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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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夏奶奶怕不怕,最怕的是韋奶奶和韋淑琴。這兩人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被人圍住,再看看夏奶奶在某人的手里快死掉,不由全身一個勁地哆嗦起來。 “我都說了,別干這種事!你偏不信,早晚會被拆穿的——”韋奶奶怕到像是語無倫次了,哭著說。 “你說她干了什么,你不說得和她一樣下場?!毕挠晟驹陧f奶奶面前說。 “我不知道她干了什么,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剛那樣說她早晚會被拆穿?” “我只知道她不喜歡朱筠也不喜歡你們mama。” “不喜歡,她們?nèi)齻€能成好朋友嗎?” “假的,通通是假的。她和她們兩人從來沒有成為好朋友。她接近她們兩人只是因為想搞死她們兩個。如果你知道她們?nèi)齻€一直在同一個學校一個班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無論如何,她總是比不上另外兩人,無論成績或是鋼琴畫畫,在老師和長輩的眼里,她都是比不上。” 韋奶奶這算是把某人的動機全說出來了。 所謂的積小成恨正是如此。 “老爺?!崩蟿⒛弥謾C過來,在夏老爺子耳邊說,“他們挖出來了那兩人的尸骨。說明她很可能撒謊了。那兩人沒有跳河死,而是尸體被她埋在了她屋子后面的后花園里頭。” 夏老爺子點點頭,雖然抓不住罪犯殺他老婆的罪證,但是,殺沈家母女的罪證算是有了。 朱鈞秀松開了夏奶奶的脖子。 夏奶奶睜開雙目,眼里冷得像冰。 “我會讓你被執(zhí)行死刑!”朱鈞秀沖著她逐字念道。 對此夏奶奶一點都不在意,甚至露出了笑臉。她已經(jīng)該死的人死了,夠了。 “你以為你殺的真的是我姑姑的后代嗎?我和你說,你做夢!”朱鈞秀刺穿了她的想法。 夏奶奶對于他的話冷冷地一笑。 “你知道我姑姑喜歡吃棗泥拉糕吧?她姥姥,專門給她mama做棗泥拉糕,哪怕她mama不愛吃?!?/br> 夏奶奶的面色猛地一變,雙腿開始有一絲發(fā)軟:“不可能!” “很快就會出結果。我們會做血緣鑒定,最后會讓你知道,讓你死了都不覺得甘心!” 聽完朱鈞秀這話,夏奶奶突然睜大雙眼,舉起雙手向某人沖了過去。 所有人呆滯的剎那,夏實秋跑上來推開龔夏雅,同時抓住夏奶奶張牙舞爪的雙手。 其他人反應過來后,夏明生果斷到廚房拎了盆水過來,直接澆到莊玉榮的頭上。 冬天寒冷再被這么一潑冷水,莊玉榮的身體一個抽搐后猝倒在地上。其他人想動手都用不著。躺在地上的莊玉榮像蝦一樣弓著身體抽了幾下跟著不動。 要死了嗎? 這老太婆裝死呢。可再怎么裝都沒用了。外面警車的聲音靠近了。 等這幾個人都被警察帶走,夏家三兄弟和朱鈞秀再帶上老劉是配合警察前往警察局取供取證。夏家里總算是慢慢安靜了下來。 龔夏雅拿了一支棉簽,蘸了消毒水要給熊娃子夏實秋臉上被某人手指甲劃傷的那條傷痕擦擦。 “我自己來?!闭f著,夏實秋先搶過手里的棉簽。 “你看不見?!饼徬难偶敝f,這熊娃子干嘛呢,讓她幫忙擦一擦都不行嗎。 “我可以看鏡子。”夏實秋自己去拿鏡子。 龔夏雅望著他的背影,轉(zhuǎn)身去給他拿創(chuàng)口貼。 消毒完傷痕回來看到她手里拿的創(chuàng)口貼,夏實秋接過來后直接扔進了抽屜里。 “你貼一下都不行嗎?”她有些急得要跳腳了。 “不用?!边@么一點傷,皮都沒全破,沒滲出血來,貼什么創(chuàng)口貼。只能說這丫頭片子焦慮過火了。 龔夏雅是覺得愧疚,本來他不用被抓傷的,都是因為替她擋了一下。 “我餓了?!蓖魫灥谋砬?,夏實秋的眉梢挑了一挑,說。 “你想吃什么?”