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蘇隊(duì)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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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提供的地址,蘇崢開車來到沈河區(qū)春河里小區(qū),車停在門口,他拉上手剎,準(zhǔn)備下車。 紀(jì)峰朝里看,“白璐住這?” “嗯。”蘇崢打開車門,下車朝小區(qū)門口走。 …… 陽城郊外別墅 阮凝不記得在這里呆多少天了,毒品令她產(chǎn)生強(qiáng)烈的幻覺,還伴有身體上的毒癮反應(yīng)。 現(xiàn)在回憶起過去,她明白父親為什么幾次戒毒失敗,這東西真的是心癮如魔,很難克制。 開始幾天她抗拒、反抗,掙扎,甚至摔東西,自殘,打罵那些看著她的人還有展羽,一周后,她不再反抗,靜靜的坐在這,看著窗外,等展羽來。 呵……想到此,阮凝苦澀的笑了笑。 蘇崢是緝毒警是嗎? 你什意思? 現(xiàn)在意思很明確——緝毒警的女友吸毒,多諷刺、侮辱、羞恥。 中午了,阮凝打著哈欠下樓,“何嫂,我餓了?!?/br> “好,我這就去做飯?!焙紊┓畔率掷锏幕?,笑著回答。 她去廚房,阮凝收回眼,剛剛何嫂眼神里的嫌棄,她看得一清二楚,可她無所謂。 現(xiàn)在,誰的態(tài)度,她都無所謂。 阮凝走到客廳中央,坐在沙發(fā)上,打開電視,看法制頻道。 屏幕上穿著警服的警察,成為阮凝唯一的信念。 在她還清醒時(shí),要記住這身衣服,那是蘇崢的制服,是蘇崢的信念與信仰,是她殘留理智的救命繩索。 陸巖站在門口與展羽抽煙,阮凝背靠沙發(fā),懶洋洋的撐著腦袋看電視。 吸毒十天,她側(cè)臉消瘦,精神也頹廢了許多,總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展羽掐了煙,拎起旁邊的手提箱打開,陸巖垂眸看了眼,走過去幫他打下手。 鼻息間飄來一股清淡,類似于麝香的味道,阮凝眼波微動,手下意識的握住遙控器。 人影朝她靠近,阮凝未動,直到展羽站在她身側(cè),阮凝頭也不抬的將手臂放在沙發(fā)扶手上。 展羽蹲下,注射器靠近。 余光里,他的每一個(gè)動作阮凝都看得到,可她卻不反抗了,當(dāng)海洛因推進(jìn)體內(nèi)時(shí),阮凝盯著電視里的警察—— 笑了。 沒人來救她,沒人知道她在這里,毒品對她的侵蝕已無法控制。 蘇隊(duì)長,對不起,我堅(jiān)持不住了。 一秒、兩秒、三秒…… 她再也不是阮凝了,閉上眼,頭靠在沙發(fā)背上,暈天旋地般的快感襲來,帶她飛入云端,快似神仙。 展羽抬起頭,看著阮凝靠在那,嘴角是笑的,眼角晶瑩。 她的確乖了,可展羽總覺得,她在隱忍著什么。 站起身,將注射器隨手扔在垃圾桶里,他又重新回到門口,背靠墻壁,陽光從肩膀滑過,他接過陸巖遞來的煙。 “這么大劑量不會死吧?”陸巖問。 展羽低頭,眉心擰起一道深深的溝壑,煙銜在唇上,陸巖給他點(diǎn)燃。 他抽了一口煙,等煙從鼻孔里噴出來,說:“死不了?!鳖D了頓,陸巖聽展羽又說:“不過她離死不遠(yuǎn)了?!?/br> 陸巖抽煙的手一頓,抬頭問:“未總的意思?” 