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后我雇了個保鏢_分節(jié)閱讀_344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道怒吼便闖入耳中:“何硯之!你他媽去哪兒了?!這短信什么意思?!” 俞衡差點被他喊聾,趕緊把聲音調(diào)小,一腳油門將車開離停車場:“我俞衡?!?/br> “……俞衡?”徐舟一愣,瞬間就不嚎了,“硯哥呢?他手機怎么在你……他已經(jīng)回忻臨了?你們碰面了?” “嗯?!?/br> 得到肯定的答復(fù),徐舟松一口氣:“嚇死我了,連個招呼都不打,一個人坐飛機走了,這種事也真能干得出來。” 他頓了頓:“他方便接電話嗎?我要跟他說話。” “不太方便,”俞衡往后視鏡里看了一眼,“一見到我就暈倒了,現(xiàn)在高燒,我正要帶他去醫(yī)院?!?/br> 徐舟聽完,才放下的心又懸起來:“不是,怎么回事啊?昨天晚上不還好好的嗎?我們都喝高了,今天一早醒來就收到他短信,說他已經(jīng)上了飛機,一問發(fā)現(xiàn)酒店房也退了,東西也沒了,這么大一個人就突然消失,怎么還病了呢?” “這恐怕得問你們,”俞衡面無表情,聲音也沒什么起伏,“我把他交給你的時候,可是好端端的,還特意叮囑你照顧好他,兩個月回來搞成這個樣子,你還要問我為什么?” 雖然他語氣平和,像在正常說話,徐舟卻莫名聽出他的質(zhì)問,瞬間心虛起來:“我……對不起啊俞衡,那什么……你先帶他去看病,好吧?等你有空我再給你打電話?!?/br> 俞衡:“哦?!?/br>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通話過程中,一直有另一通電話在往里打,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來,就聽到楊新楠慌亂的聲音:“硯哥?你終于接電話了,你在哪兒啊?我在機場,你已經(jīng)上飛機了嗎?我就今天起晚了你怎么就……” “別找了,”俞衡嘆氣,“他已經(jīng)到忻臨了,在我這里,剩下的事你問徐舟——還有,你們應(yīng)該還沒散吧?告訴他們,不管誰,都別再打電話過來,我沒空接,等我有空再聯(lián)系你們。” “啊……”楊新楠怔愣兩秒,“好……好的。” 俞衡撂了電話,摘掉耳機,把手機切換成靜音模式,丟到副駕座椅上不管了。 還有電話源源不斷地打進——單承、導(dǎo)演、姚以緒,等等等等。 直到他把車開到醫(yī)院,才終于消停下來。 他剛把某只快要燒糊的病貓從車上抱下來,對方就掙動了一下,好像睡夢中都能感應(yīng)到醫(yī)院的氣息,艱難開口:“我不去……” 俞衡眉毛一擰:“閉嘴?!?/br> 他邁入醫(yī)院大樓的一剎那,忽然感覺這場景似曾相識。 他們剛認識的第二天,他就是這樣硬把生病的某人拖到醫(yī)院來。 兩年過去,沒想到一切竟又回到了起點。 俞衡心里不知是何感受——可能也沒時間感受,只麻木地把所有程序重來一遍。 這次他甚至沒有顧及其他的心情,他面無表情就是最好的表情,一路接觸過來的,不管醫(yī)生還是護士,都沒敢跟他多說一句話。 中途導(dǎo)師打電話過來詢問他為什么沒去實驗室,他稍微解釋了一下,語氣不容置喙,連導(dǎo)師也沒能說什么。 一直到中午,何硯之輸過液,燒差不多退了,他把人帶回學(xué)校對面的公寓,這才煩悶地吐出一口氣。 這家伙真是有一百種讓他生氣的方法。 他把人放在床上,本來是想用“扔”的,可真正行動起來又不自覺變成了輕拿輕放,好像這位是玻璃做的,一碰就碎。 小幸運兩個月沒見何硯之,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他的氣息,先躥上床圍著他聞了聞,結(jié)果滿鼻子都是膏藥和花露水混合的“芳香”,它哀哀地“喵”一聲,趴到旁邊不敢過來。 俞衡幫他把衣服扒掉——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這膏藥的數(shù)量還是超乎他想象,肩背腰腿一處也沒落下,不是膏藥就是膏藥印子,皮膚都貼得通紅,一碰就要破的樣子。 俞衡頭痛萬分,氣得手抖,也懶得再動他,拿被子一蓋,轉(zhuǎn)身去廚房熬粥。 他剛一走,何硯之就睜開眼。 其實輸液的時候硯總就已經(jīng)醒了,可即便閉著眼都能感覺到小保鏢身上的低氣壓,他愣是沒敢暴露自己醒了的事實,始終在裝睡。 現(xiàn)在他內(nèi)心非常絕望,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即將發(fā)生的事。 早知道這樣,他就應(yīng)該不給俞衡發(fā)消息,落地先找個地方貓起來,至少把身體養(yǎng)好一點再出現(xiàn)。 可轉(zhuǎn)念一想,這怎么可能辦得到呢。 自知難逃一劫的硯總索性放棄掙扎,他扭頭看了看闊別已久的家,一顆心忽然沉下來,竟沒那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