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神偷神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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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用顫巍巍的手打開了少女奉上的信封。 他麻布一樣的皮膚上布滿老人斑,手指干枯如柴,好像輕飄飄的兩頁紙都拿不住。不但如此,信紙上的字不算小,他依然幾乎將紙貼在臉上才能吃力地辨認出上面的內(nèi)容。 這是一個衰敗的的老者了,不論十幾年前,幾十年前,他如何風(fēng)光,現(xiàn)在都是一個近乎于廢人的人。恭敬侍立的少女卻是豆蔻年華,眉清目秀,舉動間透露出富貴人家才能養(yǎng)出,有禮貌的自矜來。 老人看了許久,少女就等了許久,好像即便老人當(dāng)即死去,她也要到墳?zāi)惯叺壤先送袎艋卦挕?/br> “我老了,但是我沒有改變過?!崩先藢⑿偶垳惖接蜔羯宵c燃,灰燼散落在涂滿污跡的桌子上。 少女垂頭微笑道:“是的,您從沒有改變過,所以小姐只信任您?!?/br> “你回去吧?!崩先耸栈厥郑快o坐?;野档姆块g里僅有一只茶碗,放在了少女面前的桌子邊上,所以他沒有辦法端茶送客。 “人會送來,希望他們這回能得到公平的處理?!鄙倥嫱饲?,說了最后一句勸告:“畢竟,大家都老去了,生者總要與死者相遇。” 老人睜開渾濁的眼睛,房間里已經(jīng)失去少女的身影了。 小辟人很瘦,也很靈巧很活潑,他可以三天不眠不休地跟蹤車隊,也可以提著酒壇,在花樓里徹夜胡鬧,灌倒最會待客的姑娘們。然而現(xiàn)在,這個自稱神偷,總是活躍得像隨時能闖下十七八個禍的小伙子,卻癱在床上,疲倦得好像以前被他折騰過得花樓姑娘一樣。 小辟想好好休息,把失去的精力填補回來,可惜他不能如愿了,一個細細長長的少女拿著鞭子,怒氣沖沖地站在床邊,細長的眼睛也瞪圓了,隨時準(zhǔn)備掄起鞭子將小辟抽成一跳一跳的兔子。 “怎么?你已經(jīng)夠丑了,別呲牙咧嘴的?!毙”儆袣鉄o力的躺在床上,他想抬起來手向紫山打個招呼,但是人累得很,他最后決定只動用舌頭。 “你昨天去哪里了?”紫山從牙縫里憋出一句問話。看在小辟一向?qū)λ星橛辛x的份上,她忍耐著脾氣,先施舍了他謄清自己的機會。 小辟懶洋洋地說:“去了能把男人榨干的地方。” “一天一夜?” “如果只堅持了一個時辰就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我自己就該把自己吊死在花樓了?!?/br> 紫山的面色沒有好轉(zhuǎn):“是嗎?那你可知道,在你失蹤的這一天一夜里沐家發(fā)生了什么嗎?” “什么?你和沐小姐也去了花樓?” “藏在倉庫里的珍珠,不見了?!弊仙嚼卫味⒅”俚哪樕兓?。 小辟長長嘆口氣,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任務(wù)懸賞上的珍珠嗎嗎?真好,我終于不用思考自己要不要在沐家干上一筆了?!?/br> “你現(xiàn)在被劉捕頭追捕?!?/br> “是?!?/br> “然而你卻有膽子泡花樓?!?/br> “是,因為我沒膽子泡沐家丫頭?!?/br> 紫山拿一個陰險的笑容換下了兇巴巴的神色:“好,我信你昨日是去了花樓。你現(xiàn)在有三天的時間,交上兩千八百零一顆龍眼大的金珍珠?!?/br> “如果我交不上呢?” “那你昨日去的就不是花樓了,以后也去不成花樓了?!?/br> 小辟終于抬起手,指著紫山控訴道:“你學(xué)壞了??!” 紫山打開小辟的手:“我一如既往的壞,送個師兄進監(jiān)獄也不是稀奇事?!?/br> 小辟無奈道:“沐家倉庫你該見過的,誰都進得去,誰都偷得著,難道要我將全京城的同行家都闖一遍嗎?” 紫山咬著牙:“不用,能偷走東西的不超過兩巴掌數(shù)。因為我前日就將珍珠取出來了,放在由我組建的房間里保存?!弊仙届`活的眼波籠罩在小辟面上:“而我就睡在隔壁?!?/br> “哦,原來在你眼皮下丟了貨?!毙”傩覟?zāi)樂禍道:“要不要去求求竹蜂幫?哎呀,一顆金珍珠二十兩銀子,黃得照大概賠不起。” “滾,和我一起去找珍珠,要是找不回來,你陪我一起去死?!?/br> 小辟無可奈何地穿上鞋:“好好好,師妹有難,師兄盡力?!?/br> 碧珠站在小樓上,眺望著紫山與小辟離開的身影,擔(dān)憂道:“小姐,能靠住他們嗎?六萬兩銀子對于萬寶也不是小數(shù)。” “能不能找回來,靠得是我們?!便宸錾n掂起一塊精致的點心,碾碎了喂給停在欄桿上的鴿子。 