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睡了一覺起來，頭疼的不行，下床走路，頭重腳輕。

    真是好久沒這么喝了，真像她爸說的，酒量見差。

    洗漱完，阮凝拿出手機看了眼，才七點多，老爸這時候應該沒醒呢。

    阮凝拿出手機，點開微信，蘇崢的頭像有兩條未讀。

    點開，是一張照片……

    背景看不清，應該是夜里拍的，借著微光，蘇崢兩指捏著一枚易拉罐的拉罐。

    一行字：所有的美好都值得等待，愛情亦如此。

    阮凝盯著那拉罐笑笑，“酸死了?！?/br>
    走過落地窗，窗外已下起了雪，她轉眸看向滿城銀裝素裹，唇角飛揚，明媚一笑。

    “想套老子，想得美！”

    ……

    八點，她去敲隔壁的門，阮慶元果然還沒醒。

    打開門時，哈欠連天的，昨天理好的發(fā)型，今天一看亂糟糟的像雞窩。

    “爸，你這造型讓我想起一名人?！?/br>
    阮慶元轉身，朝衛(wèi)生間走，“像誰？”

    阮凝回手帶上門，“犀利哥?！?/br>
    “誰？”阮慶元一腳門里一腳門外的剛要進衛(wèi)生間。

    “沒事，你快去洗臉吧，我們下去吃早飯?！?/br>
    “噢?！比顟c元進去了。

    阮凝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對著門就賊賊的笑，她爸要是知道誰是犀利哥，估計又得給她一巴掌。

    父女倆吃過早飯，阮凝帶他去附近的商場買了幾身衣服。

    逛到中午，阮凝與阮慶元就在街邊的飯店吃飯，點菜的功夫接到蘇崢的電話。

    她一看號碼，把菜單遞給阮慶元，“爸，你先點著，我接個電話?！?/br>
    說完，起身就朝通道的僻靜處走。

    “蘇隊長，你忙完了？”

    “嗯，”蘇崢問她，“在哪呢丫頭?！?/br>
    “商業(yè)街了，你呢？”

    蘇崢此時剛從分局出來，車轉過路口，“我剛出單位，準備回家?！?/br>
    頓了頓，又問她：“吃飯沒呢，沒吃的話，我去接你們吃飯?！?/br>
    阮凝回頭看大廳里的阮慶元，他正在給自己倒酒，阮凝抿了下唇，收回眼，轉身用肩膀倚著墻，說：

    “我們已經吃上了?！?/br>
    前方紅燈，車停下。

    “……”蘇崢微滯，然后笑笑說：“吃上了啊，帶叔叔吃好的，你也是，多吃點?！?/br>
    阮凝輕嗯聲。

    “對了，叔叔晚上住哪？”

    阮凝低頭用鞋尖挫腳下的地，“在賓館。”

    “也好，住賓館寬敞?！碧K崢想說什么，不過到嘴邊的話又咽下了，“沒事，你先忙?！?/br>
    阮凝低著頭，手機緊貼著耳朵，她聽得出蘇崢每句話中的關切，也能感受到這些話背后的意思。

    不過，她拒絕他靠近。

    也不想讓父親知道蘇崢的存在。

    一切尚早，時候還不到。

    “好，我再打給你?！?/br>
    蘇崢：“……行?！?/br>
    掛了電話，蘇崢的車還沒啟動，一直盯著手機屏幕，直到后面等候的車狂按喇叭，他才回過神，起車離開。

    ……

    吃過飯，父女倆回到賓館。

    阮凝邊幫阮慶元收拾東西邊問：“爸，打算在這住幾天還是明天一早回陽城?！?/br>
    阮慶元從衛(wèi)生間出來，坐在沙發(fā)上，懶懶的往靠背上一靠，“住幾天的?！?/br>
    “！”住幾天，“……行，那就住幾天的，聽說東城的民俗村不錯，咱倆明天去逛逛。”

    “逛什么民俗村啊。”

    阮凝回頭，看到父親臉上的表情，“你又想去賭？”

    阮慶元不以為然，“反正也沒事了，我去摸兩把?！?/br>
    “摸兩把？”阮凝的聲音提高，直起身，轉眸瞪沙發(fā)上的人。

    阮慶元見阮凝寒著臉，眼神警告，笑笑說：“我就是去過過眼癮，不玩，賣賣呆?！?/br>
    切！阮凝打死也不信。

    她又繼續(xù)收拾東西，“那算了吧，我們明天回陽城。”

    阮慶元坐直，指著阮凝，“哎我說你這死丫頭片子怎么不聽話呢。”

    阮凝單手壓著行李箱，另一只手唰一下，拉上拉鏈，提起來放在旁邊，幾步走到沙發(fā)前，居高臨下的說：

    “親爹啊，就算我求你了，咱消停會兒，行不？”

    阮慶元不耐煩的環(huán)上雙臂，兩腳交疊搭在茶幾上，明擺著是不愛聽。

    “昨天你還因為賭博，站在法院的審判臺上呢，怎么今天就忘了？”阮凝十分無語，“老爸，就算你不給我面子，也得給那些法官點面子吧，才判了一年，緩刑期還沒過呢。這要是再因為犯賭被警察逮住，事兒可就大了?！?/br>
    “你煩不煩啊?！比顟c元起身，直接走人了。

    “爸！”阮凝喊，“你別不聽勸，別賭了！”

    ‘哐——’一聲，門被摔上。

    阮凝氣得胸口起伏，追出去時，阮慶元已經進了電梯。

    她急忙打他手機，阮慶元接起，阮凝說：“爸，你去哪？”

    阮慶元說：“出去溜達圈。”

    “我陪你?！?/br>
    “不用?！?/br>
    “我不嘮叨了，你在樓下等我，我這就下去?！?/br>
    “你別跟來，我自己轉轉就回去?！?/br>
    阮凝：“爸，你等，”

    ‘嘟嘟嘟……’手機掛了。

    等阮凝再打，手機關機。

    “草！”她一腳踹在電梯門上，嫌不解氣又踹了兩腳，胸口劇烈起伏，怒其不爭的吼：“想讓我給你買牌九燒，你做夢吧！有那天，我給你燒倆警察，在下面還逮你?！?/br>
    電梯數(shù)字顯示到一層，阮凝轉身回了房間。

    坐在沙發(fā)上，她點了根煙，抽了兩口，人也平靜了。

    她叼著煙，拿出手機給蘇崢打去電話，響了三聲蘇崢接起：

    “丫頭?！?/br>
    阮凝嗯了聲。

    蘇崢聽她聲音很疲憊，問：“怎么？很累？”

    阮凝直接躺倒在沙發(fā)上，閉著眼，抽口煙，緩緩吐出。

    “蘇隊長，”

    “你說人活著為了什么？”

    蘇崢：“……”

    “問你話呢，說啊?！?/br>
    蘇崢此時正靠在飄窗的墊子上抽煙，一轉頭，就能看到外面的街景。

    路上，車水馬龍，行人匆匆，大家走在忙著趕路。

    “為成功、名利、事業(yè)、家庭，女人，很多吧?！?/br>
    “你呢？”阮凝手背搭在眼睛上，“你為了什么？”

    “以前為了父母，畢業(yè)后，為了肩上的責任，”他頓了下，“現(xiàn)在除了父母和肩上的責任，還有你?！?/br>
    “呵……”阮凝輕一聲笑，“油嘴滑舌、甜言蜜語，這樣的男人最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