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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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現(xiàn)在沒辦法跟人要一直來養(yǎng)。 “嗯……生了幾只?” “六只,公母分半?!?/br> 寧勉嗯了一聲。 余湘繼續(xù)找話題,從家里圈圈到寧老太太抽芽的小花園,還有即將停暖的燕城寒風刺骨。 終于,寧勉叮囑了第一句話。 “奶奶春天陰雨天腿會不舒服,她要是在家里坐著,你提醒她多蓋個小毯子?!?/br> “好?!?/br> “你問奶奶還要說什么不?” “好。” 余湘放下聽筒蹬蹬蹬跑到寧老太太房間敲敲門:“奶奶,寧勉喊你。” 寧老太太已經(jīng)在泡腳,擺擺手:“不說了,跟小勉說我都好?!?/br> “好嘞。” 跑到電話旁回稟,寧勉說過幾天會再打過來。 余湘掛斷電話,松了一口氣。 隨 之大家各自回房休息,余湘上樓看了一會兒書也躺下睡覺,半夜從自己枕頭上滾到兩個枕頭之間,漸漸睡熟。 窗外,月朗星稀。 同一片星空下,寧勉端著茶杯站在宿舍前門前仰頭看行空,腦海里不可遏制的想起方才通話時,如果是真實的余湘站在她面前會是什么表情。 狡黠,懶洋洋,還有敷衍,說不定連敷衍都沒有。 從前,口口聲聲說喜歡他都是謊言,如今,根本不反駁余露說的話也就算了,反而直接承認。 為什么?是因為已經(jīng)搶到手,沒有再哄一句的必要了嗎? 寧勉咬牙,將茶杯里的水潑出去。 關(guān)上宿舍門,天亮又是忙碌。 …… 寧勉出差后一周,林寶芝給余湘打電話讓她到家里吃飯。 “你爸出差不在家,余露也要在單位加班發(fā)工資,你過來,媽專門給你做好吃的?!?/br> 余湘去了,還帶著給林寶芝買的一個皮包,適合她上下班拎著,如今正時興,誰手上拎一個,那絕對的潮流人士。 林寶芝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欲言又止。 “媽,你別說我不想聽的話,咱們高高興興吃頓飯不行么?” “行!唉,我真是,上輩子造啥孽了,招你們幾個祖宗。” 余湘做個鬼臉。 林寶芝嘆氣,專心的問:“寧勉出差這些天怎么樣?給你打電話了沒有?你住在他奶奶那,好不好?” “打電話了,奶奶對我挺好的,媽,你放心吧。” 林寶芝還真放心,余湘就不是吃虧的人。 飯吃到一半,余威回來了,他已經(jīng)和親媽坦白和駱海棠交往的事實,林寶芝又高興又發(fā)愁,高興的是余威找的兒媳婦人選不錯,要家世有家世,文化也好,愁的是年齡小,姑娘家里肯定舍不得那么早讓她出嫁,兒子得等。 “怎么沒去陪海棠?” 雖然還沒見過駱海棠的真容,但林寶芝對她的稱呼很親切。 余威嘿嘿笑:“吃完飯就過去?!?/br> 林寶芝欣慰的笑笑:“好好對人家,你們倆讓我省點心?!?/br> 仨孩子要是一個比一個能鬧騰,那她頭發(fā)過幾年準得全白了。 “媽,我知道!” 余威現(xiàn)在是有情飲水飽,怎么都能高興。 余湘啃著排骨發(fā)問: “哥,你怎么不去報個夜大學呢?你和駱海棠可以共同進步啊?!?/br> 上夜大至多會忙碌幾年,但對余威的將來受益無窮,也不至于和駱海棠之間有太大差距。 “我行嗎?” 余湘和林寶芝異口同聲:“怎么不行呢?” 余威匆匆扒完飯去找駱海棠商量。 林寶芝坐在那兒搖頭:“哎喲,小喜鵲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br> “媽,你咋有這感慨?我覺得余威應該不會這么沒良心。” “我也覺得,放心,你媽不是當惡婆婆的材料?!?/br> 林寶芝現(xiàn)在就是手癢,特想收拾余建奇一頓,好好的事都會讓他攪和的不成樣子。 