沐家失貨的消息傳得并不廣,只是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兩千八百多顆珍珠,足夠撐起一家店鋪一個月的用料,而一個月時間,又足夠扭轉(zhuǎn)萬寶壓倒性的優(yōu)勢。 金珍珠如果沒有人買,就只是死物,小偷拿到它們,換不成現(xiàn)銀又有什么用處呢? 能拿出,會拿出六萬多兩銀子換珍珠的,只有珠寶店鋪了。 和布莊競爭時一樣,各家珠寶老板蠢蠢欲動,試圖吞下珍珠挽回客人,如果拿不到手,也要攪渾水,破壞沐家找回失物的機會 另有一位和生意場無關(guān)的少女關(guān)注著這件事 少女不美,身材也沒有長出來,但是她斜靠在窗邊的姿勢卻優(yōu)雅無比,出塵的風(fēng)采完全能彌補外貌上的不足,靜下心慢慢看來,竟然是一位難得的美人。 “只有這些消息嗎?”少女的聲音清冷曼妙。即使帶著微微的嗔怪,也悅耳無比。 清語慌忙行禮道歉道:“我們在黑道上沒有多少人手,而且偷走珍珠的人毫無蹤跡可循,奴婢實在是打探不到更詳細的情報了?!?/br> “也罷?!绷婺冒准毜氖种皋坜埕W發(fā),露出一個淺淡的溫柔的笑意:“我們做些其他事吧,比如,韓覓萱受過的苦頭,也讓沐家的大小姐來嘗嘗吧?!?/br> 她的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氣質(zhì)依然高雅如蘭,好像一切陰險的計謀都不是從那張薄薄的小嘴中吐出來的。 沐扶蒼坐在杏花坊里,叫了十二品“雕花蜜煎”、十二道“砌香咸酸”、十二品時新果子,又叫了一套下酒菜。下酒用的十五盞里,鵪子是選取最好的新鮮現(xiàn)宰,魚蝦是當(dāng)天的船隊送到的,當(dāng)放在案板上時,蝦還在一跳一跳地蹦跶呢! 這一桌子菜,花銷幾乎要用去尋常人家半年的開銷,然而對沐扶蒼來說,卻算不得什么了,相對于失蹤的兩千顆珍珠,更算不得什么了。 菜已經(jīng)擺在桌子上,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即使是梅rou餅兒也被擺出層層疊疊的花樣子,單是看著就令人食指大動,何況在桌邊等候的少女眼含春水,唇若胭脂,不論是佳肴還是美人,叫她們多等一剎那,都令人覺得是一種浪費。 偏偏沐扶蒼邀請的人,遲遲不至,沐扶蒼托腮倦倦地垂著眼,像是一株快要睡去的海棠。 “客官,您走錯了,您不能進去!”“哎呦,你是誰!”門外傳來的呵斥聲驚動了沐扶蒼,她抬頭看向門口,一個粗壯漢子大力推開門,對著里面的沐扶蒼幾乎流出口水來:“小娘子,我來了,叫你等著了!” “你不是我要等的人?!便宸錾n牽動嘴角,眉目彎彎。 漢子大笑:“你在等男人,我就是啊,咱們好好樂呵樂呵。” 他色迷迷地用眼睛舔過沐扶蒼全身,他知道眼前少女的身份,不是能隨便欺凌的民女,但他只要多說些下流渾話就夠了,幾句下流話,換一大筆銀子和一頓板子,卻是劃算的。 何況,沐扶蒼是這么的美,漢子恨不得把他能想到的全部臟話罵出來,能羞辱到一位富貴的美人,已經(jīng)足夠令他興奮,下身不能自控地發(fā)生變化。 沐扶蒼自然看見了眼前人的丑態(tài),她沒有一點閨閣少女的羞澀,好像看見了什么奇怪的笑話:“你知道我在等誰嗎?” “等得不就是我嗎?!睗h子狂笑著大步上前,想伸手撫摸沐扶蒼。 門口除了小二和沐家丫鬟,還有看熱鬧的顧客,他們興致勃勃地只等著看女人苦惱羞恥的表情,好回去做流言談笑。 當(dāng)大漢語出無忌時,他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但美人就在面前,他忍不住想多做些更過分的事。 就是輕輕一摸,將來這只手斷了也值了!大漢越靠越近,沐扶蒼幾乎能聞到他身上污穢的氣味。 她沒有后退,沒有驚慌,只是抬起下巴,對大漢笑道:“您到了?!?/br> 大漢下意識應(yīng)到:“我到了,你別急?!彼f完,才意識到沐扶蒼是在跟自己身后的人說話。 沐扶蒼的笑容里充滿了信任與愉快,好像她篤定那人的出現(xiàn)將使自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大漢后背上的汗毛根根豎起,他猛地回頭,一名衣著光鮮的男人正看著他,冷冷地問道:“你到了這,是想做什么?” 男人留著一撇小胡子,身上干干凈凈漂漂亮亮,好像尋常的有錢人,只是京城有錢人很多,他們中能叫流氓惡棍膽戰(zhàn)心驚的卻只有這一位。 “于捕頭!”大漢突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哆哆嗦嗦地向后退去,他退了幾步,想起沐扶蒼就在身后,又慌忙閃到一邊,踢翻了腳邊的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