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4章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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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從劉貴老漢家中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黑了,走在寂靜的小路上,羅勇不禁感嘆造化弄人。 劉大壯的一廂情愿,徐曼秀對愛情的懵懂,造就了一段根本不算是愛情的曖昧時期。 當劉大壯知道徐曼秀嫁人的時候,發(fā)了瘋一樣的跑出了家門,這一走就再也沒能回來。 “我不怪曼秀那丫頭,感情這事一頭熱是沒用的,得倆人齊心才能把日子過好,可惜,大壯就是一根筋的鉆了牛角尖。” 劉貴說話時候的語氣能夠看出,他是真的沒有怪任何人,要怪的話,也只能怪造化弄人。 而且在這件事發(fā)生后,徐曼秀和苞滿堂還親自上門表示要贍養(yǎng)二老,可惜他們沒同意。 不過兩人還是為二老添置了所有用的到的東西,劉貴家中那些家具家電都是當年兩人買的。 本想給二老蓋棟新房子,最后被劉貴給拒絕了,“人家又不欠咱什么,收下這些東西我這心里都覺得不安,真要是蓋了房子我也不敢住??!” 現在事情已經非常明朗,苞家人說的話并沒有什么隱情,完完全全的都能對的上。 而且從頭到尾發(fā)生的種種來看,這對老夫少妻都是善良、真誠的人,這點讓羅勇最是欣慰。 同時他的心中也已經有了計較,劉大壯心有不甘化作水鬼,這些年竟然謀害那么多的無辜生命。 并且看他遲遲不愿投胎,反而戾氣越來越重,分明是死性不改,“既然如此,明日就讓道爺超度了你?!?/br> 心中想著羅勇已經到了徐家的老宅,漆黑的院落看上去有些陰沉,不過其中一間屋子還亮著燭光,正在等候著他回來。 “道長,你總算回來了,”剛進院子,蹲在院落墻角中抽煙的苞滿堂站了起來,心里的石頭也落了下來。 他還真怕羅勇就這么撒手跑了,對方今天在大壩上的表現,可是讓他心里有些沒底。 “恩,都早些休息吧!”跟著對方進了屋,打掃干凈的房間中擺著1張簡易床,地上還放著3個睡袋。 “明天貧道會開壇超度亡魂,放心。”說著羅勇就選了個看著順眼的睡袋,拿起走向旁邊準備睡覺。 “怎么能讓您睡地上,那張床是專門給您準備的,我們睡這就行,”苞滿堂小跑著沖了上來,說著就要把他手里的睡袋奪過去。 “還是讓女居士睡上面的好,就這么定了,”傾側身體讓過對方抓來的手,不等對方再開口羅勇已經鉆了進去。 “麻煩關燈,開著燈我睡不著,”說著羅勇翻了個身就閉上了眼睛,平穩(wěn)的呼吸聲在屋內響起。 看羅勇態(tài)度堅定苞滿堂也就不再開口,一家人悉悉索索的收拾一番就合著衣服各自入睡。 只是這一個晚上,除了羅勇睡得沉意外,其他三人都瞪著眼望著黑暗的屋子,靜悄悄的等待著天際放晴。 天蒙蒙亮的時候,苞家三口心有靈犀的起身開始收拾,苞俊磊開著車載著徐曼秀向村口駛去。 從熟悉的鄰家?guī)Щ卦顼垥r,羅勇正舒服的伸著懶腰站在院子里活動筋骨,這一晚上睡得真是踏實。 如果不是睡在硬邦邦的地板上的話,那感覺肯定會更好一些。 一頓早飯苞家三人都滿懷心事,靜悄悄的無人開口,羅勇也樂的落個清靜,吃飽喝足了還要打“怪獸”呢! 他這邊是吃的開心,苞滿堂卻是食不下咽,忍了半天還是開口問道:“道長,那么多~您有把握嗎?” 昨天的場面已經刻畫在了他的腦海中,水面上密密麻麻的鬼看的他渾身發(fā)麻,要不是多年的商海沉浮,他說不定都被嚇尿了。 “放心,”有沒有把握這種事,羅勇只會在心里告訴自己,怎么可能告訴大金主。 這會要是說沒把握,他回頭找誰收錢去? 昨日那神奇的“梵天咒”卻讓苞俊磊對他充滿信心,此刻有些不耐的說道:“爸,道長昨天只是沒準備好,別瞎cao心?!?/br> 羅勇可是把他從水深火熱中救了出來,此刻要是不挺他的話,豈不是顯得自己很不夠義氣。 再說用幾張黃紙就能招來天火的本事,全天下恐怕也沒幾人,要是他也沒辦法,自己且不是死定了。 為了自己的小命和哥們義氣,苞俊磊覺得自己也必須挺他,而且是絕對、絕對沒有“絲毫”懷疑的力挺。 至于其中有幾分真實,那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需要一桶黑狗血,兩只年輕的公雞,一條紅繩,”看到這小子如此上道,羅勇決定把這個堅決的任務交給他來辦。 “道長,怎么樣的公雞算年輕?”其他東西苞俊磊還能理解,可這年輕的公雞還真不知道該怎么算。 “精力旺盛,打鳴響亮的,”隨口回了句,羅勇端著碗呼嚕嚕的喝著米粥,熱粥下肚讓他整個身子都暖和起來。 “好,我馬上回來,”苞俊磊開著車在村里轉了一圈,買了兩只精力旺盛的公雞和一只大黑狗,又帶了一麻團的紅繩。 殺雞宰狗取血之后,羅勇把紅繩截斷2米左右掛在身上,對著在旁邊看了半天的三人說道:“走吧!” 前往水庫的路上車內依舊平靜,臨到水壩前的時候苞滿堂才突然開口:“你們倆個就別去了,我跟道長一起?!?/br> 苞俊磊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看到父親眼中的厲色還是忍了下來。 倒是徐曼秀有些不依不饒,吵著要再見劉大壯一面,哪怕他如今已經變成了水鬼。 “有什么好見的,那不是你的錯,”氣惱的喊了一句,苞滿堂奪門而出大步上了水壩,放聲吶喊:“劉大壯你出來,我不怕你。” 只有苞滿堂知道,在他心中一直有一個結無法解開,那就是妻子對劉大壯的念念不忘。 就算是他已經死了,也能時常看到妻子拿出他的照片,偷偷的追憶著往昔,每當她抹眼淚的時候,苞滿堂的心也在隱隱作痛。 正因為如此他之前才會一直懷疑,徐曼秀到底是愛他的人還是錢,本來在別墅中說的那些話已經讓他放下了這種想法。 可當看到徐曼秀對他的執(zhí)著時,苞滿堂身為男人的尊嚴讓他無法再保持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