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后我雇了個保鏢_分節(jié)閱讀_83
何硯之:“……” 現(xiàn)在解雇這個保鏢是不是來不及了? 何硯之簡直不想再理他,他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自己的別墅所有燈都已經(jīng)黑了,唯獨(dú)門口的路燈還亮著,照亮地上的積雪。 年三十的晚上,路上基本沒有車,他們一路暢行無阻。何硯之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口問:“你跟你家里說了我是誰?” “沒,只說是個朋友,”俞衡道,“怎么了,你害怕?。课壹胰擞植皇鞘裁茨Ч?,至于嗎?” 何硯之:“……” 至于,非常至于。 他一把按住試圖越獄爬去前座的貓,強(qiáng)行把它固定在自己腿上,沒好氣地說:“你家人要是不待見我,明天一早我就回來。” 俞衡覺得十分好笑:“你回唄,我家住六樓,沒電梯,我不管你,我看你怎么下來?!?/br> “……” 他要報警了! 這叫非法拘禁! 硯總自覺前路渺茫,甚至跟那只同樣任人拿捏的貓惺惺相惜起來。他三十年的人生中像今天這般忐忑的時候也不見得有幾回,上一次好像還是……他第一次參加海選試鏡。 十年,仿佛一個微縮的輪回似的。 不過他沒能繼續(xù)思考下去,因?yàn)橛岷庖押芸彀衍囬_到了。 俞衡家在一個挺破舊的老小區(qū),跟外面那些高樓林立的新式小區(qū)不同,這里最高的樓層也就只有六層。一進(jìn)小區(qū)有一個很小的停車場,因?yàn)檫^年已經(jīng)沒有車位了,他索性把車停在了單元樓樓下。 何硯之從沒來過這種地方,只感覺自己被坑進(jìn)了某種與世隔絕的深山老林里,一時間有些發(fā)抖:“連個路燈也沒有,你家真的住這兒?” “還要什么路燈,這破地方估計過不了兩年就要拆了,”俞衡說,“想不到吧,再過不久,我家也要變成拆遷戶了?!?/br> 何硯之:“……” 所以還要他六萬工資是? 俞衡把他接下車,打開后備箱看了看,何硯之在他背上問:“一趟能搬上去嗎?” “有點(diǎn)懸,但我不想再跑第二趟了?!?/br> 于是兩人以一種詭異的姿勢上了樓——俞衡單手扣著行李箱和輪椅,另一只手還得托著背上的人防止他摔下來,何硯之拎著飯盒和餃子,肩膀上還站著一只十五斤的貓。 老舊的單元樓里樓梯間非常狹窄,六層樓燈泡壞了三層,俞衡一鼓作氣直接沖上六樓,也騰不出手來按門鈴,只能在門口喊:“爸!開個門!” 這老房子的隔音效果明顯沒那么好,幾秒鐘以后,防盜門從里面打開了,俞衡爸爸卻沒有出現(xiàn),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探頭出來:“哥……咦?” 何硯之把腦袋往后一縮,沒敢跟對方對視。 “快快快,拿不住了,”俞衡立刻擠進(jìn)屋,把一身“貨物”卸下來,他長舒一口氣,“臭貓,你可真是該減肥了?!?/br> 大橘一躍而下,翹著尾巴沖女孩發(fā)出一聲“喵”。 女孩蹲下身抱它:“快來給我抱……哇你怎么又沉了!” 俞衡把何硯之放進(jìn)輪椅:“介紹下,這我妹,微微?!?/br> 他話正說到這,突然從里屋走出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看年紀(jì)約莫五十,何硯之一抬頭,正好跟他對上視線。 于是俞衡繼續(xù)說:“我爸,俞立松老師,在大學(xué)當(dāng)教授?!?/br> 何硯之適時地接上一句:“叔叔好?!?/br> 俞衡把手搭上他輪椅椅背:“這位……我朋友,何硯之?!?/br> 俞立松沖他微笑點(diǎn)頭:“記得,之前你提過,剛還是我讓你把他接過來過年的?!?/br> 他說著摸一把女兒的頭:“不叫人?沒禮貌。” 俞微一撇嘴:“哥哥好?!?/br> 何硯之:“……你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