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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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小兒媳婦愛偷jian?;?,劉小蕓自來老實本分,此時正在院子里喂雞。 張翠花直接沖進院子里,大著嗓門罵道:“喂喂喂,一天三頓的喂,雞吃的都要比人吃的好了!” 劉小蕓聞言,捏著用來盛放雞食的缺口瓷碗,站在院中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她向來笨嘴拙舌,為人又老實,因而大多數(shù)時候,都只能白白受著張翠花的訓(xùn)斥,甚至還因此在內(nèi)心一再反省自己的錯誤。 偏偏張翠花罵人,從來是想到哪里就罵道哪里,完全是隨著自己的心情而動,根本沒有道理可講,如此一來,縱然劉小蕓努力作出改變想要討好婆婆,但依舊全是白費功夫。 “不下蛋的雞,天天養(yǎng)著你有什么用?!睆埓浠R道。 再次挨罵的劉小蕓,嚇得又低下了頭。 “你男人傷著了,地里的活他不干,總要有人干,你天天躺在家里就知道偷懶,現(xiàn)在還在這磨蹭,還不快去地里干活。”張翠花理直氣壯的支使道。 身形瘦弱的劉小蕓有心抗拒,但迫于張翠花在這家里一貫的威嚴,當(dāng)下也不敢猶豫,立時放下喂雞的破碗,從一旁拿起鋤頭。 只是她剛拿起鋤頭,一旁一個身形矮小的女童沖了出來。 女童面黃肌瘦頭發(fā)稀疏,明明已經(jīng)六歲,但看起來不過四歲多的模樣。 女童鼓起勇氣,朝著張翠花說道:“奶奶,mama上次還在地頭暈倒了,您別讓她去吧,小嬸嬸身子強壯,不如讓她去……” 張翠花絲毫不為所動,反而開口說道:“喲喲喲,劉小蕓,你管管你女兒,一個賠錢貨,這是要當(dāng)我的家?自己偷懶,你還讓女兒給你出頭,真是一肚子壞水!” “夏夏,快住嘴?!眲⑿∈|神色微變,對著孩子呵斥一聲,轉(zhuǎn)頭一臉局促的看著張翠花,說道:“媽,我不是這個意思,夏夏還小,她不懂事,您別跟她計較。” 邵夏夏看著自家母親這樣懦弱的模樣,小小的臉上滿是失落。 張翠花冷哼一聲,接著說道:“再磨蹭,太陽都要下山了?!?/br> 劉小蕓慌忙點頭,提著鋤頭就要出門。 “水,我要喝水?!?/br> 聽到丈夫的聲音,劉小蕓回轉(zhuǎn)身來,就見邵瑜此時頭上還帶著傷,甚至連血痕都沒有擦干凈,站在門口,正瞧著她。 “你是摔了腦子,又不是斷了手腳,想喝水不知道自己倒!”張翠花罵道,她看著這個不爭氣的長子,不知道為何,心底就氣不打一處來。 邵瑜聞言,心底倒有些同情原身了,張翠花這話罵的,哪像是對著親兒子,跟仇人也差不離了。 “我那是摔了腦袋嗎?我怎么記得是被人砸的。”邵瑜淡淡的說道。 張翠花噎了一下,片刻后理直氣壯的說道:“摔和砸有什么區(qū)別,總之,傷的是腦袋,不是手腳,自己倒一下又不會死?!?/br> “我不喝水,我就會死,我只喝小蕓倒的水?!鄙坭ど裆珣脩玫恼f道。 “喝喝喝,你真當(dāng)自己是大少爺了,既然別人倒的不喝,那就渴死算了!”張翠花罵道。 親媽不在乎邵瑜喝不喝水,劉小蕓這個媳婦倒生怕他渴了,當(dāng)即朝著婆婆說道:“媽,我給孩子她爸倒完水就去地里。” 