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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他只是不能殺人而已,打人?他在行得很! 那是一抬腳一個小朋友,連手都不用出,在前面躺了一排只會哎喲的人后,就再沒有人敢上前了。 “你、你大膽!小心河伯顯靈,將你打入那十八層地獄!”有個老頭模樣的人被人推舉出來吼了一句,譚昭認得他,就是此人下命令打斷了原主的腿。 他當即惡劣一笑,原本平凡的臉上瞬間就生動起來了:“第一,河伯只管水域,沒權利管地府的事情;第二,十八層地獄是惡鬼的去處,我是人,陽壽未盡,就是閻王來了,也不會拿我。倒是你,我看就很適合去那十八層地獄逛逛!” ……惡鬼! 老頭在鎮(zhèn)上從來被人尊重,哪曾有人敢指著他的鼻子罵,當即氣得要暈倒了。 “還有,河伯顯靈?”譚昭忽然鼓掌,“這可是我最近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了,你說,這個笑話是不是很好笑?” 那似笑非笑的模樣,氣得野神當即黑氣肆虐。 譚昭見此,手中法訣掐動,脫離了符紙的載體,他玩起來愈發(fā)得心應手,再說如今氣氛僵持,就非常適合大變活人,哦不,大變野神! 舉凡妖邪上人身,都怕正氣盎然的東西。 這巫祝壞事做盡,陽火又弱,這才被野神輕易上了身,譚昭替人扶了扶陽火,巫祝體內真正的主人魂魄就醒了過來。 這對曾經(jīng)的主仆……這就開始了塑料情的撕逼。 當真眾多百姓的面。 百姓雖然熱衷搞迷信,但也不傻,這巫??粗袷侵行傲税??! “好看嗎?”譚昭轉向冷漠的百姓。 百姓不敢言語。 “也罷,就當日行一善,身為修道之人,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凡人被邪魔外道傷害!” 瞧瞧,這理由用得多么偉光正,譚昭掐起法訣,一道金光瞬間沒入巫祝的身體,兩個呼吸的功夫,就有一道黏稠的黑影從巫祝身體里剝離出來。 刺目的陽光一照,將黑影瞬間照成了一條鯰魚精,長著長胡須的魚精。 百姓盡皆嫌惡。 正是此時,譚昭忽而幾個輕躍,輕巧地將眾人怎么摳都摳不下來的狼牙棒拿了下來:“差點忘了,貧道是來取忘拿的法器的。” “……”誰家法器長這個樣子! 鯰魚精禁不住陽光的灼傷,見此,立刻就竄進了殘破的神像里。 “?。。 ?/br> “這么看著貧道干什么?貧道路徑此地,見此地有妖孽作祟,且冒充神明,偷取信仰,實屬罪大惡極,大家千萬不要被此魚精迷惑了,他許下的那些花言巧語,可都是要你們的壽數(shù)天賦去填的,這天底下怎么可能會有不勞而獲的好事!”譚昭攤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眾人攝于狼牙棒之危,不敢上前。 “求、求道長收了此妖孽!” 有一個人開口,剩下的人開口就很容易了,巫祝尚且還攤在地上,譚昭冷冷看了一眼眾人,繼而展顏一笑:“好??!” 答應得這么快,讓人心里有些不安。 而很快,這股不安變成了現(xiàn)實,鯰魚精是被帶走了,那保佑他們富貴的河神呢? 譚昭從河伯廟出來,便卸了偽裝,見河伯迎了上來,便將扭作一團的鯰魚精丟了過去,讓人送去地府,親自嘗嘗十八層地獄的酷刑。 河伯笑得眼睛一瞇,痛快地收了。 “這鯰魚精是這河里土生土長的妖,據(jù)說很有些天賦,當年同小神競爭河伯的時候,他只差我一點。大俠你說得沒錯,他還真跟我有些瓜葛。” “……”菜雞互啄,妥了,“說起來,他為什么要搞河伯娶親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戲碼,還每年都搞一回,不累嗎?” 對此,河伯倒是非常明白:“祭祀禮凝聚信仰,對他有好處?!?/br> “……”看不懂這套路。 河伯站在岸邊,看了看廟里頭那些百姓,道:“小神還以為大俠……” “殺人滅口?那是犯罪,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人。” “……” 然后第二日,河伯就發(fā)現(xiàn)某位遵紀守法的好人走了丞相爹的路子,派知府大人來將鎮(zhèn)上沾了人命的鎮(zhèn)民全都拷走了,有包庇協(xié)同的,也關進大牢。 各個鎮(zhèn)民為了活命,通通爭作污點證人,互相檢舉,什么看上過路客商的女兒就強行留下來,什么見財起意,反正到最后,無辜之人甚少。 又或者,無辜的人早在給河伯娶活人之時,就已經(jīng)離開了隆興鎮(zhèn)。 以隆興為名,卻免不了衰敗的命運。 譚昭收到的這條傳音,說的就是以那巫祝為首的惡徒,被處以極刑的消息,這位膽子不太大的河伯,居然還邀請他去觀刑。 哼,看個屁。 第二日,船在江州渡口靠岸。 暴躁老爹殷開山已經(jīng)蓄力許久,剛踏上江州土地,那架勢就跟上戰(zhàn)場殺敵一樣,殺氣四溢,佛擋殺佛,神擋殺神。 譚昭攜著兩個小的,緊跟著暴躁老爹到了江州府衙。 正此時,假冒的陳光蕊,真強盜艄公劉洪正在府中宴飲達旦,十八年過去,他眼界也開了,酒色煙賭,樣樣都沾。都說那官老爺不好當,那是他們不知道當官老爺?shù)目鞓贰?/br> 他正像往常一樣享受著當官老爺?shù)目鞓罚砼P美人鄉(xiāng),聽著靡靡之音,那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