從余家離開,余湘帶著親媽讓她帶走的吃食回家,一份是林寶芝孝敬林姥姥的,一份是給寧老太太。 “親家總是這么客氣?!?/br> “奶奶,就是一點小東西,我媽怕我在家太懶嘿嘿嘿?!?/br> 寧老太太樂不可支:“你哪兒懶了,一點都不懶?!?/br> 晚上,寧勉打來電話,余湘正在陪寧老太太在樓下插花,杏花桃花爭相開放,寧家的小花園里眼看又能熱鬧起來,老太太侍弄花草的時候心情比平時要好。 電話是余湘接起來的。 接通之后,寧勉就說了兩個字:“是我?!?/br> 余湘聽出他的聲音,握著聽筒交給老太太:“奶奶,您寶貝孫子的電話?!?/br> 寧老太太噙笑,胳膊肘將聽筒往外推:“你先跟他說,我忙活完這一點。” 好吧。 “你吃飯了嗎?吃得什么飯?。俊?/br> “燒冬瓜,炒青菜,還有紅燒rou。” 余湘好奇的問:“好吃嗎?你們的飯菜是不是單獨做的?” 寧勉:“有時候會比工人的好一些,大多數(shù)時候來不及,就一起吃。” “噢,那你要多吃點,注意別上火,多喝水?!?/br> “嗯。” 余湘點點額頭:“對了,今天媽讓我過去吃飯,她還問你好呢,我跟她說你一切都好,我哥要報夜大了,你知道吧,他現(xiàn)在有個大學生對象?!?/br> “嗯,你代我跟爸媽問好?!?/br> “我已經(jīng)說過啦,對了,姥姥家有棵櫻桃樹,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熟了,姥姥說熟了分給我好多,你估計吃不上了,到時候我做點櫻桃醬,回來給你吃?” “嗯?!?/br> 余湘看向?qū)幚咸?,她終于大發(fā)慈悲,放下手中剪刀接起電話:“小勉?” “嗯,我一切都好,腿還是老樣子,嗯,我注意著呢,嗯,你爺爺這兩天很忙,我知道……” 余湘一邊聽老太太的回話,一邊將自己那瓶插花給完成了。 “……我和湘湘插花呢,湘湘那瓶特別好看,我特別喜歡,可惜呀,你看不到,等你回來的時候咱們花園里開的花又換成別的啦。” 連杏姨都和寧勉說些了話,交代他日常的吃喝多注意,恨不得挽起袖子將飯送到工地。 電話聊到最后,又回到余湘手里。 “……你注意保暖,人家說春捂秋凍,還有那個霜,你記得擦一擦,最近風大很干,不過美白霜賣的不錯。” “嗯?!?/br> “那你去休息吧?!?/br> “好?!?/br> 電話掛斷,杏姨又忍不住打趣:“我看下次還是讓你們兩個單獨說話,我們在這兒,湘湘連名字都不好意思喊?!?/br> 余湘努努嘴:“才沒有呢?!?/br> 好似這兩次通話中,他們都沒有在對話中稱呼彼此的名字,也聽得出彼此通話時的漫不經(jīng)心。 但老人們都認為她是害羞,笑道下次一定避開。 一樣呼呼大風的數(shù)百里之外,寧勉坐在桌前,臺燈下是他日漸干裂的雙手,依舊骨節(jié)分明,但不大好看,手心里還有一處新傷痕,更添狼狽。 有樣東西被他刻意遺忘在行李袋里。 寧勉垂眸看了半天,起身拿出包袱里的特制款美白霜,沒有香味,后來,余湘換了個名字說叫保濕霜,沒有那么女氣。 玻璃瓶的保濕霜空了一半,寧勉收拾行李的時候略微猶豫才將它帶上,旋開瓶蓋,才想起來要洗洗手。 余湘都是洗完手才會抹東西,說是比較容易推開,皮膚不會太過緊繃。 寧勉將保濕霜涂在手背上,干裂多天的手得到緩解,但那股濕潤的感覺,仿佛包裹住整個人。 寧勉起身,又將手上的東西洗掉。 “寧工,您都洗兩次手了,干什么呢?” “沒有?!?/br> 同住一間宿舍的工程師沒再多問,來到工地這些天,寧勉一心撲在工作上,工作之外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再者,寧勉 從來不會對外人說私事,他們都默契的面對高壓狀態(tài)下的寧工。 忍不住的時候問一句:“寧工,你才結(jié)婚就出差這么長時間,嫂子會不會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