龔夏雅立馬卷起兩只袖管。 “嗯?!币恢皇置每吹南掳?,某熊娃子用心想著,千萬別浪費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要不然,你告訴我,現(xiàn)在吃什么好?” 論怎么吃好,真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她。 “現(xiàn)在這個時間了,快睡覺了,肯定是吃一些容易消化的。吃點面條湯吧。”怕這挑嘴的熊娃子又厭食,龔夏雅給他努力說著,“首都的人喜歡吃手拉面,估計你家里如果有也是手拉的面。手拉的面本身比機器做的好吃。不太需要講究做成炸醬面或是燴面或是打鹵面,面條本身是沒有味道的,只要調(diào)料搭配的好,一看就有食欲了?!?/br> “嗯嗯!”只知道聽她這么一說,他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龔夏雅跑去找夏太太,幫他到廚房做碗面。 一聽她這樣說,夏太太沒想到自己兒子這么快又餓了。再聽龔夏雅要做什么面條時,聽著她夏太太肚子貌似跟著咕咕叫。 真是叫人害臊。夏太太想,本來都應該是讓龔夏雅回家了,結果現(xiàn)在變成了人在她家里給他們做夜宵。 “沒事,沒關系。”龔夏雅給夏太太解憂排難,“我也有點餓?!?/br> “那行,我給你去找面條,是要雞蛋什么的是吧?”夏太太趕緊接住她這話,后來一想自己和兒子一樣為了吃的都變成厚臉皮了。 雞蛋是家里常備的。夏家里有冰箱,所以能儲存很多新鮮食材。況且現(xiàn)在冬季,很多吃的也比較難壞。 面條果然是有的,一拿出來,有今天保姆在市場幫夏太太買的手拉面。夏家人細嘴,喜歡吃細面,因此保姆買的細面條。所以別看夏太太廚藝不怎樣,可人家是懂得持家的。知道夜宵得在家里給家人常年備著。 手拉面比機器面切面好吃,正是得益于師傅拉面條拉出來的那股韌勁兒。因而,煮的時候需要滾沸的大鍋水,讓面條在里頭撲通撲通像鯉魚跳龍門一樣上下翻滾著。不然怕是煮不熟。 夏太太幫手煮一鍋開水,放面條下去沸騰。 另一邊,龔夏雅洗好手,敲幾個雞蛋,放在平底鍋上煎成太陽蛋,分好每人一個。見著有番茄,給切成幾片,用沸水過一遍,煎一煎片兒挺,到時候放在面條湯上做樣子也好看。蔥末是必須的調(diào)味料。至于rou,不能多,都是吃夜宵了,吃太豐富的話不利于健康。于是每碗面分上兩片火腿足矣。 其實面條最重要的是這碗湯,好在夏家里中午做的雞湯未扔掉,重新煮沸了,龔夏雅再往里頭加點姜幾塊豬rou熬一熬。 熬湯需要熬干粘稠最妙,所以龔夏雅不再往剩湯里加水。等熬到差不多了,面條撈上來,每碗湯加這個熬好的稠湯,再往里頭添加剛才煮面的那鍋水。 最終放上太陽蛋,番茄片,火腿片,撒上蔥末,大功告成。 站在旁邊看的夏太太和保姆,只覺得專業(yè)廚師終究是專業(yè)廚師,做菜的精髓旁人不看都不懂,即使看了也不太懂,怕是學起來像邯鄲學步。 幾碗面條湯端出來送到餐桌上。 夏實秋最先坐好了位置,準備好了拿筷子,分給對面的爺爺一雙。 接過孫子遞來的筷子,夏老爺子看起來有些遲疑:“這好吃不?” 以為是夏太太做的,自己兒媳婦什么個手藝夏老爺子很清楚。再說他老人家不是很餓,犯不著專門吃手藝不好的人做出來的夜宵。 “你一聞不就知道了。”夏實秋說。 這孫子,從小說話都是這么不客氣的。夏老爺子瞇瞇笑嘻嘻的雙眼,不過孫子確實沒有說錯,這味兒他是聞到了。從廚房里飄出來的rou香、蛋香、面條香,處處誘人。讓他好生疑惑,什么時候自己家兒媳婦的廚藝變好了。 味道香是一回事,等面條上桌端到他這老人家面前,夏老爺子吃一驚:小小一碗面條湯,這賣相完全不遜色于外面的老字號。 清亮不油膩的湯色,番茄紅和蔥末綠的色彩斑瀾,太陽蛋是煎得又嫩又香,兩片小火腿不軟不硬表面焦香。 不是什么山珍海味,硬是做出了一道頂極菜品的成色來。 拿起筷子,夏老爺子夾起看起來最誘人的太陽蛋,咬上一口。