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委托我辦任何事。
最后,謝菀還是穿上了謝成的襯衣和長褲。 垂墜感極強的絲質白襯衣堪堪遮住大腿根的軟rou,春光乍泄;不得已又套上西裝長褲,褲腿沒有支撐,松散地垂在輪椅下方的踏板上。 謝菀已經好多年沒穿過褲子了,她糾結地捏著衣角,還是覺得——小腿處,驟然癟下去的布料難看極了。裙子尚可自欺欺人地遮擋,褲子則是完全暴露了身體的殘缺。 謝成幫忙穿好衣服,扶她坐到輪椅上,又彎下腰去,將凌亂的褲腳一一整齊卷好。 肖想已久的女人穿著自己的衣物,身嬌體軟坐在面前,任人整理衣角,這種滿足感難以言喻。 他垂眸,掩下眼中情緒,手上動作又不自覺放慢一分。 下一秒,臉卻被一雙柔夷小手托起來,仰起頭,正望進一雙充滿疑慮的杏眼中。 謝菀輕撫他臉上的抓痕,欲言又止:“你昨晚,怎么沒……” 她昨晚那么熱情主動,這個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的男人,竟然忍住了? 謝成握住她的手,牽到唇邊親了親:“不想趁人之危,怕說不清?!?/br> “……” 不得不說,謝成相當了解謝菀。就算滿足了她,一旦謝菀清醒過來,極度怨憤下,也會被無情遷怒。 謝菀皺著眉抽回手——這男人又開始動手動腳了! 可氣的是,她才剛剛欠下這么大的人情,對著謝成泛著血絲的眼睛和右肩上的斑駁血痕,實在拿不出疾聲厲色的態(tài)度。 但思及謝成以前做的氣人事,又絕對不想低頭。 謝大小姐思忖片刻。 “就這樣吧,”她清了清嗓子,“我們扯平了。以后你不準提昨天晚上的事兒,我也不提……那天晚上的事兒?!?/br> 謝成抬手掩住上揚的嘴角,咳了咳:“成?!?/br> 賣可憐果真有用。 他不期望謝菀的完全原諒,卻也不愿放過提高印象分的機會。 謝成抬手理了理謝菀的墨發(fā):“回去收拾一下,等會一起吃早餐。我讓藍添跟著一起處理依文盛典的事,他早晨來匯報進度?!?/br> “好,”謝菀一口答應下來,“對了,我剛剛想了一下,藥是分兩個階段下的,是——” “茶水和花?!?/br> “茶、花?!?/br> 異口同聲。 謝菀心中怦然一動,瞪大眼睛,和他對視:“你怎么……???” 猝不及防,她望進一雙溫柔深邃的瞳孔中,小口微張,一時有些呆了。 ——真可愛。謝成忍不住又捏了捏她軟嫩的小臉:“猜的,藍添已經順著后勤這條思路查下去了。” “回屋吧,王璞要來了。” 謝菀多年獨居,身邊圍繞的都是管家、阿姨、保鏢之類的角色,鮮少有人能平起平坐地和她交流,即使是編輯,也大多是程序化的工作交接。 作家,尤其是推理小說家,亦是強調孤獨感的職業(yè),她早已習慣。 心有靈犀什么的,完全不敢想。 謝菀努力按捺住撲通撲通跳的心臟——正常人都能想到的事情,謝成又不傻,只是剛巧說了一樣的話,而已! 只是帥了一點點,而已! 小事、小事,完全不值得改觀。 她吐出一口氣,抬手拍了拍臉,cao控著輪椅快速離開,連句“再見”都沒來得及說,堪稱落荒而逃。 謝成告別的手停在空中:“——?” 早餐時分,謝菀和謝成雙雙坐著輪椅出現在餐廳,一邊進食,一邊聽取藍添、葉盈和隊長的叁方報告。 叁人分別從后勤人員、藥物分析、出入口監(jiān)控叁個方向闡述,配合著警方推進,抽絲剝繭。 一個名字浮現在謝菀腦海中。 “謝玫……”她喃喃自語。 目前還沒有直接證據指向這個人,但謝菀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事一定與謝玫有關。 謝成皺眉。從K市到B市,真是陰魂不散。 “謝成,”謝菀想了想,坐直身體,認真地看著眼前俊朗出眾的男人,“能委托你追蹤處理這件事嗎?” 她多年遠離權力中心,手下鮮有可用的人,唯一能做的,也只是配合警方做筆錄罷了。 倒是謝成,多年浸yin于風暴中心,消息網四通八達,以他的能力,說不定,不僅能順藤摸瓜咬死謝玫,還能釣出她身后的大魚。 只不過,他最近忙著給謝氏換血,每天簽署的文件和召開的網絡會議數不勝數,為了時效性,藍添一天內能在別墅和公司間,往返叁回。恐怕,就連謝成也無余力再管閑事。 這與其說是委托,不如說是強人所難的要求。謝菀不安地咬了咬唇。 “你可以委托我辦任何事,”謝成笑了笑,給她夾了一個水晶蝦餃,安撫道,“我一直給你打工呢,大小姐。” 不論是精神上還是rou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