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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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遇見簡毅侯了?” 玖思站在床邊,面上有些沮喪,壓低聲音:“見是見到了,可是話卻沒有傳出去?!?/br> 容悅一頓,以為是簡毅侯不愿見她,她無意識地握緊了錦被,蹙眉:“為何?” “奴婢剛看見簡毅侯,身后就來了人,怕被人撞見,奴婢根本沒來得及與簡毅侯說話,只來得及行了個禮?!?/br> 玖思心底一直懊惱著,此時也怕搞砸了事情,有些不安地看向容悅:“少夫人,不如奴婢明日再去一躺吧?!?/br> 容悅不知為何松了口氣,雖然有些失望話沒有傳過去,但是聽著她的建議,也立刻搖頭否決: “不能再去了,雖然你可以出去,但是連續(xù)幾日往澹溯院跑,未必不會被有心人看在眼底?!?/br> 更重要的是,若是被羅玉畟知道,那就糟糕了。 府上少夫人沒了,總得有個正當(dāng)?shù)睦碛?,可是一個丫鬟,卻是連個說法都不需要。 玖思縮了縮頭,心底戚戚然,看著她微蹙的眉尖。 良久,容悅呼了口氣,朝她笑著安慰了下:“罷了,便如此吧?!?/br> 玖思突然過去,即使什么話都沒說,依著那人的敏銳程度,也能察覺到不對。 若是他想,必定能查出她的處境。 容悅低斂下眼瞼,若是他不想,即使玖思話帶到了,也就那樣罷了。 容悅讓玖思退下,可是她坐在床榻上卻有些失神,怔怔地看向窗外,昏暗的燭火立在桌子上,梳妝臺上擺著一個小小的瓷瓶,在昏暗的燭光下似散著熒綠色的淺光。 在玖思還等在廚房時,莊延就已經(jīng)將府上發(fā)生的事情查明了,畢竟當(dāng)初是發(fā)生在后花園里的事情,多多少少落在了下人的眼里,府上到處都有簡毅侯的人,他想查清一件事,太容易了。 澹溯院的書房里,隔著兩重簾,里面的氣氛有些沉悶。 厲晟坐在椅子上,微垂著眼皮,指節(jié)敲打在桌面上,靜靜聽著莊延的話。 “……從花園離開后,印雅苑外面就多了幾個小廝,從那之后,那位少夫人就沒有出來過?!?/br> “按查來的消息,是因?yàn)樯俜蛉松碜硬贿m,羅府的少爺才下令讓她好生休養(yǎng)?!?/br> 厲晟勾了勾嘴角,笑意不達(dá)眼底,輕諷:“好生休養(yǎng),還需派人把守?” 莊延訕訕,他立在書桌前,片刻后搖頭說:“怕是少夫人撞破了什么,這才被禁足?!?/br> 他們剛?cè)敫翘欤鸵馔庾惨娏肆_府的少爺和其表弟之間的事,絲毫未曾收斂,被那位少夫人撞破,也并不讓人驚訝。 只是,他們不知道,這位羅少爺會如何對待府上的少夫人? 厲晟視線落在桌面上,他在想,她派丫鬟過來,是想要他做什么? 兩人身份相差太大,為了她的名聲,他甚至連直接替她說話都不可以,那她要的是什么呢? 不被逼到危急的處境,她也不會派人來尋他。 厲晟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扳指,陡然睜開微閉著的眼睛,輕笑了下,低喃著:“這是第三次了……” 他朝莊延看去,淡聲吩咐:“梧州城起了疫病,身為梧州知府,理應(yīng)以身作則,讓羅府前往平輿街安撫難民。” 莊延了然:“屬下知道了。” 連容悅都沒有想到,昨日她剛讓玖思過去,今日不過下午時分,院子處的那些小廝就被撤了下去,同時,主院周氏派人傳她過去。 容悅帶著玖思過去,果不其然,周氏要說的事,就是讓她明日便前往平輿街。 周氏說的十分好聽:“雖然現(xiàn)在難民內(nèi)感染了疫病,但是簡毅侯已經(jīng)派人將人隔離開來了,你不用擔(dān)心,不然我也不放心讓你前去?!?/br> 院子只有周氏,沒有旁人,但是容悅卻也能猜到這其中定有羅玉畟的授意。 容悅聽完周氏的話后,愣了片刻,才勉強(qiáng)地應(yīng)了下來。 只是她垂下頭的時候,眸子里幾不可察地閃過諷意,之前派她去施粥時,羅玉畟尚能當(dāng)面對她說,而如今,可是也知心虛了? 她是不是該慶幸,至少她這段時間沒有做白用功? 出了主院,玖思緊緊跟在容悅身側(cè),滿腦疑惑和興奮:“少夫人,簡毅侯是怎么猜到你的意思的?” 