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
有車有房,父母雙亡。 池藻藻居然是陳醉的女朋友。 麻煩。 跟她要護著金清兒的道理是一樣的。陳醉勢必會護著自己的女朋友。只是她不太確定陳醉跟這個姓池的到底走到了哪一步,又會為了這個小姑娘做到什么程度。 她原本以為這次回來先上門找她麻煩的可能是一直跟她“爭奇斗艷”的幾個貴家小姐,甚至連金家那幾個不成器的叔叔伯伯她都算進去了,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八竿子打不到的陳家? 她又沒勾搭過這樣一個小弟弟。 晚六點。 林城郊外,某掉尾樓。 遍地的鋼筋水泥,斷瓦礫石,盡是蕭索荒蕪。 金寶寶小心翼翼的走著,即使隔著紅鞋底她依然能感受到碎石,真硌人。 好怕摔跤。 拐角—— 廢樓中央,金清兒在墻角蜷縮著,胸前有血跡滲出,像藤蔓,齜牙咧嘴的延伸到她身下的裙擺。鮮血順著白皙的腿滑落,觸目驚心的紅! 憤怒瞬間席卷。 王八蛋,她居然敢動手! “清兒?!?/br> 憤怒的火焰一冒叁丈高,金寶寶也顧不上滿地的碎石邁開長腿徑直跑了過去,彎下身,想要把金清兒扶起來。 “疼?!?/br> 金清兒咬著牙,顫顫巍巍的起不來。豐腴的身體也因為疼痛直打哆嗦。 “jiejie。好疼啊?!?/br> 金寶寶的心也跟著皺縮。她對金清兒感情很復(fù)雜,一邊厭惡她私生女的身份帶給方柔的傷害,一邊又因為共同的經(jīng)歷同理心作祟而對這個人滿懷心疼。 “乖,告訴jiejie哪里疼?!?/br> 金寶寶蹲下身,輕柔的撫摸著金清兒的臉蛋,柔聲細語的問著。 內(nèi)心卻已經(jīng)和面皮的溫柔割裂,如同氧化反應(yīng)般激越動蕩。是她的錯,是她輕敵了,她看著資料上池藻藻一副小白花好欺負的樣子,就壓根沒把她放進眼里。她應(yīng)付那些豪門貴女早就得心應(yīng)手,根本沒想到池藻藻完全不按規(guī)矩出牌。 兩軍交陣,不斬來使。她把她誆過來居然還敢傷了人! “jiejie,我沒事……” 金清兒雙眸起霧,嬌弱的喊著金寶寶,看著她為自己心疼著急的樣子,內(nèi)心升騰起前所未有的滿足。她就知道金寶寶一定會來。 不管怎么樣她都是愛護自己的。 “全身都疼。” 金清兒在賣慘。用傷口和鮮血來博取金寶寶的同情憐憫的心思占據(jù)了腦子里理智的控制室。以致于忘記兩個人現(xiàn)在的情形。 “跟jiejie說,她……” “咔嚓?!?/br> 碎石與地面抵死相抗,在整個安靜的廢墟顯得極其突兀尖銳。 池藻藻! 音量陡然升高,帶著破風的尖利,“jiejie,快跑?!?/br> 全身肌rou張力達到最大試圖爆發(fā)出類似博爾特跨欄的速度,可惜 遲了—— 冰涼纖薄的刀鋒帶著不合時宜的寒氣,悄無聲息的立在金寶寶突突直跳的動脈竇上。 撲通。 撲通。 她長這么大,從來沒有人敢拿刀子對著她! 真他媽長見識了。 金寶寶繃緊了身子,她的醫(yī)學知識并不豐富,但是并不妨礙她知道此刻刀片壓在她脖子上的地方是一根極其活躍的血脈,貌似還叫什么頸動脈竇。只要身后的人手下用力,她的鮮血就會像噴泉一樣發(fā)了瘋的往天上噴射。 必死無疑。 “你別撒謊哦,我只是輕輕地割了一下你?!?/br> 身后的人傳來聲響,綿軟嬌弱,居然帶著些許無辜。 “你要是不壓著那條口子,哪里會有這么多血?!?/br> 池藻藻目光炯炯的盯著金清兒,她不知道金清兒為什么要撒謊,明明只是在陳醉曾經(jīng)碰過的木瓜奶上輕輕的剌了一個口子,金清兒要不是一直環(huán)抱死命壓迫那個傷口,怎么會流這么多血。 “我害怕?!?/br> 金清兒垂下眼眸,不敢看金寶寶開始慍怒的眼神。她確實存了讓金寶寶心疼的心思,所以才不管不顧的壓迫那個傷口。 