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騙婚新貴成功后(重生)、快穿之孕父最心機 完結(jié)+番外、你要和我交朋友嗎、穿書第三年我終于拿到了女主劇本、這戀愛酸酸甜甜、我是杠精[快穿]、我死后師尊人設崩了、穿到星際擼大貓 完結(jié)+番外、誰還不是個仙女、嫁人路上發(fā)現(xiàn)夫君被廢了
但陸嘉音沒想到顧亦能在清醒的一瞬間就想到去配合趙老師。 他好像很聰明,陸嘉音想。 后半節(jié)課顧亦大概是放棄治療了,那本裝模做樣擺在桌上卻沒跟著教學進度翻動的《代數(shù)學引論》,此刻被委屈地壓在一沓灰色的紙下面。 陸嘉音抬眸看去,發(fā)現(xiàn)顧亦桌上擺著一盒迷你顏料,他手里拿著一支細細的筆,半弓著背,額前的碎發(fā)瀅隨著風扇送來的風輕輕晃動。 跟前半截課聽數(shù)學時的樣子截然不同,顧亦此刻目光專注又認真,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著筆唰唰動著。 反倒有些吸引人。 陸嘉音收回視線,重新把注意力扯回來放進課程里。 后半節(jié)課時間過得飛快,下課驟然鈴聲響起,顧亦突然回身,動作迅速地把一張灰色的紙放在陸嘉音桌面上。 陸嘉音腦子里正轉(zhuǎn)著例題答案的最后一步,對他的動作反應稍微慢了些。 等她回過神,顧亦已經(jīng)拎著他那個文件袋走到了講臺旁邊,正同趙老師笑著道別。 哪怕他是帶著目的來的,沒在課堂上做出任何打擾到她的舉動這點,陸嘉音也頗為滿意。 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門邊,陸嘉音才低頭去看她桌上的灰色紙張。 這種灰色的紙張很特別,但更讓陸嘉音詫異的是,她手里的紙上居然畫著一頂逼真的寶石王冠。 一顆一顆晶瑩剔透的鉆石簇擁著一顆璀璨奪目的深藍色寶石,讓人想起《泰坦尼克號》里的海洋之心。 每一顆寶石上都有光影的變換,王冠宛如立體,連金屬反射的光澤都栩栩如生。 就好像,她手里真的端著一頂奢華的王冠。 美得猝不及防。 陸嘉音沒想過顧亦會有這種技能,對著這張紙愣了片刻。最初的驚艷過后,她的目光才逐漸下移。 王冠下寫了一行張揚華麗的花體英文,又是一個問句: “what kind of man do you like?” 你喜歡什么樣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第10章 上車 “what kind of man do you like?” 陸嘉音把這張畫著王冠的紙夾進書里,收了草稿紙和筆,神色如常地走出教室,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發(fā)生過,她只是很平常地下了一節(jié)課。 此時正是午飯時間,校園廣播里放著《風居住的街道》,陽光燦爛地自樹葉縫隙里傾瀉在水泥地面上,郁郁蔥蔥的林蔭下是三兩成群的學生。 陸嘉音獨自抱著書,步伐不急不慢,隨著人群一同走出校門。 一輛橘紅色的敞篷跑車橫在校門對面的街上,車身在陽光下亮得晃眼。 顧亦正趴在跑車車窗上,扣著一副墨鏡,看見陸嘉音,他很自然地扯起嘴角笑了笑。 就好像他這場等待本就是同她約好的。 陸嘉音眉梢微揚,大大方方走向跑車的方向。 帥哥,跑車,以及美女,這三者合在一起非常容易吸引眼球。 偶爾有人投過來好奇的目光,陸嘉音神卻是情自若,指尖勾上車身上的金屬扣,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顧亦大概是沒意料到陸嘉音會直接坐進來,愣了一瞬才透過墨鏡笑著打量她,像個出租車司機似的開口:“老板,去哪兒?” “隨便。” 去哪并不重要。 陸嘉音只打算上車跟他說幾句話,話說完無論他開到哪兒陸嘉音都會下車。 顧亦舔著唇珠,指尖“噠噠”敲在白色小羊皮包裹著的方向盤上,故作為難:“你給我的權(quán)利可有點大?。咳ツ膬汉媚?,不如……去我家?” “不如”兩個字拖著長長的尾調(diào),故意吊人胃口,后面的“去我家”說得又染著曖昧,說完也不等陸嘉音開口,發(fā)動車子,利落地駛出校園路。 像是在光明正大地告訴她,你上了“賊船”。 陸嘉音在車子開出半條街后才系上安全帶,表情淡淡,突然卻不突兀地說:“我喜歡數(shù)學好的、同齡男生?!?/br> “那種一張嘴說話就臉紅,告白結(jié)結(jié)巴巴還想獻吻的?”顧亦一只手扶著方向盤,搭在車窗上的胳膊抬起,摸了摸下巴。 那天在真人絕地求生的人果然是顧亦。 “性格什么樣不太重要?!标懠我舨辉趺丛谝獾卣f。 那什么重要呢? 陸嘉音自己也不知道。 