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這座大廈里發(fā)生的任何對話都會傳到斯塔克耳朵里？”雖然是問句，但克拉克用了陳述語氣。

    “他知道自己什么樣的對話不該關(guān)注，畢竟正聯(lián)和復(fù)聯(lián)現(xiàn)在還是兩個互不干涉的超級英雄組織。”法爾沖克拉克眨了眨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的藍眼睛有多明亮耀眼，連核彈都不能真正對克拉克造成什么傷害，法爾談起托尼時的神情卻可以，金發(fā)青年一無所知，他語氣含笑，“特別是他不想惹我生氣。”

    他來晚了。克拉克想。

    法爾談起斯塔克的神態(tài)語氣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克拉克驚訝于自己還能冷靜地站在這里，他甚至聽見自己平靜地說：“我會在原地等你，哪兒也不去?！?/br>
    對，就是這樣。

    他的生命漫長到看不見盡頭，而托尼·斯塔克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百年而已。他可以等。

    金發(fā)青年歪歪頭與氪星人對視，意識到剛剛那句話其實是一個對未來的承諾。

    “克拉克——”

    “別?！笨死说乃{眼睛濕漉漉的，懇求道，“我只想帶你去看孤獨堡壘?！?/br>
    他畏懼法爾可能要說出口的話，索性直接抱住法爾的腰，打破了窗戶飛到北極。

    法爾讓布羅諾給托尼傳了個口信。

    孤獨堡壘是由水晶交錯而生成的，法爾評價它：“很有氪星風(fēng)格，比起堡壘它更像是坐落在冰雪世界中的藝術(shù)品?！?/br>
    “還記得加拿大冰原的飛船嗎？”克拉克引著法爾往里走，“我把它拖來了這里，然后在它的基礎(chǔ)上建了孤獨堡壘，所以cao作系統(tǒng)是氪星科技，不過我的收藏品就來自不同的星球了——我飛遍了我能到達的外星球，帶回了特產(chǎn)當(dāng)作紀念品，想著有一天，我們喝著下午茶的時候，我就能拿來和你聊聊天了。你想給它重新起個名字嗎？當(dāng)你也在這兒，它就值得比‘孤獨’更好的名字了。我們說好要給我一個家的……”

    “克拉克?！狈柾Ｏ履_步，“我很抱歉——”

    “為了什么？”克拉克眼圈通紅，他扯了扯嘴角想再給心上人一個笑容，法爾喜歡他笑，但他猜自己沒能成功，眼淚滾落在他的臉頰上，“為了你沒有教我，紙玫瑰也會謝？”

    為了你沒有教我如何不愛你？

    ……

    法爾是自己瞬移回到復(fù)仇者大廈的，他有些驚訝地看到客廳里人很多。

    托尼已經(jīng)叫人重新裝修了窗戶：“告訴我這是那只外星救難犬做的，而不是阿斯加德傳統(tǒng)，親愛的?；蛘呤羌t披風(fēng)傳染?。恐灰┥霞t披風(fēng)就學(xué)不會走門？”

    金發(fā)青年一時竟然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先吐槽這句話中的哪一點：“……托尼，對朋友們友善點。詹姆斯？”他語氣遲疑，這可比之前托尼和史蒂夫聯(lián)系時，說好的詹姆斯的恢復(fù)時間要提前了幾乎一倍。

    “法爾。”詹姆斯主動走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很短暫，也許只有兩秒鐘，詹姆斯就十分克制地松開手往后退了兩步，溫和的笑著看他，“好久不見?！?/br>
    近乎完美的好友重逢場面。

    終結(jié)于史蒂夫錯愕地喊了一聲：“巴基？！”

    他迫切地把好友拉到一旁：“法爾，我要和巴基談?wù)?，五分鐘就好。你可以先認識一下復(fù)聯(lián)的新成員?！彼麙咭曇蝗?，決定還是得交給娜塔莎來做介紹，“娜塔莎？”

    紅發(fā)特工白了美國隊長一眼：“這位就是克林特去接來的新任蟻人，斯科特·朗，電子學(xué)專家，還曾是斯塔克工業(yè)的一員。法爾你確定想讓我來介紹你？”

    “還是史蒂夫的粉絲?！狈栃χa充，他這句話效果不錯，至少讓斯科特不那么緊張了，“謝謝，娜塔莎。我是法爾·沃洛克，不過我想你們會更熟悉我的另一個身份，光明神巴德爾?！?/br>
    “雷神托爾的弟弟！”銀發(fā)的少年掙脫開身邊金棕色長發(fā)少女的手，忽然原地消失化成一道流光——

    不，不是原地消失，法爾及時出手掐住了少年伸向他頭頂似乎是想要摸一把他金發(fā)的左手：“你的速度很快。”他看了看兩個人的年紀，“這兩個年輕的變種人也是因為崇拜史蒂夫，所以想要加入復(fù)仇者聯(lián)盟的？”

    少女警惕地盯著他，手下閃著影影綽綽的紅光：“旺達·馬克西莫夫，他是我弟弟皮特羅·馬克西莫夫，你能放開他了嗎，光明神？”

    法爾松開手沖姐弟兩個笑了笑，皮特羅臉一紅扯了扯旺達的袖子：“這不能怪他，是我先想摸他頭發(fā)的?！?/br>
    旺達把自己的衣服從弟弟手里拯救出來：“記得我們離開學(xué)院前教授說的話嗎？他是巴恩斯先生的男朋友，皮特羅。他們在二戰(zhàn)前就在一起了?！?/br>
    “以前是?！闭材匪雇崎_試圖攔住他的史蒂夫，“別再把他和一個前蘇聯(lián)殺手共同提起，孩子們，除非你們想說那個殺手曾差點親手殺死他，他也是受害者。”

    “巴基！那些事不是你的錯！”史蒂夫喊道，“你被洗腦了！你得原諒你自己！法爾就從來沒有怪過你——”

    “那些死在我手上的人，和他們的親人，也會原諒我嗎？”詹姆斯說，“不會，而且他們確實應(yīng)該恨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