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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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魚打算整條魚都爬到玉枕上去,實在不行把自己也埋到錦被里,他已離床上的人很近了,忽然聞到了一股幽幽馨香。 李魚一怔,景王怎么也像個女人一樣用香了,上次他偷啃了景王的嘴,好像也沒這么膩的香味。 就在此時,床上的人轉(zhuǎn)過身來,一雙水潤潤的眸子,正對著李魚。 借由透進窗欞月光,李魚看清楚了這人樣貌,這根本不是景王,而是一個美艷女子。 難怪他的主線任務(wù)沒更新,因為景王沒在床上! 受驚不小的李魚,一個倒栽蔥,從玉枕上滑了下去。 不知名的女子也吃了一驚,縮在被中的手臂一抬,似要取出什么,發(fā)現(xiàn)眼前只是一條魚之后,女子輕啐了一口,不以為然,重新躺回去錦被半遮,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肩頭。 李魚:“……” 就在女子抬手這一瞬,李魚瞥見了她原本要取的東西,竟是藏在錦被中的雪亮刀刃,差一點晃到魚的眼! 這是…… 起初他發(fā)現(xiàn)女子衣衫不整躺在景王床上,還以為是哪個想攀高枝的宮人,妄圖勾引景王,可這女子被子里竟暗藏刀子,這就復(fù)雜了,這情形恐怕不是攀高枝,而是女刺客想要景王的命! 怪道一開始這人撞翻了地上的茶盞,景王平時根本不是如此! 李魚縮在錦被中,努力不再讓刺客注意到他,同時他也很疑惑,書里不是說景泰殿猶如鐵桶,這女子是如何避開景泰殿的守衛(wèi),闖入景王臥房的? 來不及多想,門外王喜的聲音隱隱約約傳進來,叫著“殿下”,景王這個冤家已快要進來了。 李魚急得不行,要怎么提醒景王,床上藏了個刺客? 對了,這女子既然衣衫不整,應(yīng)該不會直接就刺,景王也會武,身邊還有隨從,所以肯定還是先勾得景王放松戒備再…… 只要不是馬上動手就行! 門輕輕被推開,李魚與刺客瞬間都屏住了呼吸。 王喜將燈燭點上,景王往屋子里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自己床榻上,影影綽綽似躺著人。 “大膽!” 王公公一看這情形就怒了,是誰這么大的膽子,竟然爬床爬到他家殿下這里來了! 床上的女子置若罔聞,裹著錦被坐起,露出絕美的容顏,沖景王嫣然一笑,聲若銀鈴。 她笑得越甜,李魚卻越覺得冷,心里只求景王千萬別被這女子蠱惑。 王喜要撲上去把這女子架走,景王卻忽然攔住王喜,要他退到一邊。 女子心里得意,吃吃笑著道:“殿下喜歡我?!?/br> 景王面無表情走近,看了一眼女子,李魚緊張地盯著他,直盼他將女子攆出去,可是景王卻抬手撫上女子的臉頰! 女子隨即會意地笑著去蹭他手,雖然對方冰涼的指尖令她發(fā)抖,不過她知道,他已上鉤了。 笨蛋景王??!這個女的一看就有問題好嗎! 李魚氣不打一處來,正要跳起來撲騰給景王看,驚變就在此時發(fā)生,景王眸光驟冷,快如閃電扼住了女子的喉管。 他說不了話,也無須說話,膽敢這樣跑到他房里來的人,居心叵測,唯有一死! 女子沒想到方才還好好的,景王竟直接就動了手,為了自保,她不得不忍住頸項處的疼痛,手探入錦被,欲抽出藏在被子里的刀子,錦被中卻有什么狠狠咬了她一口。 女刺客分了心,一聲尖叫尚未來及出口,就被景王當(dāng)胸一劍。 她吃驚地望著胸口破出的大洞,也吃驚地望著景王淡漠的臉,她還未來及說出主子要她說的話,以為景王至少會留她一條命,要她招供,可是景王卻根本不在意! 他只是,想要她死! 景王將佩劍狠狠擰轉(zhuǎn),女刺客緩緩倒了下去。 景王抽出佩劍,厭惡地瞥了一眼上面的血跡,王喜聽見響動,帶著人跑進來,見到死在地上的女子,王喜冷笑道:“真是不知死活?!?/br> 景王想起女子似要從錦被里掏東西,不知為何又松手了,料想被中藏了什么,景王也不必王喜動手,自己一劍挑開錦被,就見到他的魚瑟瑟發(fā)抖,蜷在被中。 景王:“……” 怎么回事? 景王伸手要把魚捧起來,平時最愛用尾巴卷他手指的小鯉魚,卻驚恐地躲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時候變?nèi)诵魏芸膳拢~魚被嚇到了。 第一次意識到景王殘暴的一面。 景王也很懊惱, 人形不遠(yuǎn)啦真的! 第16章 魚別害怕 景王又一次朝小鯉魚伸手。 李魚仍是躲開了。 他很害怕,這與害怕自己完成不了任務(wù)變成魚骨和魚灰的未知恐懼不一樣,他是親眼看見景王殺死女刺客,被血rou橫飛的一幕嚇到了。 其實他心里清楚,景王殺女刺客是出于自衛(wèi),這女刺客即便不是為景王所殺,刺殺皇子也難逃一死,可他原是生長在和平的現(xiàn)世,從未真正見過血腥場景,這場殺戮來得突然,他沒有一點心理準(zhǔn)備,于他而言太過震撼,也太刺激了。 