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昌泰郡主頓時失落,裴鈺安安撫幾句,昌泰郡主心情漸好,他回外書房,斂眉沉思。 不知多久,腳步聲傳來,裴鈺安偏過頭,白皙若玉的手輕輕放下茶盞。 裴鈺安定了定神,抬眸看向云酈,云酈穿一件粉色比甲,“世子?!?/br> 她笑吟吟地看著他,仿佛和他不曾有任何隔閡。 裴鈺安端起茶,輕輕抿了幾口。 許久許久后,他擱下茶盞,云酈依然立在原地,裴鈺安繃緊心弦,終是輕聲問,“云酈,你今天想好了嗎,可改了主意?” 云酈直接回,“奴婢當(dāng)然沒改主意?!?/br> 裴鈺安指腹微微一抖,他抬眸,目光深深地看向云酈,“云酈,你真的想好了?” “這是我最后一次問你?!睌n在袖間的手微微發(fā)顫,裴鈺安眸里漆黑一片。 他需要個孩子。 或者是,他想要個和云酈的孩子。 既如此,他為什么不能隨心一次? 云酈久久沒回答,裴鈺安指骨微顫,心里苦笑一聲,她后悔也無妨,他不會逼她。 當(dāng)然他也不可能隨便和別的女人生子,等過幾日昌泰郡主身體好些,他就告訴昌泰郡主是他身體不好,難以有嗣。 如此,昌泰郡主只會讓他吃藥尋醫(yī),不會再耽擱別的姑娘。 此舉對不起他母親,但有些東西能夠妥協(xié),可有些東西是底線。 “奴婢一直都想好了,奴婢愿意的。”云酈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裴鈺安心弦一顫,他抬起頭,云酈輕咬唇瓣,似依有羞意,眼神卻一如既往地堅不可摧。 裴鈺安閉了閉眼,沉默半晌,他下定了主意,抬頭對云酈說:“今夜,我會去你房間?!?/br> 他想,就算放她離開,外面的人豈能一定對她好? 就如今日持刀行兇男子的小青梅。 何況,就算是做他的妾,他也會對她很好,外面人的嫡妻也不一定趕得上,所以他不需糾結(jié)。 再者說,這是她自愿的,她自己選的路。 云酈身體一僵,雙手絞著,嘴唇微張,似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裴鈺安站起身,淡淡地道:“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br> 裴鈺安離開房間。 走出溫暖的屋子,冷冽的寒風(fēng)便直直襲來,裴鈺安的身體卻并未降溫,甚至隨著離開云 酈的時間越來越長,他體內(nèi)的溫度越來越高。 此時已是申時,裴鈺安精神抖擻,他便出府辦了件事,再回府時,天已全黑,他用過晚膳,沐浴更衣后,起身往云酈的房間走。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云酈放下酒杯,立刻換了副忐忑羞澀的模樣,才拉開門。 入目是男子黑色緞靴,鞋面沒有花紋,只有兩片雪花落在他的靴上。 云酈扭過身,空出位置,裴鈺安抬腳走入。 云酈垂下眸,吱呀一聲合上門。 此時剛過酉時,若是夏日,應(yīng)是漫天燦爛的云霞,可冬日天黑的早,窗外只有絲絲墨藍(lán)。 云酈的屋子早已掌燈,十二蓮枝銅臺上燭光輕輕搖晃,裴鈺安目光在她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先是落在東側(cè)懸掛淡青色紗幔的繡石榴葡萄的架子床上,最后落在眼前的紅木方桌,桌上放著一酒壺,一酒杯。 裴鈺安偏過頭,果然從眼前的女人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 他嗓音略啞地問:“喝酒了?” 云酈聲音有些緊繃,低著頭說:“喝了一點(diǎn)點(diǎn)。” 裴鈺安看著她,云酈一直低著頭,他連她的臉都看不見,他倒沒逼她抬頭,轉(zhuǎn)耳問道:“可還要喝?” 云酈飛快地抬起頭,剛好對上裴鈺安看她的眼神,她做出吃驚的樣子,又趕緊低下頭,低低地問道:“可以嗎?” 裴鈺安親自斟了杯酒,遞給云酈。 云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又忐忑不安地將酒杯遞向裴鈺安,小聲問:“奴婢能不能再喝一杯? ” 一連三杯,裴鈺安才停下倒酒的手,然后便看著低頭當(dāng)鵪鶉的云酈。 心里突然有些好笑,那日她那么大膽,事到臨頭,只有這么一點(diǎn)用處。 見她垂頭不動,自己在圈椅坐下,云酈雙手捏著裙擺,半晌過去,似也覺得自己表現(xiàn)上不了臺面,她便絞盡腦汁尋了個話題,“世子,奴婢這幾日看書,有些字不認(rèn)識,你教教奴婢吧。 ” 說著間,她腳步匆匆地往南窗桌案走去,裴鈺安抬眸,云酈雖很是羞怯,該做的準(zhǔn)備卻沒少。 她沐浴更衣過,如墨一般的烏發(fā)只用一根玉簪挽簡單小髻,其余的墨發(fā)散在背后,又穿了條單薄柔軟的長裙,裙子是海 棠紅的,行走間,纖細(xì)腰肢輕擺,背影婀娜。 裴鈺安輕斂眸光。 片刻后,云酈捧著一本楚辭歸來,她翻開某頁,指了指標(biāo)注墨點(diǎn)的字,“世子,這些我都不認(rèn)識?!?