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王大發(fā)很是不理解,“可他們不是都在說,是我們姜總甩了她嗎?” 錢澤語氣輕松,不拿流言的事當(dāng)回事,也不覺得要緊,只道:“傳言八卦,信三分就好了?!?/br> 說完不忘拍肩安慰王大發(fā),“這幾天姜總可能不好伺候,你就加油吧?!?/br> 王大發(fā)表情驀地一衰,沒心情再八卦了。 他回去小心伺候著狀態(tài)古怪的姜總,一點也不敢粗心。 想著等他過了這段時間,大概就好了。 而接下來的小半天,姜印白并沒有找王大發(fā)。 王大發(fā)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從一開始的緊張小心,到后來就慢慢放松了。 而姜印白也是自己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 目光瞥到桌面上那把車鑰匙,就會走一會神。 后來索性就直接盯著車鑰匙專注出神。 一直到下班一小時后,姜印白才找了王大發(fā)。 找他卻不是因為工作上有什么事,而是給他另外交代了點他個人的私事。 他把一個裝修公司的簡單信息截圖發(fā)給了王大發(fā),說的話也很簡單:“我有一棟房子最近需要裝修,面積比較大,找這家裝修公司做,讓他們老板親自負(fù)責(zé),盡快幫我辦好。” 王大發(fā)接了任務(wù)便回了自己辦公室。 坐到電腦前在網(wǎng)上隨便搜了搜,找到該公司法定代表人是——洛世安。 王大發(fā)把“洛世安”這名字放在嘴里來回念了幾遍。 然后下意識的,順出另外一個名字——洛暖…… 第34章 貴客 人不在公司, 對于公司里的流言蜚語,洛暖并不在意。 她知道的一些,都是陸霏霏在她面前八卦來的。 自從她跟姜印白正兒八經(jīng)扯上關(guān)系, 就成了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被作為八卦對象談?wù)? 現(xiàn)在已然都習(xí)慣了。 她這追總裁的事有了開端,結(jié)果總歸也是要交代給大家的。 當(dāng)然這個結(jié)果也不會有別的,就是她被甩。 現(xiàn)在故事圓滿結(jié)尾,完全滿足了大家的吃瓜欲。 開頭尷尬難堪,中間跌宕起伏,結(jié)果更是眾望所歸。 她不在乎公司茶水間里都傳她什么話, 每天還是抽一兩個小時去健身房。 余下的時間, 也就是打掃衛(wèi)生、做飯養(yǎng)貓。 到除夕只還剩下一周的時間, 這一周的時間過得也很快。 韓喬公司提前了兩天放春節(jié)假期, 還沒到除夕, 人就已經(jīng)買票回家了。 洛暖在出租房一直呆到除夕前一天,洛珈潤和蘇彤都給她打了電話, 她才帶著雪團(tuán)回家去。 到家后把雪團(tuán)安頓在自己房間里,之后便和蘇彤洛珈潤一起收拾準(zhǔn)備過年。 在院子大門外掛紅燈籠的時候,洛珈潤對洛暖說:“洛施染這兩天都要忙,說是有通告要趕,不能回來陪我們吃年夜飯。我爸呢,說最近接了個大單子, 也忙得暈暈乎乎的?!?/br> 洛暖聽著隨便應(yīng)兩聲,沒什么多余想說的。 掛完燈籠又和洛珈潤去院子里收拾別的, 里里外外都弄得干干凈凈。 主要是保姆唐姨回家過年去了,這些東西都得他們自己弄。 倒是沒什么重活,就是零零碎碎的收拾起來沒完。 因為手里有事要忙, 洛世安晚上等年夜飯做好才到家。 洛施染因為要上晚會,人沒回來,剩下一家四口就在電視上看了看她。 洛世安暫時放下手里的活,在家過了個年初一。 等到年初二下午,就又往公司里去了。 他走前換衣服,跟蘇彤說:“這個客戶有點著急,而且是筆大單子,我必須緊趕著讓人把施工圖和效果圖都做出來,等到對方滿意,就趕緊把合同簽了?!?/br> 蘇彤只道他辛苦,耐心囑咐:“忙歸忙,飯要按時吃?!?/br> 洛世安沖她點了頭往外走,“等我簽了這一單,就能安心陪你們兩天了。” 雖是年節(jié)里,還是各人忙各人的。 到了大年初四,洛施染才從外面回家。 她到家的時候帶著一臉疲憊,只是梳洗休息。 等休息完晚上出來吃晚飯,身上的疲累感才少了一點。 洛世安提前打了電話,說今晚不回來吃飯。 于是飯桌上圍坐的,就是蘇彤和她的三個娃娃。 洛施染吃了兩口菜嫌不合胃口,便說了句:“唐姨還沒回來嗎?” 蘇彤倒是不覺得有什么,回答她:“明早回來,湊合吃一頓。” 洛珈潤伸筷子架子,默默不愿多說話。 洛暖自然更是不多說話的,她本來在這個家里就沒有存在感,更別談什么飯桌上的話語權(quán)。 