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節(jié)
“是……我爸嗎?”婁羽安吐出自己用了一早上推理出來的答案。 這是最不可能的答案。 可是,卻是她推出唯一的答案。 她爸……失蹤多年,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婁家已經(jīng)沒有其他的人。 而陸老說到婁先生要帶回基地…… 基地那樣的地方,非一般的人能進去,婁家能有本事進到基地研究的人…… 她還特意地拿出了那張全族照出來對比了。 算時間,算年齡,算應(yīng)該還能活著的人…… 最后就是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失蹤多年的婁卓望,她的親生父親。 景瑜澤背后微僵,她怎么一下子就推斷出來了? “羽安……”景瑜澤想要否定,但是婁羽安已經(jīng)將自己的推論說了出來。 一字一句,環(huán)環(huán)相扣,沒有半絲脫節(jié)。 最后,她看著他問,“你告訴我,我哪里推斷錯了?” 景瑜澤看著她,還是沒松口的跡象。 “ok,你不說。”婁羽安真的很生氣了,“我去問?!?/br> 她無法接受,她的親生父親近在眼前,可是卻避而不見。 別說相認(rèn)了。 她在研究所里見到的人屈指可數(shù),她很確定她沒有見過一個像她爸這個年齡段的人。 或許,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爸已經(jīng)見過她了! “羽安!”景瑜澤叫住她。 婁羽安走了兩步,背對著他,“景瑜澤,我沒有想到,你不是與我同一立場!” “我怎么與你不是同一立場?”景瑜澤很是無奈。 “你明知道我媽找了我爸那么多年……”而且,他有想過她嗎? 他明知道她也是想有她爸的消息的。 景瑜澤輕吐出一口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彼铧c脫口而出為婁卓望辯解,但是理智還在,他一定要將婁卓望還活著的事 情隱瞞。 “那你告訴是怎樣?突然冒出的婁先生,能出入基地的婁先生,是誰?”她生氣地折了回來,然后拿出那張全族照,“來,景瑜澤 ,你指出來給我看,那個婁先生,是這張相片里的誰?!” 相片背后都有名字呢,不認(rèn)識也沒有關(guān)系! 婁家已經(jīng)人丁凋零,她這枝更是絕得差不多了,但是,還有其他婁系的老人在呢。 這張相片里的人,多多少少也是能打聽到的。 景瑜澤看著她,“你冷靜點?!?/br> “我很冷靜。”婁羽安輕扯著嘴角笑著,“我前所未有的冷靜,你冷靜了嗎?可以指出是哪個婁先生了嗎?” 景瑜澤被她咄咄逼問差點有些招架不住。 但是,還是不能說! 他垂眸。 “你是答應(yīng)了什么不能說是嗎?”婁羽安也算是了解他的了,她輕呵一聲,“那好,我不逼問你,但是,你也別攔著我去求證。” 景瑜澤:“……” “你跟我一起去。”婁羽安忽地想到什么,“我現(xiàn)在不相信你,你這個‘叛徒’?!?/br> 被釘上叛徒行列的景瑜澤無辜極了。 其實他很能理解婁卓望的決定,而他,也不敢去挑釁婁卓望,若是因為暴露了身份,婁卓望惱羞成怒了呢? 如果因此而不再出面了呢? 比起完全陌生的婁卓望,景瑜澤還是選擇‘欺負(fù)’婁羽安,起碼,她生氣了,他知道怎么去哄。 “那你等我一下。”他只能這樣說。 婁羽安拿過了他的手機,還假裝很民主地問了一下他,“我可以看你的手機嗎?” 景瑜澤:“……”他不讓看她也看了啊,何況他也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默認(rèn)就是同意了,那我看了啊?!彼疾唤o他說不的時間,然后熟悉地解鎖。 景瑜澤很是無奈地進了洗手間。 上面的消息的確沒有什么不能看的,唯一打算要瞞著的抑制藥說成解藥一事,這都才過一個晚上呢,就穿幫了。 