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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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精和書生,狐貍精和書生,統(tǒng)統(tǒng)都變成了這只惱人的鯉魚精與他—— 屋子里并不炎熱,景王卻出了一身薄汗,渾身僵硬,心頭guntang。 他也不知自己因何會變得如此,半是無措、半是期待地躺著,等待鯉魚精再進一步,可是這只鯉魚精接下去,竟樂顛顛地轉身,蹦回魚缸了。 景王:??? 難道鯉魚精的吸金,如此簡單便完了嗎? 第34章 李魚成功獲得了暴君主人嘴唇蹭蹭一枚, 心里像炸開了一朵煙花, 主人的嘴他以前也蹭過,可這次許是他太過專注, 竟有些上頭, 蹭完暈乎乎地,傻樂了一陣,便蹦回魚缸了。 然后就發(fā)現(xiàn), “百萬魚寵”最后一步“與暴君的親密接觸”并沒有按他所想刷新完成。 李魚窘了, 難道他揣測的這一步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蹭嘴唇并不能完成任務嗎? 系統(tǒng)終于忍不住提醒:“宿主,因同樣的舉動您曾經(jīng)做過, 重復判定為不生效?!?/br> 李魚:“……” 坑魚系統(tǒng)這意思, 就是以前他蹭過,往后蹭就不作數(shù)了。 李魚很生氣,以前是不小心, 這次他可是很認真地蹭了的,還是不一樣吧, 且既然重復不可以, 為何不早些提醒? 系統(tǒng):“在宿主真正行動之前, 并沒有重復?!?/br> 李魚失望透頂:……好吧,你是坑魚系統(tǒng), 你有理。 本以為完成這一步會如絲般順滑, 馬上能得獎勵, 也馬上能開啟錦鯉支線了, 坑魚系統(tǒng)竟擺了他一道,若這都不行,他還能如何與暴君主人親密接觸? 系統(tǒng)仍是道:“請宿主自己想?!?/br> 李魚:…… 這系統(tǒng)實在太討厭了,明明就差一點了。 李魚被坑魚系統(tǒng)氣得一晚上都在吐泡泡,晨起時魚眼睛有些泛酸,他發(fā)現(xiàn)景王眼下也有青黑,景王應當也沒睡好。 李魚頓時覺得他與暴君主人同病相憐。 有下人過來收拾床鋪,發(fā)現(xiàn)了小鯉魚留在枕上的水漬,床褥也有些濕,下人如實稟告給了景王。 景王只是擺了擺手,讓下人重新?lián)Q過。 李魚做任務前迷之自信,這會兒是真放心了。景王肯定知道他晚上跳過去了,卻沒有生氣,這是不是就代表,以后還能接著跳??? 可惜他想了一晚上還沒想到如何做才能算得上真正有效的親密接觸。 倒并非他想不到,而是一個人可蹭之處多了去了,魚必須要在一堆很不要臉的選擇中,挑一個相對要臉、且又絕對沒做過的出來,這便難了。 就比如景王的臉,李魚是魚時經(jīng)常蹭,肯定也不能算數(shù)。 李魚正絞盡腦汁地想著除了臉之外的其他部位,王公公來報承恩公世子到了。景王覺得不能把鯉魚精總困在屋子里,且葉世子對小魚也很熟了,索性就帶著小魚一起去見葉世子、透透氣。 葉清歡正春風得意,他與金絕公主的婚事已定在二月后,憑景王與承恩公府的關系,當然在受邀之列。葉世子很有誠意,不止親自來給景王送帖子,手里還提了兩壇酒。 “這是爺爺親手釀的兩壇青梅酒,讓我一定要帶給你?!?/br> 葉世子將酒放下。李魚這時想起,書中也提到過承恩公府的青梅酒。 葉清歡的爺爺老承恩公,也便是景王外祖父,曾為每個子女都釀了青梅酒,埋在地下,打算在子女們成家時取出來飲用,這原本是十分風雅之事。