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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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晟若有似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絲毫看不出他心底的想法,他指節(jié)敲打在欄桿上,略有些沉悶,視線又落在粥棚內(nèi),輕瞇了瞇眼睛。 日頭漸盛,已近午時(shí),厲晟看著難民已然排隊(duì)領(lǐng)粥,心底忽覺荒唐。 他竟在這兒站了半日。 莊延身子動(dòng)了動(dòng),偷瞧了一眼厲晟,小聲地問道:“侯爺,現(xiàn)在已到午時(shí)了,您看,我們?nèi)缃袷侨チ_府,還是城主府?” 厲晟倏地瞥向他,冷笑著問他:“去羅府做何?” 似不悅怒意般,說完這話,他冷冷看了一眼莊延,就轉(zhuǎn)身離開。 莊延不知哪里又惹到了他,連忙跟在身后,騎上馬后,剛想吩咐去城主府,就見侯爺已經(jīng)朝羅府的方向駕馬而去。 他愣了半晌,侯爺不是說不去羅府嗎? 在厲晟朝羅府來的時(shí)候,容悅從玖思那里也聽說,老爺和少爺被送回府了。 容悅放下手中的醫(yī)書,眸子里泛起幾分波動(dòng),她幾不可察地挑了挑眉:“送回府?” 玖思點(diǎn)著頭,臉上神色有些復(fù)雜:“對,聽看見的人說,兩人身上還沾著血呢!” 容悅捏著手帕的力道稍微大了些,沾著血? 這是受了刑? 她又想起簡毅侯來梧州城那日的情景,也是,既然落到了簡毅侯手中,怎么可能不脫層皮? 只可惜了。 還是全手全腳地回來了。 容悅心底閃過一絲淡淡的惋惜,卻并未將這絲情緒露出來,她只是又問了一句: “表少爺可知情?” 玖思搖搖頭:“這個(gè)奴婢就不知道了。” 容悅翻著醫(yī)書,聽到玖思的回答,她斂著眼瞼,將眸色遮住,不動(dòng)聲色地彎了唇角: “表少爺和夫君感情深厚,定是會知道夫君的情況?!边B帶著,畔昀一事也會知曉。 忽地,她又聽見院子外有些聲音,眸子里閃過一絲不耐,在旁人察覺前,她放下書,輕嘆口氣,扶著玖思的手站起來,一言不發(fā)地朝外走去。 玖思有些不解:“少夫人,這是去哪兒?” 容悅輕輕勾了下唇角,眉眼掛上一絲極淡的憂色:“夫君受了傷,便是他不喜我,我也該去看望一番?!?/br> 玖思撇嘴,心底不高興,卻知道她說的在理,只能扶著她朝外面走去。 剛到外間,就聽見外面的聲音,不外乎是周氏通知容悅到前院去。 小丫鬟急切的心思都掛在了臉上,讓容悅心底一時(shí)之間起了疑惑,難道羅玉畟當(dāng)真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 第19章 容悅幾不可察地蹙起眉尖,跟著小丫鬟朝前院而去。 她很少去過前院,只有一次,還是周方琦打著羅玉畟的名義將她喚去,當(dāng)時(shí)發(fā)生了什么,她已不記得,總歸不是什么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 小丫鬟急切地帶著路,容悅走在小道上都看見府中人仰馬翻的,她余光還瞥見一個(gè)小廝拽著府醫(yī)飛快地朝前院跑去。 她輕抿了下粉唇,心底藏著事情,有些失神,倏地玖思停下,她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止不住有些踉蹌。 她腳腕處一疼,整個(gè)人不受控制地朝地上摔去,她下意識地閉上眸子。 卻在下一刻,腰間被人攔住,疼痛久久未曾襲來。 她驚慌地睜開眸子,就見簡毅侯眸色沉沉地看著她,說不清喜與怒,只是腰際的大掌似乎有些灼熱,讓她有些發(fā)慌,臉頰忍不住有些泛紅,她忙忙推開他,退后一步行禮,腳腕處傳來的疼痛讓她臉色微白。 她咬牙忍著,端直著身子,彎著腰行禮:“請簡毅侯安?!?