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金發(fā)青年挑起眉毛，“去年我送你新的手表時你也表現(xiàn)地很高興，這么說你當時是騙我的？”

    “不，我確實很高興。”史蒂芬伸手撫摸被刻上去的字母，“但一年在史蒂芬·斯特蘭奇的時間觀念里就是很久了。對，我就是在說有人給我的圣誕禮物很敷衍，我簡直不敢相信你送給維克多一套架子鼓！而我只得到了一支萬寶龍鋼筆？太過分了，法爾，如果不是這輛定制跑車，我會生氣到今年圣誕節(jié)?！?/br>
    “如果你不是每天都攜帶著那支鋼筆，我會更相信你的話的，史蒂芬?！狈栒f，“維克多還覺得我送給你的禮物比送給他的好太多了。我懷疑你們兄弟兩個到老了也還是一樣，總是覺得對方得到的禮物更好。”

    可要是斯特蘭奇夫婦提出那干脆他們互換禮物，兄弟兩人又會抱緊自己的禮物不說話了。

    “他總是這樣?！笔返俜覒崙嵅黄?，“他從小就和我不對付。所以你給我的禮物要在各個方面上都是最好的，大小也要，因為我才是你男朋友，而維克多，他只是你男朋友的弟弟?！?/br>
    他們談戀愛談的久了，史蒂芬就表現(xiàn)出了更多的孩子氣的一面。

    法爾笑：“好吧，史蒂芬，你總是有道理，所以你總是對的?！?/br>
    “沒錯?！笔返俜尹c點頭，“回家吃飯還是你為我做了別的安排？”

    “我猜你會更愿意回家吃飯。”想到自己的廚藝，法爾補充了一句，“不過你別抱太大期望，我在這方面毫無進步?！?/br>
    史蒂芬扭頭非常得意：“這種時候你就很需要我了，我會很捧場的。”

    “我每天都很需要你。”法爾把男朋友的臉重新轉(zhuǎn)向大街，“好好開車，史蒂芬，別讓我擔心你?！?/br>
    “放心，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技術?！笔返俜掖蜷_了音樂，“……法語歌？”

    “《Demandemoi》。”法爾輕聲道。

    史蒂芬喜歡聽法爾說法語：“我應該去查查看歌詞嗎？”

    事實上他的男朋友有時候會用其他國家的語言向他表白心意，像是放滿了一玻璃瓶的糖果，等待他什么時候一時興起去剝開糖紙吃掉一顆，嘗嘗情深是什么甜度。

    ……

    就如同史蒂芬承諾的那樣，他吃完了法爾做的所有菜。飯后史蒂芬解下手表去洗碗，法爾幫男朋友把那塊手表收進抽屜：“醫(yī)生確實是高薪職業(yè)，史蒂芬，但是你不能這么花錢。你這個月已經(jīng)買了三塊手表了，我還看見你新預約了兩塊?！?/br>
    有時候他覺得史蒂芬身上有奇怪的力量，他能給史蒂芬賺多少，轉(zhuǎn)頭他的男朋友就有能力花掉多少。

    在外高傲極了的大醫(yī)生把洗干凈的碗筷放回原位，擦干凈手后抱住男朋友的腰，有點兒心虛：“可我就這個愛好，法爾?！?/br>
    他知道怎樣達成自己的目的，特別是在法爾面前，因為他的男朋友不舍得拒絕他的合理或者不合理要求，除了晚上。其他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他說了算的。

    比如是他選定了這棟高層公寓，為的是能在高處俯瞰紐約，紐約的夜景真的超棒，尤其是在他身邊站著心上人的時候。

    讓他意氣風發(fā)，覺得自己擁有了一切。

    金錢、名聲、社會地位，他一樣不缺。

    最重要的當然是法爾。

    永遠是法爾。

    法爾輕聲嘆氣：“好吧，史蒂芬。反正我賺錢也是要給你花的?！?/br>
    史蒂芬挑出一張唱片：“跳舞嗎？”

    法爾給自己倒了小半杯紅酒，他搖搖頭背靠在落地窗上：“我可以看你跳。”

    可他的男朋友太黏他啦，史蒂芬換了一張節(jié)奏舒緩的走到法爾身邊要和男朋友交換一個帶著紅酒味的吻：“——唐娜昨天給我打電話了?！?/br>
    “嗯？”法爾把手墊在史蒂芬腦后，把男朋友壓在玻璃窗上，從耳廓親到唇邊，“小公主說了什么？”

    史蒂芬的眼睛里有細碎的燈光：“她說你太縱容我了，我的脾氣才會越來越差，遲早只有你能受得了我。”

    棕發(fā)青年能感受到法爾的胸膛震動，他在笑：“你怎么說？”

    “我告訴她，沒錯，就是你寵的?！笔返俜覔ё∧信笥训募纾浦信笥炎呷リ柵_，“我懷疑你就是要寵壞我直到?jīng)]有任何人肯要我。而你要我?！?/br>
    他們的陽臺上原本是擺有兩張?zhí)梢蔚?，可史蒂芬十次里有十次都只想和男朋友緊緊貼在一起，他振振有詞：“我只有正在工作時不想你，現(xiàn)在是我的私人時間，難道我還不能隨時觸碰到我的男朋友嗎？這是我的正當權利?！?/br>
    于是他們換了張雙人躺椅。

    兩個人依靠在一起看看星星。

    “我猜唐娜會說，”法爾繼續(xù)了剛剛的話題，“你不用誰寵，脾氣就已經(jīng)差到除了我沒人要了?！?/br>
    史蒂芬瞇起眼睛，打定主意要是男朋友敢說是，他就要親到男朋友改口為止：“我的脾氣很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