中間半熟的蛋黃露出蛋黃汁,加上煎香的蛋白,口感是軟硬混搭,像是一口牛奶混上了煎餅一樣,脆脆的,軟糯糯的,渾厚到叫人一口滿足所有味覺。 吃了一口太陽蛋,夏老爺子是舍不得吃完下面的,趕緊先再嘗嘗其它。 筷子夾起番茄片和火腿片疊加起來??梢娺@老爺子也是很會吃的一個人,知道rou和菜一塊吃最好吃。兩者相搭進入嘴里。也是因為有了太陽蛋完美的體驗口感,老爺子很相信這碗面條湯里這兩樣東西一塊吃一樣會好吃。 番茄加火腿,果然是妙極了。 番茄只過一遍水油,保留了外層的脆,中間里頭的嫩。番茄最營養(yǎng)的番茄紅素是要進入油中才能提取,因此龔夏雅是把番茄片給煎過的。這一煎,番茄本身的青澀味被煎香全覆蓋掉了。火腿同樣表面煎過,使得這兩種東西從第一口口感來說,似乎是相似的,讓人的嘴巴不會排斥。等進入嘴巴感覺調(diào)和后,牙齒間再嚼嚼,番茄的菜感和火腿的rou感,一素一葷,層次分明,叫老人家吃得十分心安。 吃完火腿番茄,夏老爺子感覺自己是硬生生吃出來了一個頂級漢堡的口感,美味到他老眼雙瞇著??曜右粨疲毭鏃l入嘴是入口即化,最合他老人家心意。 最后那口湯簡直是極品! 一小碗面條,吃的人只恨太少,吃了還想吃,可肚子分明是可以填飽了。足以說明廚師的手藝高超,知道什么樣的分量足矣叫人飽,知道什么樣的口感足以叫人回味無窮。 豎起大拇指,夏老爺子對從廚房走出來的兒媳婦夸獎一番:“廚藝猛進!” 夏太太紅了臉,急忙向公公澄清自己:“不是我做的,爸,是雅雅做的。我哪有這個本事,你知道的?!?/br> “誰?”夏老爺子吃驚地問。 “雅雅?!毕奶嬖V公公。 望著夏太太后面走出來的龔夏雅,夏老爺子臉上又是一怔,這孩子真是越看越像那個誰。 “朱筠那人吧,也是個好吃的。當年眾人吃吃喝喝絕對少不了她?!笨跉饫飵Я司拺压嗜撕瓦^往的感傷,夏老爺子嘆上一口氣,顯然是不想再說下去了。 夏太太給自己公公拿了條紙巾。 龔夏雅一邊聽他爺爺說話,一邊被他的手招呼過去。 坐在他身邊,將自己碗里的火腿片夾到他碗里。她是肚子不餓,不像他是個男生飯量大。 “你多吃一點?!彼龑λf。 夏實秋“嗯嗯”,嘴巴不停頓地吸面條。 對面的夏太太和夏老爺子望著這兩孩子,笑瞇瞇的。 這文只差一點了,所以下次更新在后天。我要把最后那點整理整理,謝謝小天使們!! 第47章 江南水鄉(xiāng), 最美的地方無過于周莊。處處水波倒影,處處美景似畫。居住水鄉(xiāng)的人,性子都是柔情似水。 龔夏雅的姥姥和姥爺是周莊人, 住的非周莊處,是從周莊的地方搬到了周近的城里。城里房子比鎮(zhèn)里要好。鎮(zhèn)里的老房子租了出去給人家當商鋪用, 一年多少收點錢。 搬走后的兩位老人家,兩個兒子各自成家立業(yè),皆有房子,一個個混得算是不錯。女兒嫁到龔家后, 家境一度較為貧窮,后來卻也發(fā)跡了起來。 兩老幾乎是沒有什么煩惱事了,每天幫著帶帶孫子, 走街串巷逗鳥趣兒。 忘了說, 姥爺名叫田福成,姥姥叫做郭云。 朱家人現(xiàn)在最大的疑惑是,當年那孩子怎么到田福成和郭云手里頭的。 根據(jù)被捕的莊姓姐妹交代,其實莊玉榮并不知道孩子的具體下落,只因為那兩人可能知道了朱筠孩子的下落因此使壞, 叫人動了車的輪胎??上М敃r警察破案的技術條件不夠,因此一直沒有能找到確鑿的證據(jù)與莊玉榮有關。 還是夏爺爺狡猾把這人留在了身邊。這么多年來, 夏爺爺當然是沒有碰過莊玉榮一下。莊玉榮知道是怎么回事,中間屢次試圖討好夏爺爺和夏陸生他們?nèi)值懿怀桑睦镱^更恨死了的朱筠等人。遇到酷似朱筠的沈家母女馬上意圖下毒手。本想借著夏太太來打掩護她好下手,哪里想到夏明生動怒把這兩人趕走了, 迫使她提前痛下殺手。 殺人,第一次或許兇手會心存害怕。多了以后,一次兩次, 莊玉榮心里對殺人這事早麻木了。況且這么多年來也是她幸運,居然許久都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她的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