/br> 厲晟瞇著眼看她霎然無色的臉頰,視線落在她有些不自然的左腳上,她穿著夏裙,裙擺剛及腳踝,隱隱綽綽露出一抹紅腫,他眉頭不著痕跡地皺起,頷首讓她起來。 容悅一直低著頭,不敢去瞧簡毅侯的神色,她心底止不住地懊惱,每次遇見他的時(shí)候,自己似乎都是在出差錯(cuò)。 她輕咬了下唇瓣,微有些羞赧地說了一句:“臣婦羞愧,又麻煩簡毅侯了?!?/br> 厲晟負(fù)在身后的手輕捻了下,他不動(dòng)聲色地看著眼前的女子,聲音又糯又軟,吳儂軟語,眼睫不住地輕顫,似勾子一般緊撓著人心。 厲晟忽地挑了下眉梢,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夫人似乎很是怕本侯?” 他話中聽不出喜怒,可是在場的人卻是聽得額頭直冒冷汗,畢竟自己老爺和少爺昨日才因?yàn)檫@人的話受了刑。 萬一答的話,惹他不喜,誰知會怎樣? 一時(shí)之間,在場的人也忘記了剛剛簡毅侯扶起少夫人一事,都小心翼翼又同情地看了一眼容悅。 容悅心下也是一緊,堪堪抬起頭來看他,恰好撞進(jìn)他望過來的眼底,浮于表面的笑意,以及望不盡的晦暗,容悅捏了下手帕,揚(yáng)起了一抹笑臉,眸子彎彎: “簡毅侯多次救過臣婦,臣婦自然不會害怕簡毅侯?!?/br> “多次?”厲晟眉梢笑意濃了些,著重咬出這兩個(gè)字,轉(zhuǎn)著扳指,再瞧女子灼色艷艷的笑臉,忽覺心情不錯(cuò)。 自古救命之恩,應(yīng)以身相許。 他雖不是挾恩圖報(bào)之輩,但是似乎……厲晟視線落在容悅身上,不著痕跡地勾了下唇角,似乎也并非不可。 容悅顫了顫眼睫,雖說后兩次不過舉手之勞,但是勉強(qiáng)也可說是多次。 容悅隱晦地絞了絞手指,不知簡毅侯究竟是何意思,她大著膽子抬頭看了一眼,又連忙斂下眉眼,輕聲細(xì)語地: “若是簡毅侯沒有其他吩咐,那臣婦便先退下了?!?/br> 厲晟不咸不淡地頷首,看著她被丫鬟扶著,有些不自然地朝前走著,眉頭又微擰起,視線暗暗落在她腳腕處。 卻什么也沒有做。 兩人身份猶如鴻溝,他若是貿(mào)然開口,不過是給她徒增麻煩罷了。 厲晟劍眉似微些凌厲,剛剛尚好的心情又寡淡下來,他帶著莊延朝澹溯院走去,沿路看著羅府,卻忽然覺得有些礙眼。 容悅走得遠(yuǎn)了,才覺得背后灼熱的視線淡了去,她眸色忽閃著,指尖捻著手帕,似在游神。 直到腳腕處傳來疼痛,她才輕咬了下舌尖,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簡毅侯是什么人?那是真正的皇親貴族,世家公子,權(quán)勢富貴,任是哪一點(diǎn)也不是她可高攀得上的。 更何況兩人不過見過幾面? 便是她未曾婚嫁前,這般人物也不是她可肖想的。 她哪來的錯(cuò)覺,竟會覺得簡毅侯會看上她? 容悅輕扯了唇角,想起這一年羅玉畟對她的態(tài)度,眸子里閃過一絲自嘲,心底微有的波瀾漸漸平淡,將剛剛背后的視線拋在腦后,只當(dāng)是自己的錯(cuò)覺。 一路到前院,容悅的情緒早已平復(fù),眉眼間浮現(xiàn)幾分擔(dān)憂和疼意。 她什么話都沒有說,跨進(jìn)了院子,才發(fā)現(xiàn)這前院真的是亂成一團(tuán)。 下人端著水盆從屋里進(jìn)進(jìn)出出,又急又亂地大聲喊著,里面還有周氏的哭聲,容悅眨了眨眼睛,想起自己今日的簪子有些艷色,她將簪子拔下來,讓玖思拿著, 青絲落了兩縷,有了凌亂,卻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匆忙悲色后,她松開玖思,忍著腳腕處的疼痛才朝屋子里走去。 剛一進(jìn)去,就看見羅玉畟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身上是遍布的鞭傷,鮮血淋漓。 容悅只看了一眼,就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那一絲失望。 