說完,直接快步?jīng)_進屋內(nèi),接著小心翼翼的端著一杯水,雙手捧著遞給邵瑜。 老式的搪瓷杯上,因為保養(yǎng)不善的緣故,上面已經(jīng)被磕掉了數(shù)塊指甲蓋大小的白漆,此時內(nèi)里盛了大半杯水,冒著騰騰熱氣。 這種搪瓷杯,導(dǎo)熱性極強,想必此時杯身已經(jīng)被傳的guntang,但劉小蕓雙手捧著杯子,臉上卻沒有什么被燙到的樣子,而是目光殷切的看著邵瑜。 邵瑜將水杯接過,喝了一口。 果不其然燙到了嘴。 “小心燙……”劉小蕓的提醒到底遲了一步。 一旁的張翠花看著這夫妻和睦的一幕,眼神卻沒有半分柔軟,而是十分不耐煩的催促道:“大白天的,你們小倆口也不嫌害臊,現(xiàn)在水也倒好了,再磨蹭下去,地里的活不干了?難道還要喂他吃完晚飯再走?” “好的,媽您可真體諒人?!鄙坭た焖賾?yīng)道。 張翠花一臉懵然的看著邵瑜。 “你聽到了,媽讓你別去干地里活,留在家里伺候我吃晚飯。”邵瑜理直氣壯的朝著劉小蕓說道。 劉小蕓看了眼丈夫,又看了眼一旁rou眼可見憤怒起來的婆婆,低下頭小聲說道:“別,媽不是那個意思……” 邵瑜不以為然的說道:“什么不是那個意思?那可是媽親口說的,長耳朵的都聽到了,夏夏,你說奶奶是不是讓你媽在家歇著?” 一旁的大女兒邵夏夏,原本受了打擊,此時聽到一貫?zāi)鎭眄樖艿母赣H這般說話,立時雙眼明亮起來,笑著應(yīng)道:“對,奶奶就是這么說的!” [杠精值 5] 張翠花氣得一跺腳,指著邵瑜罵道:“什么伺候不伺候的,你當(dāng)咱家是地主老財呢?吃飯喝水要人給你端著,你還要不要臉了,你既然不舍得你媳婦下地,正好你都能站起來了,現(xiàn)在就去地里,今天要是不將地翻完,就別回這個家!” 邵瑜看了張翠花一眼,緊接著以確保不會弄傷自己的速度,像是電視回放的慢動作一樣,緩緩的讓自己摔倒在地上,并附和著一聲一嘆三轉(zhuǎn)的哀嚎聲。 “頭好痛,小蕓你咋變成了三個?”邵瑜雙眼迷茫的問道。 [杠精值 10] 張翠花眼睛都能噴出火來,被邵瑜這樣當(dāng)面碰瓷擺了一道,要不是礙于這是親兒子,她真能沖上去踢兩腳驗一下真假。 她這個當(dāng)媽的能看出邵瑜是裝的,偏偏劉小蕓還一臉緊張的樣子,生怕邵瑜受了一絲一毫委屈,這副模樣讓張翠花看著格外來氣。 劉小蕓用力將丈夫扶了起來后,轉(zhuǎn)頭看著張翠花,眼中含著淚水,哀求道:“媽,您就饒了邵瑜吧,他都被小叔害成這樣了,您別再逼著他干活了,您要是真著急,晚上我點著蠟燭也去將地翻完……” 張翠花立馬罵道:“閉嘴,你胡說什么,什么被他小叔害的,那是他自己招惹了鎮(zhèn)上的小流氓,跟他弟弟有什么關(guān)系!胡亂說話傳出去讓鄉(xiāng)親們怎么想!” 她不在意大兒子,卻心疼小兒子,雖然心底也知道邵瑜頭上的傷,是被小兒子連累的,但對外都跟人說都是大兒子自己摔的,生怕因此壞了小兒子的名聲。 見婆婆這般偏心,往日里總是唯唯諾諾的劉小蕓,這一次竟然鼓起勇氣,為自己的丈夫打抱不平:“媽,人在做天在看,我知道您更喜歡小叔,但邵瑜也是你親兒子!” “行了行了,就你們話多,養(yǎng)兒子有什么用,還不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再說下去是不是還要咒我天打雷劈,一個個,心都懶透了,不想干活,到底還是要我這個老母親自己下地,真是一群白眼狼!”