景王生母入宮為后,并未在家里辦喜事,這酒便留了下來,以前是未找到合適的機會給出去,后來孝慧皇后薨逝,便是想送也送不成了…… 老承恩公如今也釀起了孫子輩的酒,囑咐葉清歡將自己那份,連同孝慧皇后的份,一并帶給景王。老承恩公近年來身體并不好,一直在承恩公府靜養(yǎng),輕易不出門,也很掛念獨自住在景王府的外孫。 景王身為皇子,有些話只能意會,葉清歡特意送過來兩壇酒,景王都明白,輕輕撫了撫屬于生母的那壇酒,眼神微漾。 景王又接過喜貼看了一眼,難得沒命人將表弟拎出去,而是讓王喜為葉世子找了張座椅。 葉清歡受寵若驚,連忙坐下,想起一路上的見聞,一點不見外的葉世子問道:“對了,這趟過來,你府里為何到處都是工匠,是要大修嗎?” 葉清歡親眼見景王府多處都圍上了柵欄,里頭不斷傳來鑿地之聲,他與景王相交多年,自是知道這人有多冷情,景王府的格局、擺設,景王從不在意,打搬進來之后就沒改過,這是頭一次,堪稱大興土木了。 難道是因他要成親了,景王看著眼熱,也想湊個熱鬧? 要真如此,葉清歡覺得自己還挺美。 景王乜了王喜一眼,王喜上前,無情打碎了葉世子的夢想:“世子爺,殿下這是要給小魚主子做……新魚缸?!?/br> 葉清歡:??? 原來不是因為他,是因為魚? 沒想到愛犬比不過一條魚,自己也比不過一條魚的葉世子:“……” “天池,你這也太過了吧?”葉世子忍不住抱怨。 李魚正在景王手邊的珊瑚魚缸里繼續(xù)想著親密接觸,冷不丁聽見有新魚缸,李魚條件反射,立即就興奮地把尾巴甩起來。 一邊甩一邊琢磨葉世子的話,他最近因為掉鱗,都待在景王屋子里不出來,景王常守著他,他基本沒機會變人,更不知景王府最近在修新魚缸。 若是修新院子,李魚未必知道是給誰,但是新魚缸肯定是給他的,景王只有他一條魚! 嚶嚶,暴君主人雖不rua他了,仍是對他這么好…… 李魚從魚眼睛里擠出一點水,主動游到景王手邊,魚嘴拱了拱景王的手指。 景王正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地聽葉清歡發(fā)牢sao,眼角余光瞥見魚缸里游過來的黑影,來自指尖親切的觸感令他幾乎想都沒想,手掌便覆了上去。 直到將魚尾抓在手里繞了繞,景王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一時沒注意,他竟把鯉魚精給…… 景王頓時有些后悔,以前不知也便罷了,如今知道了還隨便摸魚。 可是魚就在他手心里滴溜溜地打轉,他不動了,綢緞似的尾巴卻仍在他指間滑來滑去,養(yǎng)魚這么久,他知道這是小魚高興的表現(xiàn),似乎小魚……并未介意,或者說,還挺喜歡。 景王緩緩勾唇,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小魚與他一樣,也是希望繼續(xù)如此的? 原本他心里因想起未曾謀面的生母還有一些不快,也被小魚的尾巴卷走了。 景王的手沒再收回,李魚興奮大叫:“嗷嗷嗷,他又rua我了?。?!” 葉世子就要成婚,膽子也肥了,自覺受到冷落之后,當著景王的面發(fā)了老大一通抱怨,可是一回頭,景王竟在專心致志地摸魚,一句沒在聽,葉世子:“……” 真是夠了,他徹底輸了還不成嗎? 葉世子小心湊上去,賠了個笑臉道:“天池,我也摸一下小魚?作為交換,雄風隨你摸?!?/br> 別看世子爺總要拿雄風和小鯉魚比,其實早就對滑不溜丟的小鯉魚饞壞了。 誰要摸你的狗!景王不悅地瞇起眼睛,一旁的王喜心里有數(shù),趕緊命人把葉世子架遠。 “世子爺,您怎么又忘了,殿下不喜別人與他談條件。”王喜恨鐵不成鋼道。 “這也算談條件?” 葉清歡愕然。 “怎么不算?”王喜繼續(xù)道,“他更不喜別人要摸他的魚。” 這回沒把您拎出去,是殿下看在老承恩公的面子了,王喜心里默默道。 