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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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悅心頭一緊,她踱步上前,低頭請安: “兒媳今日起晚了,請娘親責(zé)罰。” “無礙,快些起來吧?!?/br> 周氏和善地讓容悅心底警惕,她淺淺勾了下唇角,坐在了羅玉畟旁邊。 她剛坐下,周氏就又開了口: “你來得正好,我和畟哥兒正商量著,我羅府開倉放糧那么久,卻不出一個主人家,顯得太過沒有誠意?!?/br> 絨綠色的衣袖被容悅攥在手中,她臉色似有一剎那毫無血色,可另兩個人卻并未看她。 開倉放糧那么久? 不過是圣旨派了簡毅侯來,才做做樣子擺起來,前后算起來也不過三日而已。 羅玉畟也轉(zhuǎn)頭看她,眉宇間似有些為難: “我和父親身有要務(wù),娘親素來身子又不好,所以這事還是要交給夫人了。” 他說著,安慰似的拍了拍容悅的手,容悅一手緊攥著衣袖,才忍住沒在他碰到自己的時候揮開他。 羅玉畟又似想到什么,很快收回手。 上方兩個人都看向她,容悅心尖輕顫著,卻由不得她說不。 那兩人不過是通知罷了,難不成她還當(dāng)真以為這是在同她商量? 她甚至可以想到,這個主意是誰提議出來的。 如今外面難民鬧得兇,甚至有的人身上都染了病,這個時候?qū)⑺瞥鋈?,根本就是從未考慮過她的安危。 如此惡毒的主意,除了那個覺得她占了位置的表弟,還有誰能想出? 這二人也未必不知道這會讓她受傷,只是簡毅侯即將到來,此事又對羅府有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允了。 她強(qiáng)壓著心底的情緒,面上看不出一絲勉強(qiáng)地勾起唇角,露出淺淺的梨渦,嫻靜淑惠: “能為府中做些事,兒媳心中甚是歡喜?!?/br> 周氏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羅玉畟也在聽到她回答后,沒有片刻就起身離去。 伺候周氏用完膳,她回到院子里,整個人似散了所有力氣,徹底癱軟在床榻上。 她有些怨,眸子里泛了淚,她哪里做得還不夠好? 她足夠孝順,不管他與其表弟廝混,替他孝順父母,做足了兒媳妻子該做的事。 他又何必將她往死路上推? 外面有下人來傳話,玖思走進(jìn)來,見著屋里的情景,聲音堪堪低弱下來: “……少夫人,主院傳話過來,說、說是——” “行善事要誠意足,擇日不如撞日,讓少夫人準(zhǔn)備下現(xiàn)在就出府?!?/br> 容悅緊閉著眸子,竟是連一日緩期都不給她。 她忽然在想,這位簡毅侯到底是何般人物?竟然讓羅氏父子如此敬畏他? 一聽說他要來梧州,就如同驚弓之鳥般,要將和善模樣都擺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噠~新文開啦~比預(yù)期提前了二十多天,夸我!哈哈 對了,這本不是重生,也不是穿越,第一次寫這樣的 土生土長的古代女子,當(dāng)然,女主也不是任人欺負(fù)的性子 壞的,會算計人的,真的 我會鋪墊一點,小天使們不要心急呀~我們陪著她一起走~ 謝謝小可愛們,么么啾 第2章 容悅知道自己躲不過,從床榻上撐著身子坐起來,拿帕子擦了眼淚。 她想,再苦也不過是如此,若是被逼入絕境里,她總不過是違了對娘親的誓言,豁出去這條命也拉著害她的人跟著她陪葬罷了。 拆下頭上的步搖,戴上一支素雅的珠蓮玉簪,外面百姓過得苦,她便是出去施粥,也都得萬分小心。 不得張揚(yáng),她只能帶兩個貼身丫鬟,她斂盡了情緒,外面又有人催,說是馬車已經(jīng)備好在府外。 容悅?cè)滩蛔〕读顺洞浇?,抑制不住地露出一分輕諷,她垂下眸子,領(lǐng)著丫鬟就朝外面走去。 一輛馬車從羅府出發(fā),轱轆踩著大道的痕跡,周圍從喧鬧變得安靜,一路到了梧州城北停下。 與此同時,一行人馬從梧州南門進(jìn)城。 千人的隊伍,穿著絨甲,手持著兵器,威風(fēng)凜凜,如同一桿□□破風(fēng)而來,馬蹄聲赫赫,不似是賑災(zāi),仿若行兵打仗一般。 