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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陳府里的婆子說,這個聞歌是孤苦無依的可憐人,父母雙亡,也沒有其他親友。她在陳府里也是孤立無援得很,沒有聽說跟誰走得比較近。 不過是一個小小丫鬟,連爹娘都沒有,就想著飛上枝頭,銜仙果,真是做夢都不及她膽大妄為。rdquo; 林夢柔用三言兩語就將聞歌痛貶地一文不值,心里頭的怒火算是稍稍熄了下來。 模樣生得如何?rdquo; 借惡言解了龍佛寺孔明鎖的氣之后,林夢柔才施施然地讓貼身丫鬟繼續(xù)說。 聽到這句問話,貼身丫鬟倒是小心翼翼地候著自家小姐的神色,沒敢接話。 怎么?生得可是其貌不揚?rdquo; 林夢柔坐在梳妝鏡前,正在為今晚的知府宴席選佩戴在頭上的珠釵,她甚是心煩,覺著樣式老舊,沒幾個拿得出手的。 雖未入府見著真人,不過傳話的人都說,聞歌的模樣生得...極好......rdquo; 啪。 林二小姐的房間里又是好一陣杯碎碗裂、字畫花瓶被摔得乒乓的響聲,連路過院子大門的婆子都默默加快步子,生怕是給殃及了。 這等貌美的小婢女,定是不安好心。rdquo; 林夢柔尋思著,得用些法子,讓這個聞歌好好認清她自己的丫鬟身份,早些知難而退。 要不,讓父親請應寔哥哥上門做客,這樣她就能在后院里,將這個小丫鬟好好地教訓一番了。 可隨公子哥出門的都是小廝,怎么會帶婢女,難不成要在帖子上寫明,帶婢女赴見嗎? 可若是不出門,這陳府內(nèi)院的丫鬟,她林夢柔根本就沒辦法去為難。 想來,也只有在陳府里買通些通事理rdquo;的,讓他們?nèi)ソo這個聞歌使使絆子,才能一泄林夢柔心頭的怒火。 無礙,等過了知府大宴,看我不好好收拾她。rdquo; 今夜的知府宴席才是真正值得林夢柔重視的,那些個想變鳳凰的小丫鬟,于她眼中不過是螞蟻,只要輕輕一碾,便會化為四散的灰塵。 來人,備衣裳,幫小姐梳妝打扮,準備好赴宴的裝扮。rdquo; 貼身丫鬟自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退下,叫人預備著幫林夢柔做今夜知府大宴的赴宴準備。 想來,一下午的時間將將夠用了,這次陳少爺也去,二小姐自是會更加挑剔,不容有任何錯失。 而被林夢柔牽腸掛肚rdquo;著的陳應寔,正揪著聞歌,讓她陪自己,一同去赴知府大人的宴席。 聞歌,這宴席你得同我去,見識見識,湊個熱鬧也好。rdquo; 房間里,聞歌手里正拿著一件金絲纏繞的長袍,候在陳應寔的身旁,待他將里衣整理好后,就將袍子遞到他手邊,讓其穿上。 陳應寔想著聞歌久未出門,擔心她悶壞了,就想著帶她出門透透氣,也好讓宴席的熱鬧驅散她整日待在府里積的悶倦。 少爺說笑了,哪有公子哥帶婢女去赴這知府大宴的。rdquo; 這袍子一上身,果然是非常合陳應寔挺拔的身姿。 且這衣裳金線白衣,其中還有些水墨波紋做點綴,自然是將他意氣風發(fā)的俊朗都展露無遺了。 想必,今日宴席上閨秀小姐們的芳心有大半都會撲向他吧。 聞歌對于他的請求和用心,自是倍感熨帖。 但思及,青露特地來說的,今夜大宴之后,大少爺便會談婚議親,她眼眸里的笑意轉眼便沉寂成難言的悲傷。 這知府大人的宴席,城里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會攜兒女赴宴。 林夫人想著在宴席幫林大小姐林夢煙尋親,陳老夫人也打著一樣的算盤,想著看看有什么大家閨秀,與自家寶貝乖孫相配的。 這婢女帶不得,你且換成男裝,這難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嘛。rdquo; 陳應寔想來是早有準備,連要給聞歌用的男裝都讓小胖墩偷偷備好了。 小胖墩捧著衣服,笑瞇瞇地期待聞歌能應下少爺,這樣他還能偷些懶。 畢竟,這聞歌對待少爺,那真是無微不至的關懷。 小胖墩捫心自問,他自是拍馬也比不上。 這都趕著上架了,聞歌只能任由她家少爺?shù)臄[布rdquo;了。 小胖墩看聞歌拿了衣服進了里間,都不用少爺出聲趕他,就忙不迭地從房間里面退了出來。 待聞歌換好衣服自里間出來,陳應寔就一把將她拉到跟前,上下不錯地打量。 這衣裳尺寸不大不小,竟是合身非常,聞歌身量與男子不同,想來衣服是專門訂制的。 嗯,這衣裳自是襯你。rdquo; 無論顏色還是樣式,都與聞歌相映襯。這訂制衣服的銀子沒白花,衣輝閣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聽他這般說,聞歌似水的眸子盛滿喜悅。 她有些無措,也不知該如何搭話,只得借著系腰帶這瑣事,好避開陳應寔注視的目光。 我來。rdquo; 這腰帶,我來幫你系。男裝你好久沒穿了,想來是生疏了。rdquo; 陳應寔二話不說地將腰帶自她手中抽離,一副對幫人系腰帶興趣大發(fā)的模樣。 而聞歌每日早晚為他系腰帶的這碼事,眼下的他自然是拋在腦后,忘的一干二凈了。 他的手從她的腰側環(huán)過,低頭擺弄腰帶的時候,無意擦過她的頸間,噴灑而過的熱息擾亂聞歌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