揚,帶著一絲玩味:“風鈴郡主?” 風鈴如常地服身行禮,咬唇抬眸看了他一眼,帶著幾分緊張羞怯。 厲晟心底惡寒得不行。 他素來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若是風鈴此時真心實意作出這番神情,他就算不喜,也不至于這般沒有風度。 可偏偏在她眼底,厲晟沒有看見太多真心。 年少時常出入宮廷,見慣了女子裝模做樣,厲晟這還是頭一回見到女子對他做出一副情根深種的模樣。 他扯著嘴角,心底有些懊悔,不該出來這一趟的。 這戲,看得渾身不舒坦。 還不如在大殿中給佳人倒酒。 陡然失了興趣,厲晟臉上的神色平平淡淡,朝風鈴頷首示意她起身后,就打定了主意不說話。 他漫不經(jīng)心地將視線投在蓮花池中,雖這個季節(jié)沒有蓮花,卻能看見涼亭下圍了一圈的紅鯉魚,雖無甚好看的,也總比看風鈴來得有趣。 風鈴久久等不到厲晟問話,沒忍住抬起頭來,就看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池里的鯉魚。 她心思微頓,卻一絲沒有流露出來,只聲音含糊糊地開口: “侯、侯爺,風鈴有話想對您說……” 輕思,苦澀,帶著些羞怯,婉轉似鈴地將女子家欲語還羞的作態(tài)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厲晟輕頷首:“說吧。” 心里有些膩味,卻還有心思想著,這番作態(tài),比那之前在梧州時請的戲臺子還要入戲得多。 似乎是看出他的不感興趣,風鈴微愣下,隨后苦澀地扯了扯嘴角,眉眼都泛了一絲澀意,她深深呼出一口氣。 察覺到她這細微動靜,厲晟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心里想著自己總不能白出來這一趟,終于轉過頭來看向她。 恰是此時,風鈴扯開了一抹笑,帶著些許釋然和苦澀,她笑得鳳眸微彎,端的是體貼溫柔作態(tài): “自侯爺三年前去往梧州,風鈴就未曾再見過侯爺?!?/br> “原想著請父王到先帝面前,求一份恩典,只可惜風鈴及笄時,侯爺并不在京中。” “嫡母留了風鈴幾年,風鈴也因此,心里存了念想,得知侯爺回來時,喜不自禁?!?/br> 她眉眼漫開一抹苦笑:“只是得知,侯爺帶了佳人入京,讓風鈴知曉了,曾經(jīng)的念想不過都是妄念罷了?!?/br> 她仰起頭,定定地看著厲晟,似是要將他記在心底。 “今日兄長說,讓風鈴將這分心思吐露在侯爺面前時,風鈴也猶豫萬分,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來了侯爺面前?!?/br> 她笑了笑,面上情緒皆化成了祝福和釋然: “如今風鈴已然明白侯爺態(tài)度,卻還是想和侯爺說一聲——” “侯爺,自幼時一別,風鈴一直掛念,心悅侯爺不知經(jīng)年,今日終能、說與侯爺……知曉?!?/br>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她垂下了眸子,聲音染了一絲濕意,帶著些許哽咽。 順著她的眼角,突兀一滴淚掉下。 美人垂淚,釋然袒露心聲,幾乎讓這世上任何一男子都拒絕不了。 可放在厲晟面前,他還有心思去捉她話里的漏洞。 什么叫他去梧州后,就不得相見? 他沒去梧州前,兩人也不曾相見過,可好? 他前些日子,剛和阿悅解釋過,兩人近十年未見,連其相貌都記不清。 厲晟此時不由得慶幸起來,幸好阿悅沒跟來,否則聽見了這話,非得以為他那日是騙她的不可。 也因為這一句話失神,風鈴后面說的話,他都沒怎么聽清。 回神時,也只看見她落淚的模樣。 厲晟情不自禁地挑了挑眉梢,朝莊延看了一眼,詢問她剛剛說了什么? 莊延險些沒憋住,低下頭無聲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