羅氏父子,連同梧州官員候在城門口,遠(yuǎn)遠(yuǎn)就瞧見烏壓壓的隊伍快速而來,整齊有素,在為首男子抬手間,戛然而止,停在原地,在場的官員心底一凜。 簡毅侯進(jìn)了梧州城,連帶著他的厲家軍一起。 如同一柄刀,懸在人脖頸間,錐心刺骨的寒意。 梧州城中都傳言,知府羅大人又上奏了朝廷,他們都盼著,很快很快朝廷就會救他們了。 卻不知,兩月前,朝廷撥了五千石糧食,百萬白銀入梧州,可就此卻也沒能讓梧州城情況有一絲好轉(zhuǎn)。 再收到有難民出城逃荒的消息,景帝震怒,這才派了簡毅侯前來梧州。 羅氏父子看著面前的隊伍,心下狠狠一沉,厲家軍為大明朝征戰(zhàn)多年,就是靜靜站在那里,都覺得血腥味就散不去,那股逼迫壓力直沖面前而來。 為首騎在馬背上的那個人,劍挺的兩道眉,眸若深潭幽暗,眉梢處隱透的鋒芒,讓人不寒而栗。 他抬眸掃過眼前的繁華干凈,絲毫不似難民遍布的地方。 一雙漆黑的眸子倏地看向羅大人,盯得羅大人心下狠狠一跳,寒意從腳底蔓上,才見他漫不經(jīng)心地扯了扯唇角: “難民在何處?” “在城北——” 羅大人拱手上前,話還未說完,騎在馬上的男人倏地?fù)P了一下馬鞭,在空中發(fā)出“噼啪”一道清脆的響聲,像是劃破空氣,呼嘯從羅大人面前劃過。 男人騎著的黑馬直沖城北而去,身后的隊伍緊隨而去,鏗鏘有力,似要將這梧州的地面踏破。 冷傲矜貴之態(tài),絲毫不曾將這梧州滿城官員放在眼里。 其中一人在背后面露不滿,皺眉低聲譴責(zé):“真是目中無人!” 忽地一鞭子抽下,皮開rou綻,整個人癱在地上,去了半條命。 慘叫聲不絕于耳,眾人心下一凜。 抬頭望去,原來是簡毅侯不知何竟打馬回頭來,鞭子上似染了人的血跡,越發(fā)讓人不寒而栗。 他們忽然想起,當(dāng)年鄰國大軍壓境,不過剛及冠的簡毅侯領(lǐng)兵退敵,僅僅因為敵軍首領(lǐng)罵了他一句“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 在退敵之后,他將這敵軍首領(lǐng)活捉,百種酷刑之后,將人生生活埋。 其慘烈之狀,讓簡毅侯威名遠(yuǎn)揚(yáng)。 厲晟似笑非笑地看著眾人,眉梢輕佻,猶如賞曲般的悠閑,對地上人的慘叫置若罔聞: “我不喜多舌之人。” 所有人都如同被割了舌頭般,閉嘴噤聲。 “所有人跟上。” 他又不緊不慢地說,后長鞭握在手中一指,朝著地上那個人的方向,他笑了下: “跟不上的,晚上就住在城北吧。” 平淡似含笑的聲音,直讓人覺得滲入骨子里的寒意。 地上那人瞬間失了血色,慘烈著一張臉,卻連求情都不敢。 烏壓壓的隊伍從眼前呼嘯而過,眼見著他真的走遠(yuǎn)了,羅大人額前的冷汗才從眼前滴落,他身后的羅玉畟皺起眉: “這簡毅侯怎如此霸道——” “閉嘴!”羅大人低聲罵道,神色嚴(yán)厲。 他厲色刮了羅玉畟一眼,地上那人多嘴的下場就在眼前,他竟還敢再說?簡直不知所謂!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有一人面露難色向他問道: “那我們現(xiàn)在該如何辦?” 羅大人冷哼一聲,眼底陰毒狠辣一閃而過:“跟上!” 城北 容悅在離粥棚百米處下了馬車,入目之景,讓人仿若錯入了人間地獄。 她忽然覺得,她受得那些委屈也不過如此。 最起碼,她尚且衣食無憂。 可這些人,衣不蔽體,衣衫襤褸,面色饑黃,為了一個饅頭爭得頭破血流,混著地上的泥、手上的血,一番狼吞虎咽。 忽地,一個女子撲到她腿邊跪下,瘦黃的臉頰深陷,她哭著求: “夫人!求求您,救救我吧!我的孩子快要不行了,求求您了!” 容悅被她撲地差點沒站穩(wěn),幸虧玖思扶了她一把,她看著眼前女子滿是祈求的臉上,忽地有些說不出話。 她想起早上請安時,張氏院子中那桌未用多少就撤下去的膳食,奢侈繁盛。 平輿一條街,似將這梧州分成兩個天地。 那邊人尚能歌舞升平,奢侈浪費(fèi),而這邊的人,跪著哭著求得不過是他們看不上眼的一個饅頭。 容悅覺得她的聲音有些輕顫:“我本就是替羅府前來施粥的,夫人,你先起來吧?!?/br> 許是發(fā)現(xiàn)她的態(tài)度不似往日路過的夫人高傲,沒有那分嫌棄和憎惡,女子突然就膽大了起來,抱著她的腿不放開,態(tài)度忽然強(qiáng)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