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 越女多情莫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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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 正因為是她,所以才會讓女人去調(diào)控大量人手;因為是她,有關寶藏的機密方一現(xiàn)世,便能迅速知情;因為是她,家主竟不敢明目張膽地復仇。 聽到“柳珂”兩個字,曹莽將所有的疑問想通:“柳相爺確實惹不起。唉,她一個大戶小姐,居然不安分守在閨房中,和老廟妖人糾纏在一起,還不如村婦民女?!?/br> “有這等身世,才敢有這等野心?!?/br> 曹莽抓著胡子道:“柳珂離不開京城,來越州的女人,該不會是伺候她的丫鬟吧?” “很有可能,柳珂前段時間,身邊恰好消失了兩個丫鬟,勾結(jié)老廟,大概也是為了寶藏情報。毀她算計,算是給柳珂一個教訓?!?/br> 曹家真正的目標,欲除之雪恨的“京女”沐扶蒼,正在他們附近的院子中,借著晨光熹微,調(diào)和藥粉,將自己的面容細細遮掩。 “大jiejie,大jiejie,你起床了嗎?我進來啦!” 院子主人的小女兒,雙手提著有她半人高的竹籃,努力擠開院門。 沐扶蒼接過竹籃,走到院子中央的木桌旁放下:“好沉的籃子,辛苦你了?!?/br> 揭開布簾,白乎乎的蒸汽“哄”騰空而起,米香菜香彌漫了半個院子。 沐扶蒼先伸手掏出一個瓷罐,里面是糙米和豆子熬成的稠粥,接著端出一大盤腌菜,一小碟臘rou并一只熏雞腿,籃子底是一層巴掌大的餅子,餅上抹了一點油鹽,給熱氣一沖,聞著倒也香甜。 這頓早飯還比不過沐扶蒼在京城時放置在馬車上的零嘴精細,但在村中里已經(jīng)是僅次于過年時的上好飲食,小姑娘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肚子里“咕?!钡仨懫饋怼?/br> “還沒有吃飯嗎?不急,先吃過再忙?!便宸錾n掰開餅,夾進些腌菜rou片,遞給小女孩。 小女孩連忙搖搖手:“不,我不餓,廚房還有一籃子餅和粥要給你們,我這就去拿?!?/br> “咦,昨天有人欺負你?” 女孩一抬手,原本就不合身的衣服向下滑落,露出的胳膊上青一道紫一道,布滿鞭痕,痕跡尚新。 女孩把袖子擼下遮住傷痕,低著頭慚愧道:“沒有人欺負我,是我昨天做錯事,娘打的?!?/br> “你多乖呀,能做錯什么事,叫你娘打成這樣?” “我昨天在河邊洗衣服時看見漂亮小jiejie在那里耍棍子,耍得可好看可威風了!我就一直看,一直看,回家晚了,天很黑,來不及把米的沙子挑出來,讓娘生氣了?!?/br> 沐扶蒼知道是洪爍在演習劍法,倒是沒想到這個鄉(xiāng)里的小姑娘竟能從中看出厲害來,好奇道:“有多好看?你還記得嗎?” 小女孩撿起樹枝,有模有樣地比劃給沐扶蒼看:“她就是這樣,這樣……” 女孩不曾修習武功,而且長年挨餓受凍,手腕幾乎要比樹枝還要細些,但挑刺騰挪間,已經(jīng)有了“架勢”,丟把寶劍給成年人,他也未必能做得比小女孩到位。 儼然是個幼年的紫山呀,沐扶蒼心里一動,只是寶藏和曹顯亮的威脅是火燒眉毛的急事,一時顧不上女孩,便把餅遞給女孩:“擦擦手,先吃飯,別怕,我不會告訴你娘的。阿二,去廚房拿籃子?!?/br> “別別!娘以為我偷懶,會打我的。”女孩狼吞虎咽把餅吃進肚,小心地擦去嘴上的油光,小跑著沖出門:“我去拿?!?/br> 曹莽、曹雙昨夜交流過后,更加確信要除去的女人是柳珂的丫鬟,自認探知真相,對“霍氏姐妹”不放心上,等胡掌門帶著霍家侍衛(wèi)前來拜見時,曹莽略做盤問,小辟應答無礙,他道:“多幾個牽馬的苦力也好?!北爿p輕放過。 越州地勢險峻,千峰萬仞,連綿起伏,遠望山間白霧繚繞,鳥啼猿鳴,不知所蹤。 戾王當年在越州時大力修整路面,如今也僅得車馬勉強通過,不僅無法如豫州般縱馬飛馳,還要下馬步行,避免馬匹折損。曹顯亮將韁繩交給隨從,自己負手行走在前。 這時更顯出妙妙子坐騎的好處,她騎著驢子,速度如一,漸漸消失在樹影中。 沐扶蒼擦去額頭不存在的汗水,問道:“山路迢迢,我們不會迷失其間吧?” 胡掌門顯然心情極佳,笑呵呵回答道:“和昨晚歇腳的村子村民打探過,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天黑之前就能到達一個越人寨。