她只是行了一個禮,連一句話都沒有說,簡毅侯居然就能猜到少夫人要表達(dá)的意思,她毫不掩飾眼底的驚訝。 容悅輕顫了顫眼睫,她也不知道簡毅侯是如何猜到的,她捏緊了手帕,這段時間來,終于露出一抹淺笑,縱使平輿街多危險(xiǎn),但是總比不明不白地病逝要來的好。 在走到后花園的時候,她頓了頓,朝東南方向看了一眼,才朝院子里走去。 知道自己如愿能夠出府后,容悅才松了口氣,回去之后,她揮退旁人,打開木箱子的暗盒,從其中的一個玉瓶里倒出兩粒藥丸。 自己就著溫?zé)岬牟杷氏乱涣?,等到晚膳后,她避開旁人視線,將另一粒扔進(jìn)茶水中,待藥丸徹底化開,她才不動聲色地將水杯遞給剛走進(jìn)來的玖思,淺淺笑了下: “好了,先別忙了,喝點(diǎn)水吧。” 玖思彎著眼眸,謝了恩后,才將杯子中的水一飲而盡。 容悅見此,心底才松了口氣,看著玖思臉上的笑意,眼底神色不由得柔和些。 隔日,兩人收拾好之后,就朝府外走去,路上遇到的下人,有些人朝她們看來的視線都似隱隱帶著些許憐憫,畢竟他們都知道了,她們要去平輿街施粥的事情。 往日,施粥一事就是個苦差事,更何況如今?稍有心的人都能想到,兩人幾乎已經(jīng)是府上的棄子。 容悅對這些視線都視而不見,她本就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羅府對她的所作所為,而她,一直以來都是孝順大度,任勞任怨。 若是日后出了任何事情,她也不會落人口舌。 容悅淡淡垂下眼瞼,在旁人視線中踏進(jìn)馬車。 馬車和以往一樣,在粥棚百米處停下,兩人下了馬車,容悅看著眼前的平輿街,不過半月時光,她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她呼出了一口氣,被玖思攙扶著朝粥棚走去,只是還不待兩人走近,忽然前面出現(xiàn)一人。 腰側(cè)別著刀劍,神色冷肅,容悅微頓,卻是立刻認(rèn)出此人定是簡毅侯的人。 她斂下眼中神色,還不待她發(fā)問,那人就朝另一個方向,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容悅朝那個方向看去,那里有一個兩層的建筑,此時外面守著簡毅侯的私兵,兩扇木門微敞開,似在等著她過去。 她忽然朝上方看去,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地看見二樓半開的窗戶后站著一個人,玄青色的錦紋長袍,玉冠束發(fā),渾然天生似的尊貴,平靜地站在那里看著她。 容悅稍稍握緊了玖思的手,斬?cái)嘈南缕痰幕艁y,定了定心神,朝那個方向走去,她似將整顆心都提了起來,每一步卻都穩(wěn)穩(wěn)地落在地上。 守在門口的人朝她拱了拱手,請她進(jìn)去后,就將大門關(guān)了起來。 片刻就隔斷了外面的喧鬧,里面一下安靜了下來,容悅的步子有片刻的停頓,玖思似察覺到什么,她扶著容悅的手有些顫抖,死死地低著頭。 到了二樓后,玖思就被人攔了下來:“少夫人,侯爺讓您一人進(jìn)去。” 玖思有些不安地看向她,容悅輕抿唇,只對玖思輕聲吩咐:“玖思,你在這兒等我就好。” 玖思聽了這話,就算心底再擔(dān)憂,也不敢在簡毅侯的人面前多說話,只好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她走進(jìn)去。 屋里只有厲晟一人,那扇半開著的窗戶也被關(guān)上了,屋里過于寂靜,厲晟依舊站在窗邊,只是看著她,眉梢似輕揚(yáng)著,隱隱帶著幾分笑意。 容悅看得一怔,失神片刻后,忙彎下身子準(zhǔn)備行禮,那方的厲晟已經(jīng)走了過來,容悅尚未說出口的請安頓珠,厲晟抬手去扶她,剛碰到女子手臂,就察覺手下的身子微微一僵。 厲晟淡淡斂下眼瞼,依舊扶著女子手臂,絲毫未有收回,容悅顫了顫眼睫,才順著他的力道起身。 頓了頓,她勾了一抹笑,開口:“臣婦——” 剛聽見她的自稱,厲晟就毫不掩飾地皺起眉頭,容悅頓住話頭,有些不安地看著他,尚不知自己是哪里說錯了話。 厲晟瞥見她眸子里的緊張,緊皺著的眉梢微緩,他的聲音似帶著笑,說得極其緩慢:“日后在本侯這兒換個自稱?!?