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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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您——”她主動搭話,卻嚇到對方。 女人驚慌失措,把藏在背后的孩子推向沈稚?!斑@是他的孩子!”她顫抖著說道,眼淚從眼角滑落。 有一瞬間,沈稚懵了。兩側太陽xue有電流穿過,她雙手扶住小朋友,有些恍惚地問:“誰的孩子?” 女人又哭訴說:“他死了,但他不能不認他的孩子??!” 她心底倏然松了一口氣。 原來不是沈河的孩子。 然后又警覺起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沈河已經(jīng)站在一旁了。沈稚望過去,看到他一如既往的鎮(zhèn)定。 見到兩個公眾人物都在場,這女人顯然愈發(fā)緊張:“他沒死吧?只是想找借口走人是不是?就跟以前一樣——” “他死了。”沈河說。 就像在宣判死刑。 沈河一點也不在乎她是誰、叫什么名字、和他父親發(fā)生過什么,甚至不疾不徐地提議:“你可以給他上柱香?!?/br> 他轉背離去,絲毫沒有回頭的打算。沈稚倒是抱起手臂,里里外外打量那孩子一圈。 再回到靈堂里,沈稚看到沈河正在吃她帶回來的飯。 她坐到他身旁,忍不住抬起腿來放松。他握著筷子說:“早知道就在訃告里加上‘沒有遺產(chǎn)’了?!?/br> “你爸挺帥的?!鄙蛑烧f。 所以人家不一定是為了身外之物而來。 末了沈河笑起來,很有自知之明地說:“我也挺帥的,希望也有女人這么愛我?!?/br> 葬禮上發(fā)生一次這種事,的確有些戲劇性。 然而,現(xiàn)實有時候比想象中更戲劇性。 不只是“一次”。 兩天內(nèi)發(fā)生了三次。 眼看著三名女性都帶著自稱是沈河同父異母的小孩前來,走的流程卻大體相似。先是難以置信,然后悲痛欲絕,輕則哭個沒完,重則大鬧一場。最后接受現(xiàn)實,拿到撫恤金的一部分離開。 其中一名有把孩子扔下的意向。 直接被沈河以“你要和我打官司嗎”給警告回去了。 他在某些方面非常不愛通人情。 沈稚回頭,恰好看到沈河繼母和弟弟。數(shù)日以來的這幾幕,看在眼里的不僅僅只有沈河,這對母子也親眼見證了自己丈夫和父親未曾向她們展示過的生活。即便嘴上說著“當作他死了”,可真正面對起來,哪里有那么簡單呢? 更何況,那孩子也還小—— 沈稚不覺得自己有立場說什么,沈河也一動不動地佇立著。 他好像想過去。 可是,下一秒,繼母就牢牢抓住尚且年少的男孩。 她握著兒子的手,明明自己也在發(fā)抖,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她只是握住他,仿佛這樣就能將安慰傳遞過去。 沈河當即停下了腳步。 他和他們不會是家人。至少他一直這么認為。 那是下葬前的最后一個晚上。 沈河被繼母強迫著回去休息,沈稚也連帶一起。 助理開車送他們回去,一路呵欠連天,還感慨說:“沈哥,沈姐,你們倆這郭靖黃蓉似的神功是怎么練的?。恳蔡芸噶??!?/br> “要是告訴了你,那就是你給我們發(fā)工資了?!鄙蛑烧{侃。 他們?nèi)ニ髋P室。 那是平日里沈河后媽睡的房間。兩個人洗了澡,躺到床上時都筋疲力盡。沈稚拉伸著腿,沒有任何預兆的,沈河說:“我沒做錯什么吧?” 沈稚停滯片刻,沒有回答。許久之后,她才發(fā)出聲音:“不知道?!?/br> 他們做好了浸入夢中的準備,忽然間,沈河問她:“你能不能安慰我一下?” 沈稚望著他的臉,靜靜地,惘然地思索著。 