景王在他面前、與他相處,多是寧靜的,有時甚至可以說有一點淡淡的溫柔,他雖總是暴君暴君的叫著,從沒像如今這般,深切體會到暴君兩個字的含義,僅一面就定了對方的生死,奪人性命連眉頭都未皺一下。 古代上位者的想法,與他經(jīng)受過的教育是截然不同的。突然之間滿身戾氣毫不遮掩的景王對他來說,實在太陌生了, 李魚害怕這樣的景王,尤其是當(dāng)他想到,若他為了完成任務(wù)化成了人形,景王是不是也會一劍殺了他? ……一定會,他與女刺客,對景王來說又有何區(qū)別,都是“擅闖”景王領(lǐng)地的“螻蟻”。 只要回想起女刺客的死相,他就控制不住渾身發(fā)抖。 景王見小鯉魚不停哆嗦的樣子,改去觸魚的腦袋,李魚知道自己是景王養(yǎng)的魚,不該躲避景王的觸碰,可不論他如何給自己做心理建設(shè),他的本能依舊在畏懼,總覺得景王身上有一股血腥味,他受不了,也令他更加難以忘懷。 幾次下來,景王就知,這條魚在抗拒他。 魚到底怎么了? 景王一時沒能想透,但是魚不能離水太久,景王發(fā)現(xiàn)小鯉魚的魚鰭已有些干涸了。 景王轉(zhuǎn)頭瞥了王喜一眼,再看了看小鯉魚,心細(xì)如塵的王公公立刻道:“殿下請放心,小東西交給老奴?!?/br> 王喜快步走到床榻前,李魚自己也松了口氣,他對王喜并不排斥,任由王喜將他輕輕托起,再飛快地送回水晶魚缸。 小鯉魚入了水,感覺舒服多了,回頭看了景王一眼,景王寒冰似的眸子也在望他,小鯉魚嚇得立馬鉆進了假山里。 景王這廂已意識到王喜就能觸碰小鯉魚,而他卻不行,眸光不由暗了暗。 這不是第一次這魚躲著他了。 之前要么是咬了他,要么是撞了他,他知道他的魚有些特別,略通人性,這次又是為何? 景王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開始回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與王喜不同之事。 很快,他便想到了。 景王垂眸,目光落在佩劍上,他方才處置了刺客,難道……這魚是懼怕他身上的血腥味? 景王實際并未沾到血跡,仍是摘了佩劍,去澡房沖洗了一番,特意換了身干凈的白袍出來,原來的臟衣,令內(nèi)侍拿去燒了。 做完這一切景王再去探小鯉魚,李魚連連后退。 暴君肯為他換衣,他在邊上看著,多少有些感動,他也覺得自己太夸張,可對一個人一件事的害怕,不是立刻就能消除的,哪怕景王的不悅非常明顯,他也控制不了。 景王緊緊抿著唇,在水晶魚缸前踱了幾步,終于停下來,長臂一伸,將才放進去沒多久的魚重新?lián)屏顺鰜怼?/br> 李魚以為景王徹底對他失去耐心了,驚慌失措地?fù)潋v,景王淡淡掃了魚一眼,仍是撿了花瓣形的茶盞過來,將魚盛放在里邊。 ……這是要處置他了? 李魚一時絕望不已,然而景王接下來卻做了匪夷所思的舉動,把魚擺在了枕邊。 李魚:??? 凌亂的床榻、地上的血漬已收拾得干干凈凈,看不出任何痕跡,可是對李魚來說,看不出不代表一切都沒發(fā)生,他仍記得景王瞬間就殺意凜然,將劍扎進刺客胸膛的決絕。 他更怕,景王有一天也這樣對待他。 景王看了他一會兒,手指伸過來,摸了摸他的腦袋,李魚害怕地低下頭,魚身抖抖抖,景王輕輕敲了敲他的頭,便在他所在的茶盞旁躺了下來。 李魚:“……” 李魚驚了,景王這是連睡覺都要把他放在身邊嗎,對了,這這這不就是……同床? 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被同床了的李魚:?。?! 都這時候了,主線任務(wù)竟還能挽救,李魚心里亂糟糟的,他肯定想完成任務(wù),可他又很怕景王…… 兩種情緒在不停做斗爭,最終完成任務(wù)的誘惑沖淡了些許恐懼。 李魚伸出魚尾巴,尾巴尖在玉枕邊緣小心翼翼地試探,同床只是任務(wù)的一半,還有另一半是共枕,按他幾次做任務(wù)的經(jīng)驗,只要碰到玉枕,就算通過了。 這回他旁邊的景王是真貨,尾巴一掃到玉枕,系統(tǒng)便清楚地通知他,同床共枕這一步完成了。 李魚沒有一點搞定任務(wù)的喜悅,他就在景王身邊,抬首正對上景王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眸子,小鯉魚呼吸一窒,尾巴抖了抖,啪地縮回去,魚臉埋水里一氣呵成。 被發(fā)現(xiàn)了,暴君會不會殺了他? 李魚想起女刺客臨死前滿身血污,內(nèi)心狂躁想咬人。 嘴胡亂一張,突然咬到了……景王的手指。 又錯了,李魚淚流滿面,他怎么知道景王又伸手了! 李魚還啃著景王的手指,濕漉漉的魚眼睛望著景王,景王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竟任由他咬。 李魚把手指吐掉,嚶嚶嚶,不是這樣的,寵他的暴君,他又想靠近了! 景王見他松口,也未怪罪,摸了摸他的腦袋,將玉枕往他處推了推,然后合上眼,睡了。 李魚:“……” 景王這是想干嗎? 李魚也困,想睡卻不敢,更不敢挨著景王進系統(tǒng),茶盞太小,他幾乎是被困在了床上,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