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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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晟作一副無辜模樣:“本侯對阿悅可不是見色起意?!?/br> 明明是聽聲起意。 容悅白了他一眼,懶得再理他,讓下人將膳食端進來,胡亂用了兩口,就不敢再耽誤時間,拉著厲晟出了府邸。 直到上了馬車,里面只有他們兩個人時,她才抱怨出聲:“侯爺也不顧忌著些,今日要進宮,你還這般放肆?!?/br> 她說的是,脖頸上留了痕跡一事。 若是讓人見了去,總歸是不好的。 厲晟將下顎抵在她肩膀上,將她的斗篷解開,仔細地看了看她脖頸,那一點點嫣紅,讓他微皺起眉頭。 今日那會兒,他也不過剛剛清醒,一時之間忘了分寸,且不說容悅,便是他自己,也不見得愿意讓人看見她身上的春色。 他巴不得,她所有地方只有他一人能看。 若非想給她尊榮,他只想讓她呆在后院里,除他之外,再無人能看見她。 厲晟摟著她,態(tài)度極好地認了錯,他挑著一雙極好看的眸子,巴巴地看著她。 容悅就算有再多的不滿,此時也散了去,全化成了無可奈何。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容悅拍下他的手,將斗篷系上。 兩人一同下了馬車,此時宮門前許多馬車停在那里,她和厲晟剛下了馬車,就吸引不少目光,許多視線從她臉頰上掃過。 厲晟轉(zhuǎn)過去時,剛好看見一男子眼底閃過驚艷,他擰著眉頭,心底說不清是驕傲還是酸乏,瞇著眼略帶危險地掃了四周一圈。 等那些人尷尬地收回視線后,他才冷哼了一聲,心底暗呸著,容悅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 后宮無妃,她們這些命婦需要先去景陽宮里請安,再由皇后帶領著朝太和殿而去。 因此,進了宮門后,容悅就和厲晟分了開來,那日厲晟將隨身帶的玉佩給了她之后,就再未收回。 也一直沒有人告訴過容悅,那枚玉佩究竟代表著何意。 路過御花園的時候,容悅瞥了一眼不遠處荷花池旁的一群女子,就淡淡地收回視線,朝著景陽宮而去。 命婦需要去向皇后請安,而她們帶來的子女卻并不需要,即使過去了,不消片刻也會出來。 因此,御花園里有很多人,男男女女皆有,不過大多數(shù)人都有分寸,男女皆是分開而行。 容悅之前來過景陽宮,很快就被人領著走進去,她到的并不早,大殿里坐了不少人,見她進來,大殿里有片刻的安靜。 皇后端坐在上方,見到她,似眸子一亮,笑著道:“還不快過來!瞧瞧,就你最晚了!” 這一番打趣,在告訴旁人,兩人關系親近。 容悅心知肚明,皇后為何這般維護她,她快步走上前,笑彎了眸子,討?zhàn)埖溃骸笆浅紜D來晚了,皇后莫怪才是?!?/br> 有宮人在皇后右下方,擺了座位,容悅剛服身行禮,皇后就讓人扶起了她,笑著揶揄: “本宮若是罰了你,簡毅侯還不得來找本宮拼命?” 即使知道皇后是故意這么說的,容悅還是瞬間紅了臉,謝恩之后,方才坐下來。 眾人聽著兩人的對話,心底暗暗嘀咕著好命。 不知是在說容悅,還是在說皇后。 最近有一件大事發(fā)生。 因為后宮無妃,那些子大臣多多少少就起了心思,全部被圣上按下不發(fā),上日有一人提起此事,圣上勃然大怒,只差言明,后宮只需皇后一人。 原本大臣還有不滿,可那日朝堂上,簡毅侯一力支持圣上。 更別說皇后的外家,齊侯府,第二日早朝時,齊侯直接參了那位大臣一本,奏折上列數(shù)了那人的罪名,被圣上下旨守押入牢。 至此,朝堂上雖還有人不滿,卻無人再敢明說。 今日皇后的一番做法,也多有感謝簡毅侯的意思。 所以這些人心底暗暗覺得皇后甚是好命。 先帝在位時,長公主護著她,靖王雖在邊關,可是溫王卻也護著她,再加上背后的齊侯府,還在閨閣時,就無人敢動她。 如今成了皇后,偏生又和簡毅侯夫人交好,直接拉攏了簡毅侯。 至此,誰還能撼動她的后位? 容悅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眾人,微不可察地輕挑了下眉梢,對于那日朝堂上的事,侯爺之后也和她說起過。 她對于侯爺?shù)臎Q定,一直都是支持的。 這次自然也是。 更何況,皇后能讓圣上不再納妃,那是皇后的本事。 