景瑜澤換好衣服出來,伸出手,“可以把手機還給我了嗎?” “不能!”婁羽安依舊是不信任的眼神看他,“你自己不說!你要是還給研究所通風(fēng)報信,我不是撲個空?” 景瑜澤也是希望他們父女能見個面啊,但是婁卓望別說見面,連身份都不讓告知,他能怎么辦? “……你,算了?!本拌蓢@了一口氣。 “或者你現(xiàn)在說……” 景瑜澤看著她,最終只吐出兩個字,“走吧?!?/br> 研究所 陸老先生看到景瑜澤和婁羽安一起突然到來,還是有些不解的。 “景先生?” 景瑜澤只是沉默地看著他。 婁羽安卻是直接地問著陸老先生,很認(rèn)真地說道,“我想見見婁先生。” 第414章 姜是老的辣 婁先生這三個字婁羽安說得算是相當(dāng)?shù)目桃饬恕?/br> 陸老先生一下子就反應(yīng)了過來。 只不過他的眼神是投在了景瑜澤的身上,景瑜澤微乎甚微地?fù)u了搖頭,表示他這邊還在扛著。 陸老先生快速反應(yīng),看著婁羽安,“婁小姐認(rèn)識婁先生?” 這話問得就相當(dāng)?shù)墓之惲?,甚至還有些水平。 首先,他沒有否認(rèn)婁先生這號人物的存在,既然婁羽安知道了,那否認(rèn)的話只會更顯得此地?zé)o銀三百兩。 可是她說的是婁先生,那就說明,她自己本身也不確定婁先生是誰,而景瑜澤搖了搖頭。 再聯(lián)想到婁卓望從頭至尾都很堅決不出來與她見面的態(tài)度,陸老先生當(dāng)下就明白了該怎么做。 “陸老先生。”婁羽安卻是覺得他這話問得奇怪了。 “我認(rèn)不認(rèn)識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現(xiàn)在想見見他?!眾溆鸢舱f道。 陸老先生搖頭,“研究所里這么多人,我可以問一下,為什么婁小姐想見婁先生嗎?” “陸老先生覺得我這會過來,會是什么原因?”婁羽安反問過去? 景瑜澤站在一邊,此時他聽出來,婁羽安這是哪里學(xué)來的詐話技術(shù)啊? 但凡有點心虛的,這不就會老實交待嗎? 好在陸老還是姜老的辣,當(dāng)然也是因為他知道景瑜澤這邊沒穿幫,他疑惑地?fù)u頭,“我不知道啊,婁小姐你沒說啊。” 婁羽安:“……”她覺得自己要被氣炸毛了。 他們……為什么都不說? “婁先生,婁卓望,我爸?!眾溆鸢矇合聸_上頭的火氣,微微一笑,“陸老先生,這個原因您滿意嗎?” 陸老還是裝做什么都不懂的樣子,“婁小姐,我不太明白你這話,與剛剛的一句,你來的原因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br> 景瑜澤沒忍住地輕笑一聲。 婁羽安轉(zhuǎn)過頭看他。 景瑜澤正經(jīng)臉,仿佛剛才沒有笑過。 知道前后真相的人,肯定就會自然地代入,然后把這兩句話串聯(lián)起來。 但是不知道前后真相的人,再細(xì)品她說的這兩句話,其實還真的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原因,然后她爸,什么亂七八槽的。 陸老先生真的是老練,半點破綻都沒有露出來。 婁羽安沒有想到陸老先生這個樣子,油鹽不進。 “那研究所里是有個婁先生吧?”她換了一種追問的方式。 陸老先生點頭,“是有。” “我想要見見這位婁先生。”不說身份了,就見這個本身存在的人!讓不讓見?! “婁小姐,很抱歉?!标懤舷壬鷵u頭,“婁先生一早已經(jīng)離開了?!?/br> 婁羽安不信,“陸老先生,現(xiàn)在才十點不到。” “是,婁先生天微微亮就走了,大概是六點左右。”陸老先生全程說的都是真話。 “婁先生接到了基地的郵件,有急事就急回基地了。” 景瑜澤看著陸老先生,開始以為他在敷衍,忽地發(fā)現(xiàn)他是認(rèn)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