jiejie知道了,是不是就不管自己了? “哼。” 池藻藻移開視線,cao縱著菲薄的刀片順著那條若隱若現(xiàn)的血管上上下下滑動著,細細一看,刀片上還附著著金寶寶軟軟的絨毛。 “呼——” 送出的風噴灑到脖頸上,卻沒有蒲公英繽紛飛舞的美感。 冰冰涼涼。 脊背汗毛豎起。 金寶寶全程沒有說話?,F(xiàn)在形勢對她極其不利。她一來就發(fā)現(xiàn)金清兒其實是具備了求救的能力的,但是這個叫池藻藻的卻沒有采取措施阻止。就由著金清兒叫喚?是陳醉太寵著池藻藻哪怕她殺人放火天塌下來都要給她頂著,還是這個姓池的確定自己和金清兒都要交待在這里,所以給機會讓她們喊個夠? 至于跑? 除了在床上,她基本就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小弱雞?,F(xiàn)在還多了金清兒這么一個累贅,搞不好還沒跑多遠,自己就被地上的碎石割得渾身是傷。 媽的,到底是怎么搞得這么被動的? “你居然一個人來了?!?/br> 聲音微微訝異。 刀片又在那只纖細的脖子上來回撥弄著,如同貓科類動物在飽食前總會要戲耍一番獵物。池藻藻噘著嘴,有點搞不明白金寶寶的行為。 連個保鏢都不帶? 她能打過她? “你給我了我那么充足的時間,我當然是做了準備才來的?!?/br> 金寶寶原本想著姓池的敢指名道姓喊她過來肯定就只是嘴巴上跟她鬧一鬧。打嘴炮而已,打贏了就是嘴巴上開心一下,罵輸了也不會少塊rou。所以她根本沒往事情要見血那方面想。 在她看來,鐵了心要搞死一個人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人的生命極其脆弱,根本經(jīng)不起一點摧殘。車禍、溺水、下毒,她有層出不窮的手段造出意外死亡的假象。 但是把人往死了整搞的還剩一口和手握一條人命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概念。 “你手上沾過血?” “你在詐我?”池藻藻壓根不回答金寶寶的問題,倒是一眼就識破她的詭計,不以為然,“要是誰敢把刀片這么抵在我脖子上,陳二早就過來了?!?/br> 陳二?金寶寶迅速捕捉到信息。陳家這種歷經(jīng)好幾代的家族是有類似于家仆那種存在的。陳醉身邊就跟了兩個,陳一陳二。這種專職保鏢,一般是不會離開正主去保護別人。 陳醉把陳二派給了池藻藻? 她也沒有叁頭六臂,下午時間那么短根本摸不清這個姓池的底,所以搞到現(xiàn)在她一直處于十分被動的處境。 常年河邊走坑人沒商量,今天居然漲水打濕了她的christian louboutin! “池藻藻,是我不對,我不該去找陳醉。你放過我jiejie好不好?!?/br> 信息就像海綿里的水一樣,擠一擠總會有有用的東西。金清兒張了口,金寶寶才勉強理清楚前因后果。 搶男人之仇不共戴天。 難怪要找金清兒麻煩,誰要是打謝有鶴主意,她也會拿刀砍人。 只是,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是不是金世那個王八蛋逼著你去的?” 金寶寶故意把金世名字提出來,她在打同情牌。同為女性,受人逼迫去曲意迎合討好男人,怎么樣都該心生同情吧?就算不同情,覺得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至少態(tài)度也會柔和一點。 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就是金世逼我的,你放開我姐……” “不放!” 表白我池小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