張翠花雖這樣罵著,但到底還是退了一步,既怕將邵瑜逼迫太狠,也怕劉小蕓出去亂說話。 張翠花退了一步,邵瑜卻沒有罷休的意思,而是做出一副難過的樣子,問道:“媽,我的頭好痛,是不是要死了,如果我真死了,你會好好照顧小蕓和我們的三個女兒嗎?” 此話一出,劉小蕓想到那個剛出生就被送走的二女兒,眼淚頓時落了下來。 而一旁的邵夏夏卻還在傻乎乎的糾正父親:“爸爸,您就兩個女兒,別記錯了。” 邵瑜沒有回答這話,而是認真的看著張翠花,再次問道:“媽,你會照顧好她們嗎?” 張翠花眼神躲閃,片刻后罵道:“什么生啊死的,胡說什么!你哪有什么三個女兒,你就兩個孩子!” “你不會,對不對?”邵瑜十分肯定的說道。 [杠精值 3] 張翠花心一堵,她雖然從來不把老大一家當(dāng)人看,但被這么指著鼻子質(zhì)問,就像是在直面自己的陰暗面,覺得十分惱怒。 “你鬧夠了沒有?從前你最聽話的,是不是被人教壞了!”說完,張翠花又狠狠的瞪著劉小蕓,罵道:“是你,肯定是你,我就知道娶了你這個喪門星回家,一點好事都沒有,兒子生不出來就算了,閨女一個接一個的下,現(xiàn)在自己偷懶還要帶壞我的好兒子!” 邵瑜看著這個已經(jīng)開始胡攪蠻纏的老太太,心知今天這杠精值賺不出更多了,便說道:“算了,我果然是撿來的,小蕓我想躺著休息,我好累?!?/br> 劉小蕓當(dāng)即也顧不得張翠花的責(zé)罵了,小心翼翼的扶著邵瑜回房,邵夏夏也趕忙跟了上去。 “她爸,你快睡一會,你放心,我不走,就在這里照顧你?!眲⑿∈|說道。 邵瑜卻擺了擺手,說道:“我不困?!?/br> “那……我去給你找點吃的,你中午睡過去了,連午飯都沒吃,我再去廚房看看?!眲⑿∈|說道。 邵瑜卻攔住了她,說道:“還找什么,你先前不是找過了,媽什么都沒留?!?/br> 劉小蕓神情有些窘迫,愧疚的問道:“你都聽到了?” 先前在邵瑜睡覺的時候,劉小蕓去廚房看過一次,什么都沒找到不說,還被張翠花訓(xùn)斥了一頓,罵她和邵瑜夫妻倆是黃鼠狼轉(zhuǎn)世,個頂個的貪嘴好吃。 “這次被打,我倒是看明白了?!鄙坭ふf道。 劉小蕓雙手捏著衣角,有些局促,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邵瑜。 “這些年,苦了你了?!鄙坭芈曊f道。 剛剛收回眼淚的劉小蕓,頓時又紅了眼眶,伴隨著丈夫的這一聲安撫,劉小蕓只覺得自己如今苦盡甘來,自結(jié)婚以后受的那么多委屈,似乎全都值得了。 “沒事,沒事,我不辛苦?!眲⑿∈|說道。 “我本來以為,我是媽的親兒子,她嘴巴上說的再怎么毒,但心里還是有我的,現(xiàn)在我倒是看清楚了,她壓根就是把我當(dāng)畜生使……” 邵瑜話未說完,就被劉小蕓捂住了嘴。 “別說這樣的話聽著怪難過的,況且媽要是知道了,她會不高興。”劉小蕓有些膽戰(zhàn)心驚的往門外看,生怕那里躲著一雙豎起來的耳朵。 邵瑜冷笑一聲,說道:“聽到就聽到了?!?/br> “媽只是嘴硬心軟……你別,別太難過了,她心里還是有你這個兒子的……”劉小蕓勸道,她到底還是不習(xí)慣在背后說人壞話,也不愿意將人想的太壞,哪怕張翠花看起來確實太過不近人情,但在邵瑜埋怨之時,劉小蕓還是本能的不顧自己受過的委屈,努力解釋婆婆的行為。 