而她不說話,洛施染卻落了目光盯著她。 看她一會笑一下,與她說:“談了一場泡沫煙花般的戀愛,也挺開心的是吧?鬧了那么大一出,又得到了什么?還不就是,給別人多弄點八卦聊聊?!?/br> 洛暖知道她在說自己,目光微抬,卻沒應(yīng)聲。 洛施染一副閑閑累累的模樣,說話語氣也拖得很慢,“我觀察了一下,好像是一樣?xùn)|西也沒給你送啊,你這是談了場寂寞?” 洛珈潤和蘇彤聽著這話,都看向洛暖。 洛珈潤剛要開口對洛暖說話,洛暖自己先出了聲,“我沒跟他談過。” 聽了這話,洛珈潤似乎在旁邊松了口氣。 洛施染卻笑了一下,“沒談過?那是什么關(guān)系?難道就單純地玩了一下,還是自己主動貼上去,什么都沒要的那種?” 洛暖捏著筷子抬起頭來了,“你干嘛這么陰陽怪氣的?有這么說自己的親meimei的嗎?我和他除了上下級關(guān)系之外,沒有其他任何關(guān)系,沒你想的那么骯臟齷齪?!?/br> 洛施染嘴角笑意一點點收起,目光稍冷了幾分。 低頭輕輕冷笑一下,再抬起頭來看向洛暖,“我想得骯臟齷齪?難道別人私下里說你說得就能好聽了?自己廉價,就不要怪別人把話說得難聽。” 洛暖捏緊了手里的筷子,盯著洛施染,眼眶染上幾分紅。 她沒說話,倒是洛珈潤皺眉開了口,“洛施染,你是不是過分了?” 蘇彤也接著道:“染染,你怎么能這樣說暖暖呢?!?/br> 洛施染與洛暖對視,“我早就讓她辭職,不要在榮晟干,不要去丟人現(xiàn)眼,她聽了嗎?弄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是她自己樂意的?當(dāng)時聽我的,會有這些爛事?” 洛暖猛一下把手里的筷子拍在桌面上,盯著洛施染道:“我再爛,也比你干凈一百倍。你是怎么拿資源怎么上位怎么紅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眼見著洛施染眼中生怒,洛暖沒有再多留,直接起身出了餐廳。 出去后也沒有回房間,穿上羽絨服戴上毛茸茸的大帽子,出院子大門走了。 等洛暖一走,洛珈潤也拍下了手里的筷子,黑著臉看洛施染一眼,便也起身走了。 留下蘇彤一個人陪著洛施染,只覺得這家里烏糟糟的。 她放下筷子嘆氣,小聲說洛施染:“染染,暖暖已經(jīng)長大了,我們別管那么多了。我們說了該說的話,她不聽,好結(jié)果壞結(jié)果都是她自己承受。何必,又說那么多傷人的話呢?!?/br> 洛施染似乎就咽不下心里那口氣。 輕輕放下筷子,神色慢慢緩和下來,“難道我一開始不是為了她好?從小到大她自己拿過什么主意,非要在這件事上拿主意?我還有更難聽的話沒說呢。” 蘇彤又嘆口氣,突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 洛施染從小就養(yǎng)得太過強(qiáng)勢,最喜歡指揮安排的就是聽話的洛暖,現(xiàn)在洛暖突然不聽話了,她便如同受了刺激一般。 當(dāng)時洛暖沒聽她的話,下了她的面子。 現(xiàn)在她為了找回自己的面子,自然就口不擇言了。 大約說得越狠,她心里是越痛快的。 *** 洛暖坐在湖邊的長椅上,帽子上的絨毛擋了一圈臉。 湖面上結(jié)了薄薄的一層冰,她把手插在羽絨服的口袋里,卻止不住心底的涼。 心里涼涼的,腦子里空空的,也不知道該想些什么。 從小到大,這種被全世界拋棄了的感覺,她時常都會感受到,如今竟然還是會有。 世界如此之大,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她的依靠。 連父母親人都是那樣的,又還能指望誰,又還敢指望誰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坐了多久,坐到渾身涼透,起身的時候腿都是麻的。 慢著步子往家里回,腳底涼得沒有感覺。 到家的時候,洛世安剛好下班回來。 洛暖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樣,隨便和他打了個招呼。 洛世安也就隨意應(yīng)了她一聲,沒什么多余的話,便去梳洗準(zhǔn)備睡覺了。 洛暖揣手在口袋里上樓,也打算梳洗一下就立馬睡了。 結(jié)果打開房門進(jìn)了屋,剛拉開羽絨服的拉鏈,便發(fā)現(xiàn)自己放在房間里的貓籠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