顧亦開著車,抽空看了陸嘉音一眼,自薦似的說:“我性格還行。” 這人可能不知道“含蓄”兩個字怎么寫,就差把“我對你感興趣”寫在臉上了。 別的男孩搭訕過后一般都是先要聯(lián)系方式,再委婉地找各種機會和話題。 要么側(cè)重噓寒問暖,要么側(cè)重展示自己,很少有顧亦這樣直接的。 陸嘉音還真沒碰到過顧亦這種類型的,一時間沒琢磨明白是顧亦太過自信,還是自己的態(tài)度不夠明確。 她輕輕揚了下眉梢,開口提醒道:“你超齡了?!?/br> “你多大?” “21?!?/br> 坐顧亦的車不會很難受,他開車很穩(wěn),微風拂過陸嘉音面頰,她瞇了下眼睛,聽見顧亦閑聊般隨意問道:“哎,你談過的男朋友都是同齡人?就沒有一個稍微大個兩三歲的?” “沒有?!?/br> “年齡我確實超了些,數(shù)學也不太行,不過呢,”顧亦把車子停在紅燈路口,聲音停頓了一瞬,又開口笑道,“聽你這話你也沒少談男友,都是同齡的都喜歡數(shù)學,不也都變成前男友了?這說明什么?說明你跟你那些理想型不怎么合適啊,不如換個類型?” 面對顧亦的洗腦式分析,陸嘉音直接沉默,懶得搭理他。 她確實不能接受年齡大的,大一歲都不行。 同齡男生已經(jīng)是她能夠接受的異性的底限了,哪怕是同齡,她都還沒辦法接受任何有意或者無意的觸碰。 但奇怪的是,那天在酒吧后街,顧亦的手扶在她腰側(cè),除了最初的驚詫,意料中的惡心煩躁并沒有發(fā)生。 這也是陸嘉音不那么排斥顧亦的原因。 紅燈時間很短,十幾秒很快就過去了,顧亦沒有發(fā)動車子。 面前的人行道上一位老者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著,步伐有些緩慢,紅燈結(jié)束,老人堪堪走到人行道中央的位置,額前布滿汗水。 身后的車子看見綠燈,開始鳴笛催促顧亦。 有個男人按了兩聲喇叭后急躁地搖下車窗大聲喊:“你他媽走不走?你是死在車上了嗎,煞筆!開個好車以為自己牛逼了,你倒是走啊!……” 男人暴躁的催促和車后面的鳴笛不絕于耳,陸嘉音看向顧亦: 這人對車后的一切仿若渾然不覺,只在拄著拐的老人略顯驚慌地回頭看向他時,顧亦彎了彎眼睛,露出一個安慰的笑。 隨后,他按了個按鈕。 硬頂敞篷慢慢關(guān)合,把刺眼的陽光和身后的噪音擋在車外。 顧亦偏過頭,對窗外的罵罵咧咧充耳不聞,指尖勾下墨鏡,看向陸嘉音:“哎,陸嘉音,你跟我說這些干什么?是在替我遺憾我不符合你的擇偶標準嗎?這么舍不得我???” 陸嘉音:“……” 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她這難道不是委婉的拒絕? “我在回答你的問題?!标懠我袈曇衾淝?,帶著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 “什么問題?” “what kind of man do you like?!?/br> 顧亦的大墨鏡被他勾下來,此刻正懶洋洋地趴在他的鼻尖上,他不但對自己在紙上留的問題拒不承認,還頂著一張帥臉賣了個萌:“我沒問過哦~” 說完,那位老人終于安全過了馬路,顧亦發(fā)動車子駛進車流。 沒問過? 陸嘉音從書里翻出那張畫了王冠的紙,揚了揚。 “哎,開車呢,傳什么紙條,等會兒。”顧亦冠冕堂皇,拒不面對現(xiàn)實。 車子已經(jīng)駛離陸嘉音常去的區(qū)域,她有點路癡,離開手機底圖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別提辨別車子是往哪開了。 窗外聳立的高樓越來越稀少,路旁倒是有很多洋房樣式的奶白色商戶。 真要帶她去他家? 陸嘉音揚著眉梢想。 很多人的行為都是可以隨著性格分析和預判的,但顧亦,他好像完全沒有章法,隨心所欲,張揚又坦蕩。 陸嘉音看不透他,也猜不到他的想法。 可能這位掌管七大洋的海王段數(shù)格外高? 陸嘉音看了眼放在兩人之間的灰色紙張,上面的“what kind of man do you like”寫得清清楚楚,拽著花體的大弧度,舒展又華麗。 她倒是很想知道,這位顧先生一會兒要怎么替自己狡辯。 車子停在胡同里,胡同兩旁奶白色的墻體像蛋糕一樣,正對的一棟二層樓建筑也是奶白色。 從陸嘉音的角度能清晰地看清二樓繁花錦簇的樓臺。 陸嘉音靠在座椅里,指了指紙上的那句花體英文,做了個請的手勢。 來吧。 請開始您的表演。 顧亦解開安全帶,干脆摘了墨鏡丟在一旁,靠在椅背里,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陸嘉音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