雖是受了傷,但是她能看出來,這傷得并不重,甚至都不曾見骨。 容悅知道,這是她的心理作用,她巴不得羅玉畟多受些苦,自然覺得他這傷不嚴(yán)重,而在周氏眼里,這傷卻是可能快要了羅玉畟的命。 她在周氏看過來之前,快速向床邊走去,卻是腳下不穩(wěn),摔在羅玉畟的床邊,她臉色白白地看著羅玉畟身上的傷,眸子泛了紅,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她抬起手,有些害怕地想去碰他,卻又不敢,眸子里全是擔(dān)憂和害怕,尾音帶著些許輕顫: “夫君……你怎么了?……你疼不疼?” 羅玉畟聽見她的聲音,緊緊皺起眉頭,忍著疼痛睜開眼去看她,就見她嬌俏的小臉霎白,他心底微頓,身上疼痛非常,卻不適宜地起了一分不忍之心。 他費(fèi)力地張了張嘴,又想起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心底微有些心虛,安慰了她兩句: “……我沒事,夫人、別哭?!?/br> 周氏剛因?yàn)樗齺硗淼呐瓪猓€未來得及撒,卻因她這個(gè)模樣漸漸消散,見羅玉畟不排斥她的照顧,匆匆交代了她幾句,就趕去照顧羅閆安。 容悅抬手抹了一把眼淚,眼眶紅紅地看著羅玉畟,忍不住地哭著自責(zé): “都怪妾身……都怪我,若非昨日是妾身貪杯誤了事,夫君又怎會被罰?” 羅玉畟看著她哭得滿臉淚痕的模樣,心底那一絲不舒服也散去,他原先的確有些惱,若非昨日去了印雅苑,他又何至于晚了那么久。 可他也知道昨日之事不怪容悅,甚至她還受了委屈,羅玉畟擰著眉頭,隨意安慰了她兩句,就不再說話。 羅氏在梧州當(dāng)?shù)仡^蛇多年,他還是頭一次受這么大傷。 足足二十軍鞭,即使那些人已經(jīng)手下留情,依然讓人疼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容悅?cè)讨_腕處的疼痛,上上下下伺候著羅玉畟的時(shí)候,忽然聽見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她心下微松,轉(zhuǎn)頭朝門口看去。 就見周方琦風(fēng)塵仆仆地出現(xiàn)在房門口,他大喘著氣,紅唇白齒,直直看向羅玉畟,當(dāng)看見羅玉畟身上的傷時(shí),眼眶忽地通紅,急步跨過去,甚至不小心撞到了容悅的肩膀。 容悅疼得輕吸了一口氣,后退了幾步,被玖思扶住,才止住跌倒的趨勢,只是腳腕處的疼痛越來越嚴(yán)重。 這一動(dòng)靜,也喚醒了周方琦的理智,他幾乎是艱難地止住了腳步,朝容悅看去,心急如焚,卻是壓著性子說了一句: “表嫂你先回去吧,這里有我就好。” 容悅有些無措地站在原地,羅玉畟也聽到動(dòng)靜睜開眼睛,一看見周方琦通紅的眼眶,他就皺起眉頭,對著容悅說道:“夫人也受了傷,還是先回去吧,這里有方琦就行。” 容悅低下頭,聲音輕細(xì)地應(yīng)了下來:“是,夫君。” 容悅被玖思扶著走出來,剛走出院子,就聽見身后傳來些許動(dòng)靜,她回頭看去,就見屋子里的下人都被攆了出來。 她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緊閉的房門,垂眸收回視線,艱難地朝院子走去。 玖思?xì)夂艉舻胤鲋瑝旱土寺曇糁淞R:“虧少夫人忍著腳腕的疼在這兒照顧少爺!”她似還想說什么,卻是顧忌著四周都是人,憋在了肚子里。 前院離容悅的印雅苑有些距離,她走到花園的時(shí)候,有些難耐地扶住玖思,停了一會兒。 她此時(shí)的唇色都有些泛白,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腳腕處,有些懊惱之前的大意。 玖思將她扶到花園里的涼亭里坐下,蹲下來,看了她腳腕處一眼,就擔(dān)憂急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