/br> 女子輕輕彎腰,吐息間,桃香和酒香一道襲來,裴鈺安低著頭,一一為云酈解答。 他指點(diǎn)了云酈三首詩,云酈繼續(xù)翻開下一頁,指了兩個筆畫繁多的字,低聲說:“這兩個字奴婢也不認(rèn)識。” 裴鈺安偏頭,看了眼女子白皙精致的下巴,不由得輕嘆一聲:“云酈,這幾個字我以前都教過你?!?/br> 云酈蒙了蒙:“有嗎?” “其實(shí),你剛剛指出的許多字,你以前都認(rèn)識?!迸徕暟部粗纳裆?,緩緩合上書。 他起身看著她,“云酈,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br> 他想,他終究沒有耐心等她完全放松。 云酈身體一僵,訥訥不敢言,心里卻不由得腹誹,她等這句時辰不早已經(jīng)很久了,裴鈺安就不能快些嗎?她羞澀雖然演的好,但她也想演些別的東西。 想著間,裴鈺安定定地看了她眼,突然打橫抱起她,云酈身體微顫,下意識攥緊裴鈺安的衣襟。 “你別怕。”他輕輕地說了句。 云酈低著腦袋,雙頰恰到好處地嫣紅一片。 裴鈺安將她放在在榻上,云酈攥緊裙擺,飛快地看了他眼,又迅速挪開眼。 燭光下的女人肌膚瑩潤,雙頰飛粉,那目光忐忑不安,姿勢卻溫馴乖巧,仿佛能任他隨意擺弄,裴鈺安看著她,眸色漸深。 片刻后,青色床幔放下,破碎的聲音漸響,不知過了多久,白嫩的胳膊無力地伸出帳外,下一刻,被另一只修長有力的手強(qiáng)捉回去。 她仰頭躺在床上,抱著他的肩,豆大的汗水從緋紅的面頰滑落,露出的肌膚堪比凝脂,眼神迷離地看著眼前的男子。 “夠了,夠了。”最后,云酈是真的累極困極,她哭著說。 這床榻間的反應(yīng)云酈真不是演出來的,雖然她想過要演。但裴鈺安竟比上次還要兇猛,根本不給她施展的機(jī)會。云酈這個時候,有點(diǎn)后悔,她今夜不該引誘他,不該穿那樣單薄的衣裳,做那些小動作。 在勾引他一途中,云酈覺得今晚錯得最慘。 她流淚求他,指望他心軟,向來體貼的男子卻不曾停下他的動作。 反而她哭得越兇,叫得越可憐,他紅著眼,越發(fā)變本加厲,折騰更猛。 最后,云酈也懶得演溫柔小甜心了,重重一口咬上他的肩。 然后她眼淚流的越發(fā)兇猛,他的rou怎么這么硬? 牙好疼。 第51章 圓房之后 窗外的雞鳴三遍,身下的人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發(fā)出嗚嗚的小貓叫聲,裴鈺安才停下他的動作。 云酈沒有睜眼的力氣,幾乎是裴鈺安一停下在她體內(nèi)撻伐,她就立刻昏睡過去,這個時候,什么防備戒備都忘得一干二凈。 徹底沒有理智之前,云酈才知道,那次在山洞里,裴鈺安已經(jīng)很克制。 不過片刻,她的呼吸變得緩慢悠長,裴鈺安垂下眸,擦干她因求饒而泛出的淚水。 床榻一片狼藉,泥濘不堪,裴鈺安猶豫了下,終是沒有起身換一套被褥,他甚至也沒給云酈穿上褻衣,就這樣肌膚相貼,不著寸縷地睡了過去。 今日需要早朝,裴鈺安一般卯時正起床,雖昨夜睡得很晚,可他依然在卯時醒來,在床榻上磨蹭兩刻鐘,眼看快遲到,他才起身穿衣。 他起身的動靜很小,可云酈做過丫頭,敏銳心強(qiáng),往常若是有風(fēng)吹草動,早就睜開眼,今日卻一動未動。 給她蓋好被褥,裴鈺安出門,叫仆婦送來兩桶熱水,他沒要人伺候,甚至沒準(zhǔn)他們進(jìn)房,親自給云酈擦洗穿褻,親手換上套干凈被褥,裴鈺安才出門離開。 后罩房的結(jié)構(gòu)是個二形,春云和云酈的房間就只隔了一扇墻,雖房子隔音效果很好,但天未亮,隔壁進(jìn)進(jìn)出出的動靜就驚醒了她。 她連忙穿衣出去,就見世子從云酈房間走出。 春云跟著裴鈺安已有十來年,但他用她伺候的時間不多,世子的日?,嵤露枷矚g親力親為,別的事自有小廝。只或許去他身邊的時間早,幼年時有幾分感情,春云又乖乖聽話,裴鈺安便不介意養(yǎng)個不干事的大丫鬟。 “讓她休息,不要叫她?!迸徕暟矑吡艘谎鄞涸啤?/br> 雖這還是第一次裴鈺安在云酈房間過夜,春云有些驚訝,不過她深知丫鬟的本分,立刻道:“奴婢知道。” 裴鈺安又回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這才抬腳離開,去了前院。 常余心急火燎地站在裴鈺安門口,往常這個時間點(diǎn),世子應(yīng)該起床了啊,今兒怎么沒動靜,怕世子上朝遲到,常余推開門徑直走進(jìn)去,“世子,該去上朝……” 到了內(nèi)室,床鋪整整齊齊,一 看就沒人睡過。 世子呢?常余臉色一變。 背后響起熟悉的腳步聲,常余回頭,裴鈺安穿著昨日穿過的杭綢圓領(lǐng)繡連珠紋錦袍出在他跟前。 常余登時大松口氣:“世子,你去哪兒了?” 裴鈺安取下金絲楠木衣架上緋紅官府,淡淡地道:“挑些便服出來,送到云酈的房去?!?/br> 常余:“!?。。?!” 常余: “世子,你的衣裳干什么送到云酈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