村里的人經(jīng)常到豫州交換物品,路很熟,官話也說得幾句,我們雇一兩個做向?qū)?,不用擔心迷路了?!?/br> 兩旁樹木高大茂密,枝椏間不時有松鼠杜鵑歪著小腦袋,拿圓溜溜的眼睛瞧他們,十分新奇的模樣。 一路上沒有再碰到其他行者,可謂人跡罕至,沐扶蒼行走其間,如果不是身前身后的同伴,幾乎錯覺自己遠離人間。 將至傍晚時,火紅晚霞與墨綠山丘交界處,一棟棟吊腳樓依山而建,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終于到了!”楊回心脫口而出。山路難行,一天走下來,她鞋子幾乎磨穿。 朗師兄道:“我們馬上就能休息了?!?/br> 小辟卻說:“未必?!?/br> 朗師兄把眼睛一瞪,阿伏慌忙打岔道:“先到山寨里看過情況,據(jù)說越州多蠱師,不定在哪個寨子出沒。我們雖然不懼,但也不愿在此時招惹他們,如果寨中異常,早些離開也好,沒有,再歇息過夜?!?/br> 俗話說望山跑斷腿,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才趕到了樓群前。 “小哥哥,你們要不要買皮子草藥?我還要亮亮的石頭賣,只換銀子,不換銅錢?!睅讉€短袖短裙的少女熱情地圍聚上來,官話比朗師兄還熟練些,如果說前一個村子像客棧老板,她們就像商行伙計。 “越州盛產(chǎn)寶石草藥,她們應該是經(jīng)常與商人做交易,但是路上少有人跡?!便宸錾n低聲問小辟。 小辟回道:“我們初來乍到,怕走失在林中,所有路都挑了最不容易混亂方向的走,大概錯過很多捷徑。大道上只是感覺人少而已,等到了寨子里,就會發(fā)現(xiàn)很多人趕在我們前面,他們就該急了?!?/br> 曹家看不起這點貨品,少女們失望地一哄而散,阿伏連叫了好幾聲,才問出寨里愿意待客的人家。 許是為了方便招待客人,吊腳樓的一樓模仿飯莊,清空其他家具,只擺了三張桌子,好幾把椅子。 曹顯亮進屋時,中間最大的桌子上,已有一個懶散道人捧酒壺對嘴灌酒,桌上擺著臘rou烤蛙等物,妙妙子坐在角落,低頭吃著青菜米粉。 曹顯亮指節(jié)敲敲桌面,催促道人離開。 曹莽疑心此時出現(xiàn)在這里的道人大有來歷,手按在腰刀上,防備道士突起發(fā)難。 道士卻是乖覺,二話不說拎起酒壺端著盤子,換到妙妙子對面坐下。 妙妙子受驚般抬頭望了一眼道士,委屈地扁扁嘴。 曹莽與曹雙心里一動,妙妙子一路上自行其是,不聽從命令,如少女郊游般隨意,令從來強勢的曹家十分不滿。礙在道法莫測兼無人代替,他們對妙妙子是隱忍不發(fā)。 妙妙子卻對這披頭散發(fā)的粗陋道人甚為忌憚。 “道長,相逢就是緣份,請坐這里,婆婆,拿酒來,我請客!”曹莽豪爽招呼道。 只曹家眾人便把房間坐滿,婆婆借來鄰居家的桌椅,紅水派和沐扶蒼等人坐在屋外摸黑吃粉。 “老太婆的孫女倒是穿了身好衣服?!笔⒚追劢o他們的少女阿秀,十七八的年紀,瓔珞項圈銀花滿頭,帶著野性的嫵媚,是個地道的越州美人,楊回心不由得拿自己和她相比,自覺輸了衣衫。 “她沒你好看?!焙闋q直白道。 楊回心一喜,又聽洪爍續(xù)道:“只是比你招人喜歡?!?/br> “你個毛頭小……”楊回心氣惱之下差點叫破洪爍的身份,阿伏緊張地抓緊碗,偷看師父師兄。 兩個女人因為容貌拌嘴,胡掌門他們怎會放在心上,沒有留意到楊回心的失口之言,只道:“別吵,快些吃飯。” 曹家眾人已簇擁著曹顯亮出屋。曹莽命令胡掌門道:“收拾東西,馬上出發(fā)?!?/br> 剛才用餐時,婆婆無意間提起,他們是近日到來的第四隊人,離他們最近的一伙人,剛好在今早從寨子出發(fā)。 曹莽當即決定連夜趕路,將對手扼殺在起點。這里的路雖然散亂,總歸有跡可尋,待深入腹地,他們可就追之莫及了。 “白道長,請,勞累您了?!?/br> 白道長等在寨子里,邀請他的隊伍遲遲不出現(xiàn),曹莽曹雙許下各種諾言,花言巧語誘勸白哉子加入曹家隊伍。 白哉子不比妙妙子難纏,等曹莽說到頓頓提供酒rou,他便欣然點頭。 曹雙砸出巨款,將寨子里臘rou美酒一起買下,紅水派和黑水眾動手把食糧酒罐綁在馬背上。 “叔叔,婆婆說,我們不要金子,只換銀子?!?/br> 聲音清脆動聽,曹雙回頭一看,先看見白皙如花的玉手,手心里一點金豆子。他食指一動,連忙把視線上移,果然身前少女有張好臉龐。 “你,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