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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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雪敏銳的察覺到江綏的情緒變化,與前幾次摸不著頭腦的生氣不同,這次林山雪大概能猜到江綏為什么突然改變態(tài)度。實在是太長常見了,大多數(shù)人多對死亡持有回避態(tài)度,尤其是對親人、朋友的死亡,是日常聊天的禁忌話題。 即便身體內的不滿、憤恨已經多的快要溢出來,周圍的空氣冷的仿佛要凝結成實質的冰,手下的動作仍舊輕柔,像一片羽毛sao動林山雪的心房。 庸俗又特別。 林山雪更新了對江綏的評價。 “結疤了也不要碰水,會感染?!币暰€落在她□□的雙腳,腳背白皙,依稀可見青色的筋脈,靠近腳底的地方呈現(xiàn)淡淡的粉紅色,像熟透的桃子,不合時宜的泥土灰塵沾染在腳背上,江綏神色微動。 林山雪聽完他的話,嘴角彎了彎,“不是有你嗎?多感染幾次才好?!?/br> 開玩笑的語氣,但江綏知道這是林山雪會干出來的事。每次都是這樣,她的滿不在乎讓江綏的舉動顯得十分滑稽可笑,好像在赤裸裸的告訴他一切努力都是毫無意義的。 比如不管制定多少治療方案,他永遠救不活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肺癌病人老荀,比如無論日后獲得多大的成就,他再也彌補不了與老師產生的隔閡。 疲憊的看她一眼,什么都不再說,轉身離開。 臨近中午,天漸漸熱起來,太陽穿透清晨的陰霾,洋洋灑灑照到大地上,大量的前來追悼的賓客早在儀式結束后就散去,少量與逝者關系親近人還等著送他最后一程。 火化車間內熔鑄著熱火與冷酷兩種情緒,隔著玻璃窗,江綏看見老師的遺體被推入焚尸爐,隨著工作人員按下按鈕,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往前一步。 師母站在最前方,小師弟向嘉歆與女兒秦念一左一右攙扶著她,兩個年輕人哭成淚人,反倒讓師母紅著眼睛安慰他們。 人語聲、抽泣聲、焚燒爐發(fā)出的轟鳴,江綏什么也聽不見,眼前一切好像被虛化,再回過神,遺體已經化成灰白色的粉末與幾塊骨頭碎片。 工作人員熟練的撿起碎骨倒入研磨器,江綏看著那攤灰白色的粉末,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的意識到,啊,老師真的去世了。 老師上了年紀后,他避免去想這些問題,總是想到就結束,仿佛只要他不想,老師就能永遠健康的活著,但沒想到噩耗來的這么突然。 不,也許并不突然,這是他故意疏遠老師的證據(jù)。說是老師不待見他,但事實上,是江綏更害怕去見老師。 老師說他太著急,急著證明自己的能力,急著發(fā)論文,急著出國聯(lián)培,半點心思不放在臨床上,失了做醫(yī)生的本心;后來博士畢業(yè)正式工作,又說他為了快速升遷在人際關系中蠅營狗茍、左右逢源,失了做人的原則。 他深知老師說的都是事實,所以從來不反駁,師徒倆的關系也一再陷入僵局中。他見過小師弟與老師相處,在一個點上二人的看法不同,兩人一邊爭論一邊互相諷刺,有些話說出來江綏都替小師弟捏一把汗,老師也氣得吹鼻子瞪眼,但沒過兩天,二人又和好如初。 江綏有時候想,如果他也能在老師指責他的時候反駁一下、吵鬧一下,也許二人的關系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但他永遠成不了向嘉歆,永遠只能以尊敬之名與老師保持距離。 和上司、同事能輕而易舉的談笑風生,面對老師,江綏只能保持緘默。 寄存好骨灰后,江綏目送師母等人上車離開,等他走回停車場時,卻在路邊看見了蹲在花壇上吃泡面的林山雪。 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吃午飯?zhí)?,吃晚飯?zhí)?,沒由來的,江綏就是知道她在吃午飯。及腰的長發(fā)被一根黑色皮筋松松垮垮的束在腦后,有不少碎發(fā)跑出來,遮住半張臉,林山雪嫌礙事,全撩到耳后。視線又落在她的腳上,踩著一雙帆布鞋的后鞋跟當拖鞋。 起碼穿鞋了。 早上離開后,林山雪沒急著跟上去,她已知道江綏來是為了參加追悼會,便篤定他不會過早離開。且先讓他去忙,她下午去停車場守株待兔便好,反正她認識他的車。果然讓她等到了。 吃了一半的泡面也不吃了,隨手扔進垃圾桶內,在褲子手上擦了擦手,笑盈盈的迎上去,“要回家了?” 江綏盯著她的手,表情頗為嫌棄,小幅度往后退了一步,拿出一包紙巾給她。 “怎么不是手帕?”遺憾地抽出一張,剩下的遞回去,江綏沒接,林山雪撇了撇嘴,裝進自己包里,“和別人就又握手又拍肩的,到我這兒就講究上了?你潔癖還分人???” 江綏沉默了一下,即便是他父母,也不知道他有潔癖的事。會因為握手在私下反復洗手,十分在意與別人接觸,即使隔著衣服…… 可江綏從不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有潔癖的事,即使事后解釋說有潔癖,當著本人的面脫下外套或使用免洗消毒,難免使人心里不舒服。 “……別人沒用褲子擦手?!庇w彌彰地找了個理由,江綏快步走向汽車。 第14章 第 14 章 有過前車之鑒,林山雪及時拉住的江綏的手臂,視線匯聚于此,林山雪的手上還纏著紗布。幾乎是一瞬間,林山雪想故技重施,用傷口裝可憐或是破壞傷口威逼對方,但前幾次的效果并不好。 她很少在人際關系上下心思,平時也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做什么,全憑自己開心,至于會不會得罪人,這并不在林山雪的考慮范圍內。面對一而再再而三吃癟的江綏,林山雪不得不更謹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