邵瑜也知道這妻子是個什么樣的性子,為人老實又軟弱可欺,原劇情里,若不是張翠花做的實在太過分,劉小蕓壓根就不會出聲反抗,甚至一直到小說結(jié)束,劉小蕓也不曾對婆家人有過任何報復(fù)之舉,就連邵冬冬功成名就后,想要對邵家人做點什么,也被劉小蕓強行按了下去。 善良本身不是錯,錯的是沒有本事保護自己的善良,一味忍讓,自己的善良就成了他人攻擊自己的利器。 “那些小混混明明是找小弟的麻煩,但我卻被娘推了出去,要不是你喊人喊的快,我估計就不是被打傷腦袋,可能連命都沒了。”邵瑜說道。 劉小蕓回想起當(dāng)時的情形,也覺得一陣后怕。 “死里逃生一回,媽卻連午飯都不給我留,小弟眼睜睜看著我這個大哥去送死就算了,甚至連一聲謝謝都不說,我還活著的時候他們就這樣,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們娘幾個,只怕連飯都吃不上。”邵瑜面上滿是氣憤。 邵小弟向來不學(xué)無術(shù),日日游手好閑,還和鎮(zhèn)子上那些小混混們攪合在一起,學(xué)會了一身的無賴本事。 這次受傷,就是因為邵小弟欠了那些混混們一筆賭債,討債的進了村,邵小弟直接往山里一躲,張翠花不愿意拿錢填賭債,卻將大兒子推出去頂包,那些混混們要不到錢,哪里管原身是不是欠債之人,直接一頓好打。 原身作為張翠花的好兒子,哪怕挨了一頓打,也不曾對張翠花死心,反而暗自慶幸挨打的是自己而不是細皮嫩rou的弟弟。 這種事原身能忍,邵瑜卻不想忍,甚至覺得這是一個轉(zhuǎn)折的好時機。 可惜,他的隊友劉小蕓關(guān)注的重點卻有些跑偏,看丈夫這般生氣,問道:“他爸,你是不是餓狠了,沒留吃的是媽不對,我……我去找媽要。” 劉小蕓已經(jīng)做好了挨婆婆一頓罵的準備,卻再次被邵瑜拉住了。 “我還能忍著,你也別去要了,真去要估計也要不到什么,還要白吃一頓罵?!鄙坭竦馈?/br> “沒事,一頓罵也不是多大的事,我都習(xí)慣了。”劉小蕓笑了笑,不過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 “你想秋秋嗎?”邵瑜問道。 劉小蕓怔住,許久之后才哭著說道:“那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我怎么可能不想她?” 邵瑜神情柔和,憐憫的看著眼前這個忍受母女分離之苦的女人,說道:“過兩天,我去接她回來?!?/br> 劉小蕓立馬應(yīng)了下來,但一想到張翠花,轉(zhuǎn)而又憂心忡忡起來,道:“可媽那邊……” “你放心,我去說?!鄙坭ふf道。 兩人的二女兒邵秋秋,一落地剛?cè)『妹?,就被盼孫心切的張翠花送走了,收養(yǎng)邵秋秋的人家,是鄰村一對夫妻。 這夫妻倆結(jié)婚多年,一直沒有生養(yǎng),原本對邵秋秋尚算疼愛,但一年后,這戶人家四十歲的女主人卻忽然懷孕了,十月懷胎生下來一個男孩。 親生的孩子出生,邵秋秋在這家里的地位立時尷尬起來,劉小蕓最近一次遠遠的見到二女兒,只見孩子身形瘦弱,神情看起來也有些呆傻,不像是過得很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