展羽搖搖頭,看著窗外,“她在求死,你看不出來嗎?” 陸巖愣了下,轉(zhuǎn)頭看沙發(fā)上渾然忘我的人,她頭在沙發(fā)靠背上輕輕磨蹭,嘴里發(fā)出舒服的嚶嚀,笑了笑,“不像?!?/br> 展羽臉上沒什么表情,垂眸抽煙,“讓他們看著點(diǎn),人死了,沒辦法跟未總交代?!?/br> 陸巖:“知道了,我一會兒就提醒他們?!?/br> 展羽扔了香煙,用腳碾了碾,開門出去了。 吃過午飯,阮凝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起身說:“吃撐了,我想去院里走走?!?/br> 陸巖看她碗里只動了幾口的飯,“走吧,我陪你?!?/br> 阮凝沒拒絕,轉(zhuǎn)身朝外走。 別墅的前院不大,后院有假山?jīng)鐾?,還有個(gè)養(yǎng)魚池。 她走在前,腳步輕飄,身子單薄的好似風(fēng)大一些,人都要被吹走般。 陸巖和另一個(gè)叫阿守的保鏢一前一后跟著阮凝,她今天好像心情很好,走到一叢花前站住,雙手背在身后,身子前傾,低頭聞花的味道。 清新的,淡雅的,若有似無的。 阮凝手扶上花徑,剛要摘,又松開了,陸巖走過去,問她:“你喜歡這花?我?guī)湍悖痹赃€沒出口,阮凝一盆冷水潑過去: “我不喜歡花?!?/br> 陸巖有些尷尬。 阮凝目光淡淡,緩緩轉(zhuǎn)頭看向陸巖,接著又說:“我不喜歡你,我不喜歡這個(gè)別墅,我不喜歡這里的一切!別問我喜歡這里的什么!你們,包括我,都讓我厭惡!” 陸巖暗暗嘆了口氣,這小姑奶奶性子說變就變,真惹不起。 明明看她想摘花的,不喜歡怎么會去摘。 他退后,站在她一步之外。 阮凝冷冷收回眼,站在花叢前,靜靜的發(fā)呆。 風(fēng)一過,花海浮動,她耳鬢發(fā)絲飛揚(yáng),一身長裙,隨著風(fēng)緊裹在身上,將她纖瘦的骨架描繪在風(fēng)里。 “知道這是什么花嗎?” 陸巖抬眼,先打量她神色,看著沒發(fā)脾氣的跡象,才回:“不知道?!?/br> 阮凝說:“野薔薇?!?/br> 陸巖:“噢?!?/br> 阮凝回頭,嘲諷的睇了他眼,“噢什么噢,好像你知道似得?!?/br> 陸巖很無語。 阮凝意興闌珊的轉(zhuǎn)身走開了,陸巖和阿守跟在后,只聽她似自言自語的嘀咕了句: “花語是……禁錮。” 陸巖和阿守對視眼,倆人一臉的莫名其妙。 阮凝走到養(yǎng)魚池邊,彎腰撿起地上的石子,無聊的往里扔石頭,水聲撲通撲通的,扔完她在撿,然后繼續(xù)往池子里扔。 陸巖和阿守站在石階上,看了會,只覺得她好像在發(fā)神經(jīng),也就沒太在意。 阿守摸兜,拿出一個(gè)空煙盒,在手里團(tuán)了團(tuán),問陸巖,“巖哥,你帶煙沒?!?/br> “帶了,” 陸巖走過去,從胯兜里拿出煙,倆人一人一根,風(fēng)大,他們對站著,用手?jǐn)n著風(fēng)點(diǎn)煙。 背后還是撲通撲通的水聲,倆人點(diǎn)好煙,水聲停了。 陸巖不經(jīng)意回頭,斜坡上沒人,他轉(zhuǎn)身朝魚池四周看,“草,人呢?” 阿守也慌了,“不是……她剛不還在岸邊嗎。這么一會兒人跑了?” 陸巖從臺階上一躍而下,看到腳印朝魚池里延續(xù),“壞了?!?/br> 話落,煙一扔,陸巖脫了外套,縱身跳下魚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