/br> 他依舊扶著她的手臂,并未松開,如今尚是夏日,容悅只穿了單薄的夏裝,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她似乎感覺到他指尖的溫度,再加上他意有所指的話,讓容悅下意識地握緊了手帕。 她低垂著頭,只露出半面臉頰,輕聲地應(yīng)下。 瞧出她的緊張不安,厲晟心底嘆了口氣,到底是松了手,朝一旁的凳子上示意:“坐吧。” 兩人距離拉開后,容悅才放松了下來,她忙不迭地坐下,厲晟看著她的動作,不著痕跡地瞇了瞇眼睛,在心底冷哼了一聲。 桌子上已經(jīng)備好了茶水,容悅沒有動,她只是抬眸看向厲晟,道出自己的不解: “簡毅侯傳臣、我來可是有何吩咐?” 厲晟自然能聽出她話中的停頓,只是聽著她不再自稱臣婦,心情好上了些許,他輕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難不成你當(dāng)真以為,本侯會讓你去那些難民里?” 即使猜到了她的想法,可是所謂的安撫民心,不過是給羅府施壓的借口,為的不過是讓她能夠自由出府,至于出府之后? 他既對她動了心思,自然不可能任由她落入危險(xiǎn)中。 容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徒留耳垂一抹嫣紅,半晌,她才開口:“可是,我若不去施粥,消息不過半日便能傳進(jìn)羅府了?!?/br> “不必?fù)?dān)心,本侯自會安排好?!?/br> “可……” 容悅想著自己的計(jì)劃,想要說些什么,只是對上男人微擰的眉尖時,最后還是抿上唇?jīng)]有再說話。 她低斂下眼瞼,微有些失神,似從娘親去世之后,便不曾有人這般對她過,即使是因?yàn)樗兴鶊D謀,可是也足夠讓她珍惜,那些不敢露在人前的心思,她絲毫不敢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來,仿似是怕惹了他的不喜。 厲晟看著她,心底閃過一絲擔(dān)憂,微擰眉:“怎么了?” 容悅彎唇對他搖了搖頭:“沒什么,侯爺安排便好?!?/br> 她仰著白凈的臉蛋,天生向上勾著的眼尾輕巧地彎著,眸子里含著柔柔笑意,顧盼生姿地看向他,只是不經(jīng)意帶出的一分媚意便足夠撩人。 厲晟眼神暗了片刻,他忽然笑開:“本侯是否可以認(rèn)為,夫人是已經(jīng)想清楚了?” 容悅啞然,知道他所言何意,可是,她眸子黯了黯,輕輕搖頭:“侯爺何必如此?不管是京中還是梧州城,比我好的女子不知幾數(shù),也不會讓侯爺名聲有污,侯爺何必在我身上費(fèi)心思。” 看見她搖頭,厲晟先是皺起眉頭,可是她后面的話說得真心實(shí)意,厲晟聽得出來,她是真的在為他著想,害怕她會污了他的名聲。 厲晟聽得有些想笑,可是眼前女子話中似藏著的一絲自卑,讓他如何也笑不出來,他眉頭不自覺鎖在一起。 他突然發(fā)現(xiàn),她拒絕他的理由,可能不是世俗倫理,僅僅只是因?yàn)樗J(rèn)為自己配不上他而已。 厲晟看著眼前人兒認(rèn)真的模樣,忽然心底生了一分疼意,和往日他自己都說不清為何會看上她的情緒不同,他突然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在心疼眼前的這個人。 他眼底神色漸愈多了幾分認(rèn)真,讓他面色看上去多了幾分冷沉,容悅以為他是因?yàn)樗木芙^而不悅,咬著唇瓣多了幾分不安。 空曠的屋里忽然寂靜下來,半晌后,似響起一聲低低的嘆息,厲晟朝她走近了兩步,彎下身子,逼得容悅不得不向后靠,身后是桌子,抵在她腰間,讓她無法再彎下腰去,她不得不抬手抵在他胸膛前。 “侯爺……” 話音剛落下,腰間就被人緊緊攔住,他半低著頭,薄唇抵在她額頭上,有些涼,可容悅卻是倏然震驚地睜大了眸子,似心跳都停了半刻,整個身子都僵直在原處,忘記了動彈。 厲晟沒有松開她,手臂緊緊禁錮在她腰間,偏了偏頭,在她耳邊輕而緩慢地一字一句說著: “本侯懂你的意思,可若本侯不喜歡,便是再好又如何?” “既然你還是未能想清楚,本侯便親自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