再說了,不納妃,總比納進宮后,一輩子都不得見圣顏的要好。 明知道圣上一心皆是皇后,還將族中女子往宮中送,不是害了那些女子一生嗎? 所謂的爭寵,總要有希望才能爭。 除此之外,她還有一點私心,侯爺雖未對她保證過什么,可侯爺至此從不親近過旁的女子。 他的所作所為,比所謂的承諾更讓容悅安心。 既有皇后在先,若是日后侯爺不納妾,也就不算顯眼了。 故而,容悅此番十分支持侯爺?shù)淖龇ā?/br> 容悅思緒紛紛時,又有宮女領進來三人,其中兩人,容悅甚是眼熟,是安如郡主和風鈴郡主。 為首的那位婦人,此時不用旁人介紹,容悅也能猜到,定是德親王妃了。 容悅輕微地瞇了瞇眸子,視線落在低眉順眼的風鈴郡主身上。 被嫡母壓得幾乎從不出府? 可她入京來,參加過兩次宴會,卻全部遇到這位風鈴郡主。 她幾乎肯定了那日自己的猜測。 是故意為之?還是已經(jīng)等不及了? 倏然,容悅斂下眼瞼,唇角輕輕勾起,露出一抹笑。 作者有話要說: 女配不是后加的,男配才是 我女兒這么漂亮,怎么可以只有男主一人喜歡她! (好吧,我是看男主桃花緣太多,看不過去了) 第77章 不止是容悅對風鈴郡主的到來有些敏感, 其他人對于德親王妃竟然把風鈴帶來了,也十分驚訝。 “起吧,”皇后儀態(tài)萬分地淺笑著, 小指上的夾套搭在案桌上, 視線落在風鈴身上, 似是驚訝:“倒是許久未見風鈴郡主了?!?/br> 德親王剛站起身,就聽見這話, 臉色似乎一僵, 要笑不笑地:“牢皇后記得, 小女之前身子有礙, 這兩年才好些, 臣婦就將她帶來了?!?/br> 風鈴郡主只是在皇后提起她的時候,抬起頭對皇后恭敬地笑了笑。 聽到德親王妃的話, 她似一怔,隨后扯了一抹苦澀的幅度,卻是并未反駁那暗指她身子不好的話。 她只是恭敬地彎腰行禮,聲音清脆:“臣女謝過皇后掛念。” 她一舉一動間, 皆是恪守禮儀,對皇后和嫡母皆是十分恭敬,半低著頭,眉眼柔和, 謙而不卑,可脊背卻是挺得筆直,雖身子纖細, 卻絲毫看不出羸弱之態(tài)。 眾人見此,微微皺眉,再去看德親王妃和安如郡主臉上的不耐,心底對風鈴郡主有些憐憫,又慶幸自家沒有娶了安如郡主這樣的女子。 這些子命婦,皆是討厭侍妾、庶出子女的人。 可是卻不代表,她們會喜歡苛待庶出的女子。 這作為妻子,和作為婆婆,是不一樣的。 她們想娶的兒媳,自然要是大方得體、最重要的是賢惠大度。 容悅不著痕跡地挑了下眉梢,覺得殿中的情景頗為有意思。 德親王妃掌府多年,竟能由著風鈴擺布? 皇后似乎并未感覺到什么不對,讓人賜座,幾人剛坐下,就有人來稟告,齊侯夫人和長公主到了。 容悅就見皇后臉上的笑容都多了幾分真切,連忙讓宮女將人請進來。 長公主如今已身懷有孕四個多月,小腹也微微隆起,她一手仔細地扶著腰身,另一邊被宮人小心攙扶著,就連齊侯夫人楚氏也十分謹慎。 一行人進來,還未行禮,就被皇后叫了起。 賜座在皇后的左下方,皇后瞧著長公主的神色似有些不好,一心詢問,其他人也不敢插話。 就是在這個時候,容悅撞上風鈴郡主望過來的視線。 柔和,不帶一絲攻擊性,即使被發(fā)現(xiàn),她依舊不慌不忙,只是朝著容悅淺淺笑了笑。 容悅似有些驚訝,仿若沒想到她會看向自己,只是禮貌地對她點了點頭。 隨后就收回了視線,捧著茶杯,細細地抿起茶水來,纖細白嫩的指尖印在玉白的杯壁上,煞是好看,一張芙蓉面,嬌嫩且媚,她什么都沒做,只是彎起的眉眼越發(fā)顯得人余媚。 她沒有去想風鈴是對她并無惡意,還是并未將她看在眼里。 只要她不近侯爺?shù)纳?,那點心思,就算藏一輩子,容悅也懶得去管。 許久后,容悅才覺得那抹視線收了回去,她斂下眼瞼,定定地看著茶杯中的殘留的茶葉,眸色微深。 而風鈴的位置,離容悅有些遠,因為皇后剛剛為了表示對容悅親近之意,直接越過了眾人,將她安排在自己下方。 風鈴正前方,坐著德親王妃和安如郡主。 德親王妃注意到她看向容悅的視線,朝后斜睨了她一眼,壓低聲音,輕諷了一聲: “本王妃不管你用了什么法子,竟讓王爺開口讓本妃帶你進宮,但是你還是省省心吧,你想要的,本妃都不可能許你得到的!”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賤人教唆王爺廢了她的事。 更不會忘記,那年,她懷了身子,被風鈴撞倒在地小產(chǎn)的情景。 不慎?所有人都說那時的風鈴不過六歲稚齡,怎么可能故意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