葉清歡:“……” 葉世子只好可憐巴巴立在遠處,眼睜睜看他表哥摸魚,他原是要來景王府炫耀自己即將成婚了,這會兒竟反過來被景王炫了一臉! 突然,葉世子發(fā)現(xiàn)另一件了不得的事,睜圓了眼睛,景王正在摸的這條魚,尾部和肚皮有金色,似乎與以前的魚不一樣了。 葉世子盯了許久,以為自己總算想對了:“天池,你的魚是換了嗎?” 景王根本沒理他,王喜笑道:“世子爺,您這是說哪兒的話呢,不是換魚,是小魚主子換鱗了。” “魚也能換鱗?我怎么沒聽說過?” 葉清歡一臉不信 景王淡淡瞥他一眼,王喜立刻道:“世子爺沒聽說過,并非就一定沒有呀,再者世子爺家的雄風不也換毛嗎?” 葉清歡不得不點頭,雄風的確是會換毛,且每次換的時候承恩公府都一堆狗毛——可雄風也不會無緣無故就變色吧? 不過景王這魚,原就比尋常魚要機靈些,可能就是不一樣呢。 葉清歡眨眨眼睛,說服了自己,景王實在沒必要對他說謊,他若是再讓景王不痛快,估計馬上又要被攆了。 “好吧,其實小魚換鱗……還是挺威風的?!?/br> 葉世子搜腸刮肚,憋半天憋出了一句贊美,力圖給景王留下好印象。 景王朝葉世子高冷地點點頭,正在享受被rua的李魚舒服得尾巴抖了抖:“世子爺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呀!” 葉清歡的努力,得來了景王的一頓飯。 老承恩公釀的青梅酒,孝慧皇后那壇已由王喜收了起來,葉清歡拍了拍另一壇:“這是爺爺給我釀的,一起嘗嘗吧?!?/br> 景王未置可否,王喜估摸著主子的心思,端過來兩只琉璃盞,供景王與葉清歡對飲。 酒壇被啟開,青梅的甘甜先冒了出來,接著才是酒的醇香,王喜用一只長柄銀勺,將酒壇底部的青梅都一勺勺撈出來,舀在身旁一只白瓷碟里。本朝的習俗,喝青梅酒時一般不用青梅,但也有喜歡青梅之人,王喜這般方便景王與葉世子取用。 李魚所在的珊瑚魚缸也在桌上擺著,他如今有和暴君主人一起用膳的殊榮,王喜準備青梅酒的工夫,景王已給小魚投喂了一把紅色魚食,又掰了半塊桃花餅。 李魚吃著魚食和桃花餅,本該滿足,可是青梅酒剛開封的時候,那味道實在好聞,連魚缸里的魚都聞到了,魚肚子里的饞蟲被勾得嗷嗷直叫。 李魚銜著一片桃花餅,浮到水面,不停聞著青梅酒的清香,嚶嚶,他也好想喝青梅酒,可是景王肯定不會讓一條魚喝酒,他就看著景王和葉世子喝總可以吧? 景王喂過了魚,自己仍是將剩下半塊桃花餅用了,葉清歡在旁羨慕地瞧著,感覺自己方才真是豬油蒙了心,怎會覺得景王會換條魚來養(yǎng)。 王喜為二人斟酒,青梅酒倒入玲瓏剔透的琉璃盞中,宛如瓊漿玉液,景王垂眸注視著清亮的酒水,頎長的手指徐徐撥弄著杯盞,舉杯輕啜,葉清歡那廂已仰頭一飲而盡。 “好酒?!比~清歡抹了抹嘴笑贊,也不必王喜再斟,自己動手滿上。 偷偷看人喝酒的李魚:主人好帥好帥……葉世子這是牛飲吧! 青梅酒的香氣似會繞梁,把魚勾得不行。葉世子如此豪爽,勾得魚更想喝了! 葉清歡這般喝法,景王才飲完一杯,他已連飲三杯,三杯下肚,葉世子耳根染上了霞色,眼睛也有些發(fā)直。 “天池,這酒……爺爺也為你釀了,等你以后……”葉清歡打了個嗝,笑著說道。 景王怔了一下,放下酒杯,令王喜去給葉清歡端醒酒湯。 有些人醉酒只會呼呼大睡,有些人醉酒則會捅了世界,葉世子是介于兩者之間的,喝醉酒就喜歡拉著人說一大堆胡話。 景王眼看葉清歡就要歪到地上去了,不得不伸手拉他一把,就被葉清歡扯住,開始把幼時在承恩公府上房揭瓦被爹娘揍的事全都說了。 景王竟出神地聽了好一會兒。 李魚知道景王也許是想起了自己小時候,怕景王會難受,連忙撲了幾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