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心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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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后來又膩歪了會兒,蘇崢那邊又來電話了,阮凝推他,“快走吧,你同事婚禮前,我肯定去東城?!?/br> 蘇崢放開她,阮凝下車,看著蘇崢開車上路。 身后,小孩兒扔了幾個摔炮,噼啪作響,阮凝的視線從漸漸消失的車影上收回。 孩子嘻哈的笑,阮凝雙手插兜,吸了吸鼻子轉(zhuǎn)身朝小區(qū)里走。 鼻息邊哈著白氣,阮凝四下看看,街上的店鋪張燈結(jié)彩,福字對聯(lián),她收回眼,低頭走進小區(qū)。 鞭炮聲連綿不斷,一年中,最熱鬧的日子就在今天拉開帷幕。 可她卻一點也不想過節(jié),一點都不想。 她低著頭,看腳下的路,漸漸地眼睛濕潤了,模糊了腳下的路。 風(fēng)冷,天寒,過他媽什么節(jié)! 迎面走來一家三口,手里拎著大包小裹,孩子不大,小姑娘嘰嘰喳喳的,孩子母親勸她別跑,小心摔著,父親跑過去拉著孩子,說再跑mama給梳得漂亮小辮就散了,爺爺奶奶看到要笑得。 平常對白,家常話,可阮凝聽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陽城這邊,過年是要去長輩家里的過的,大家聚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守歲。 他們的對話還在繼續(xù),阮凝低頭,加快腳步,可笑聲說話聲還在,她撒開腿跑。 “丫頭——” 突然一聲,阮凝急剎車站住,腦子里在分辨是不是錯覺。 “丫頭——” 又一聲,阮凝猛地轉(zhuǎn)身,看到蘇崢喘著氣,一只手卡在腰上,臉頰跑的紅紅的,對著她笑。 阮凝眼淚啪嗒就掉出來了,然后哭著就朝蘇崢跑。 遠遠地,他站在那,張開雙臂,笑得痞痞而得意。 丫頭沖過來,沖勁不小,蘇崢被撞得滿懷,身子穩(wěn)穩(wěn)的站定,像一顆挺拔的松柏,將人接住。 她臉埋在他胸口,憋著勁,不讓自己哭出聲,可眼淚控制不住,似斷了線的珠子往外滾。 蘇崢抱住人,低頭在她發(fā)頂狠狠親了口,周圍路過的人朝他們看來,也包括那一家三口。 小姑娘稚嫩的聲音說:“爸爸,他們抱,”聲音戛然而止,小姑娘被捂住嘴,父親對她要搖搖頭,抱著她走開。 擦肩而過,蘇崢看到他們投來善意的微笑,他也禮貌的回以微笑。 過年了,大家不都該是笑著的嗎,他怎么會留她一個人哭呢。 蘇崢的聲音從頭頂灌下來,“跟我走?!?/br> 阮凝哭得肩膀瑟瑟的顫,他又說,“不行,你必須跟我走?!?/br> 阮凝哭得更厲害,蘇崢不管她同不同意,打橫抱起人就走,“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得跟我回去過年?!?/br> 她抬起頭,紅紅的眼睛望進蘇崢眼里,說:“放我下來。” 蘇崢耍賴,“不放?!?/br> “你快放我下來,人都看著呢?!?/br> 蘇崢不在意的左右看看,“我抱我媳婦,我怕誰看???” “正經(jīng)點,快放我下來?!比钅龗暝氯?,卻被蘇崢抱得更緊,“別鬧啊,一會真掉下去,疼的可是你。” 阮凝拍他,“我摔著你就那高興?” 蘇崢放下人,阮凝站直了整理衣服,只聽蘇崢的聲音在耳邊,“你摔著,我更疼,我能把地刨了。” 這話玩笑,卻也溫暖。 阮凝問他,“你怎么回來了?落東西了?” 蘇崢點頭,“落下了?!?/br> “什么?我給你取去。”阮凝昂著頭,只聽蘇崢說:“心落下了,你怎么給我取?” 阮凝:“……” “你哭,我舍不得,你讓我怎么走?”蘇崢繼續(xù)說。 阮凝眼圈又紅了,她聽到蘇崢兜里的手機嗡嗡一個勁震動,她抹了把眼角,說:“我這次不哭了,你回去吧?!?/br> 蘇崢看她,神色漸漸凝重,“你一哭,我就沒招了,知道嗎?” 阮凝覺得,值了,真的值了。 她雙手推在他心口,說:“我不哭,你走吧?!?/br> 蘇崢低頭看胸口的手,丫頭的手指纖細柔軟,蔥白似得,握住小小的,揉在手心里,軟若無骨,可這一刻,卻帶著力量,支撐他的力量,給他力量和支持。 “真不哭了?”蘇崢反問她。 阮凝點頭,“肯定不哭?!?/br> 蘇崢看了看,“我送你上去,我走。” “別費勁了,你快走,我在這看著你走?!?/br> 蘇崢猶豫下,胸口的手又推推他,“你去吧,我保證不哭。” “……那行,不準哭,哭了我就把你搶了帶去東城?!?/br> “行!” 果然,這次蘇崢沒見到她哭,她迎著光,笑著送他離開。 蘇崢有任務(wù),以五爺為首的毒販準備再陽城走一批貨。 他要以喬仁川的身份,去接洽。 上次蘇崢的放水,給喬欣機會試探,從而促成了這次交易。 蘇崢必須趕回東城,向陳昭言匯報,制定抓捕計劃。 白色rav4駛上高速,一路向東…… 阮凝回到家,房間里好像到處都是蘇崢的影子,閉上眼,空氣中都帶著他的氣味似得。 不可否認,蘇崢已經(jīng)成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部分了。 她坐下來,開始向父親的事。 五千塊,阮凝不知道這些錢夠他用多久的,但找不到他,只有等他沒錢了自己回來了。 兔子的事,也像一根針一樣,扎在她心里,最后那通電話的遺言,像刻錄在她腦海中,想忘都忘不掉。 精神折磨還有胃部的痙攣,雙重壓力下,阮凝感覺自己要憋死了。 水冪回老家過年了,她一個人在陽城的公寓里,坐著發(fā)呆。 手機響了,阮凝拿起來看,是水冪。 “喂……”她聲音低沉、無力。 水冪問:“怎么?昨晚又熬夜碼字了?” 阮凝閉上眼,躺倒在沙發(fā)上,鼻腔里淡淡的嗯出一聲。 “過年了,就別寫了,手上存稿也夠,休息幾天吧?!?/br> “嗯?!比钅牭诫娫捘沁厽釤狒[鬧的,還有人喊她去打麻將,過年了,家里人湊在一起打打麻將、玩玩牌,就是圖一樂。 她說:“你去玩吧,我這邊也要忙了?!?/br> 水冪又不是傻瓜,聽她那邊靜悄悄的,能忙什么。 “阿凝,” “干嘛?” 她聲音里的疲憊,讓水冪心里不舒服。 “你自己在家嗎?” 阮凝沉默了幾秒,才說:“……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