他及時打斷:“我開玩笑的。” 燈關上了,一切歸于黑暗。手臂像蛇一般,無聲無息地穿過床鋪。她握住他,就像白天時見過的那樣。這不是任何人的義務,可他請求她,所以她這么做了。與愛情無關。他們閉上眼睛。 第13章 在墓園里,在墓園外,沈河自始至終沒有流過一滴眼淚。 看著自己父親被掩埋,他忽然問了沈稚一個問題。 “前幾天你想和我說的事,其實不是窗簾吧?”沈河說。 連她自己都快忘記這個借口了。 沈稚沒否認。 “那是什么事?”他又問。 他剛失去父親。她想了想,猶豫著,最終還是回答:“不適合現(xiàn)在說。” 松軟的泥土被推下墓xue。 過了一陣,沈稚也忍不住問:“那么,那天你又想跟我說什么呢?” 沈河盯著未知的前方。 “以后再說吧?!彼o她答復。 這一天,沈稚幫忙做了午飯,沈河與他弟弟在起居室里看電視。屋子里吵吵嚷嚷的,好不熱鬧。 她忽然萌生一種微妙的錯覺。 但錯覺就只是錯覺。 他們四個人坐在正方形的餐桌旁吃了一頓飯。 沈河找助理要了車,準備親自送弟弟去學校。習習打了個電話給沈稚,說是正在為沈河他父親的一些事公關,忙得焦頭爛額,麻煩她多關照些。 大家都合作了這么多年,沈稚當然應承。 即便兄長派頭表現(xiàn)得如此明顯,沈河對他弟弟還是沒什么親熱勁。沈稚看不下去,拉住初中男生說:“你好好讀書,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聯(lián)系我們?!?/br>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沈河是一個典型,他弟弟也差不到哪去。 男孩點頭:“謝謝劉書記——” 這個稱謂一出,幾個大人的視線都忍不住挪過來。 沈稚怔了怔,沈河已經(jīng)回過神來。 劉書記是沈稚演過的一個角色。 那部扶貧題材的電視劇得到了國家扶持,因為劇本的創(chuàng)新和制作的精良得到了一致好評。沈稚也借此拿了幾個主流的獎項。 沈河的后媽當即解釋:“他可愛看你演的電視劇了?!?/br> 沈稚笑起來,又拍拍男孩的肩膀:“這么叫也可以?!?/br> 男孩漲紅了臉,連忙改口:“謝謝嫂子?!?/br> 聽到“嫂子”這個稱謂,剛剛還笑得挺燦爛的沈稚頓時僵硬。 她確確實實是他嫂子。 而形成鮮明的對比的是,看到沈稚尷尬,沈河倒是在幸災樂禍。 來送車鑰匙的助理插嘴問了一句:“你不看你哥演的戲嗎?” 只見男孩緩慢地搖頭:“啊,不……” 然后就輪到沈河滿臉不高興了。 他弟弟就讀的學校,也是沈河的母校。聽說以后,沈稚有些難以置信:“那不是重點初中嗎?” “我看起來不像是優(yōu)等生嗎?” “學表演的哪有人成績好?!鄙蛑珊苡衅姷卣f。 沈河想了想,最后竟然附和了:“也是。” 他們本來送完學生就要走,卻剛好遇上校長非要合影。沈河就像發(fā)了一筆小財后回村的打工仔,本性暴露,藏不住得意,連笑容都準備好。 沒想到校長湊過來,滿臉雀躍地問他:“能不能請沈稚單獨拍一張?我們一家老小都是她的粉絲?!?/br> 機票只買到第二天的。 助理給他們訂了酒店。 畢竟再在后媽那間小房子里擠著就是添麻煩。 接過一張房卡后,沈稚沒有收回手,繼續(xù)等候著。待助理一臉茫然看過來,她才強調:“這是我的,那他的呢?” 助理疑惑地反問:“你們不住一間嗎?” “我們什么時候住一間了……”一天的勞累已經(jīng)讓她有點不耐煩,沈稚抑制住埋怨,微笑著說。 助理手頭已經(jīng)去辦,卻還是貧嘴一句:“昨天不就住在一起?” 沈河聽到,沒來由地輕笑起來:“你沒去過我們家?。俊?/br> 他們在家里都是分兩間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