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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來江南后,這一切的線索都指向了江南暗中的江湖勢力——十三坊。 唯安正要答話,自窗外飛進一只信鴿,站在窗臺上“咕咕”直叫。 唯安解下信來,只有一句話“幫主務(wù)必多尋幾日,尋到乃歸。”署名是柳宗成。 “多尋幾日……尋到乃歸……”唯安念叨著這兩句話。 柳相到底是要她做什么?真的是拜托她來尋女兒和找前朝圣旨的嗎? 可利說過,他是做絲綢茶葉和黃銅器生意的,這里面的黃銅,是否和前朝有關(guān)系? 還有春翠的死,她如果真是柳相的人,那她的死說不定還真的是一場預(yù)謀。 “千里迢迢前來赴死,當真是個奇人……”唯安默然一笑,方北聽出她話里的意思,遞過了包袱。 “走吧。” 方北跟著她從姚府的屋檐上跳過,暗夜似水,屋脊暑氣消去,手扶上去冰涼舒爽。 “jiejie……在想什么?”二人走過宵禁后空無一人的大街,唯安一身白衣在月下如同入畫的仙人。 她躍上屋檐,四面觀望,黎州城唯一不宵禁的地方,就在十三坊。 “……上來,來,看見那片燈火了嗎?今晚我們?nèi)弧!?/br> 二人在江南高高低低的屋檐上飛躍,方北在風(fēng)聲中道:“十三坊坊主會見你嗎?!?/br> 唯安:“不知道,但是她若是不見我,我去找她就是了……” “你不知道,”唯安似乎笑了笑,“凌千山雖然神出鬼沒——”她一抬腳落在了十三坊光亮的大街上,“但是她嗜酒,還好女色?!?/br> 方北愣住了。 唯安把面紗一摘,大搖大擺進了十三坊最高的花樓。 方北:這些你都是從哪兒知道的啊啊?。。?! 她快步跟上去,寸步不離地跟著唯安。 唯安轉(zhuǎn)頭看她發(fā)現(xiàn)這孩子不知是不是進花樓害羞,竟然還有些氣鼓鼓的……有點可愛。 唯安進了門,穿著妖艷的老鴇便湊了上來,定睛在唯安臉上看了幾秒,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驚艷,連忙招呼:“貴客貴客……里面請,二樓包間還有空房,流兒來,將貴客引入上房……” 唯安話不多說還是維持著高冷人設(shè),只一言不發(fā)跟著引路的女孩往樓上走。 方北在……沿途瞪向每一個試圖接近唯安的人。 引她們二人入房的姑娘隔著長桌給她們倒酒,酒是提前冰好的,盛夏的冰盆讓屋內(nèi)溫度無比舒爽。 唯安沒喝,只捏著杯子狀似無意地問:“你們這兒,有模樣好些的琴師舞女么?請兩個來,今晚我要宿在這兒。” 這就是明示了。 因為凌千山的原因,十三坊的花樓有很多姑娘都知情知趣,唯安開口,她們就懂這位今晚是來干什么的了。 “得嘞,您喜歡什么樣兒的,我讓mama去親自給您挑?!惫媚锿恐ǚ坌Φ拿摹?/br> 唯安抬眼,冷冷地看向她,“要你們這兒最貌美的姑娘,有么?” 侍女愣怔了一下,賠笑:“客人說笑了,哪有什么最美,姑娘們都爭奇斗艷,看您想要什么樣兒的,咱們這兒都有……” 方北突然沉聲道:“就要最好看的沒聽見嗎?” 唯安詫異地看向她,這一聲竟然有幾分威嚴的意思,這小姑娘平日里看不出來,竟然深藏不露啊。 方北臉色實在不好看。 侍女被她嚇了一跳,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小心翼翼問:“客人可是想見坊主……” “嗯?!蔽ò蚕ё秩缃稹?/br> “可是坊主她說過不……啊——”侍女被一只手拽住了衣裳拉到了屏風(fēng)另一側(cè),只聽一個微微沙啞乃至于聽起來有幾分性感的聲音從屏風(fēng)外側(cè)傳來:“你先出去,我陪客人聊聊……有好客人伍mama竟然不告訴我,要不是我剛剛坐在房梁上還抓不到呢……” 侍女惶恐地叫了聲有氣無力的“坊主”,便出了門。 唯安安靜坐著不動。只聽門被關(guān)上,隨即有金鈴響動的清脆聲音,微小縹緲,隨著裙擺的細微聲音拂過耳朵。落在耳朵里還真有幾分心癢。 黑色的裙擺和雪白的腳腕及玉足先出現(xiàn)在視野,腳腕上的小銀鈴襯得玉足美若珍寶。 來人開口慵懶隨意:“小meimei今日是來消遣的么?要點十三坊最美的姑娘,你看我夠格么……” 上身黑色的繡暗紋肚兜外罩著一層黑紗,肩膀胳膊□□露于外,白皙性感,脖頸修長漂亮,下巴線條流暢,鼻梁挺翹。 這雙好看的桃花眼瞇縫著,黑曜石似的眼珠子像是狡黠的黑貓。 啊……唯安想,這顏值真好看。不過顧傾比她更大氣,顧傾才是艷壓全場的霸道美,這凌千山的美顯得過分像貓了。是那種狡黠的美。 方北狠狠地瞪了凌千山一眼。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凌千山很輕易地便從方北眼神中讀出了她對唯安的心意。 凌千山看見唯安的那一刻便知道這女人今日是來找事兒而不是來找樂子的。 凌千山認識唯安。 “啊……這位小姑娘,是對我的美貌有所不滿嗎?嗯?”凌千山款款擺動腰肢,提起她的黑裙便坐到了唯安身邊,并虛虛靠住唯安的肩膀,聲音帶著性感的嬌嗔:“幫主,今日來找,可是讓奴家好等呢……”說罷就要動手撫上唯安胸膛前繡的暗紋。